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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妥协

  • 作者:瑟刃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2 02:58:48
  • 字数:10132字

“蛊?”他压抑着怒气,沉沉地问道。

“嗯哼。”白芨点头,“生死蛊。我伤你伤,我死你死。”说着,她活动了下肩膀,“好啦,别捏啦。对自己好一点嘛。你捏这么用力,我连红都不会红一下的,都在你自己身上,何必呢。”

他分明是捏住了白芨的脖子的,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脖子生疼,甚至喘不过气来。

他瞬间松开了手,疼痛便骤然减轻,气也顿时能够喘匀了。

下一刻,他就自己得到了问题的解答。

“还能做什么?”白芨扯了扯嘴角,脸上就带上了笑容,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黯然。她将神情变得一派轻松,站稳了脚,耸耸肩,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分明没有什么东西碰到他的头,他却开始觉得头脑充血胀痛。

他低头看着头向下被他用胳膊夹着的女人,猜到了原因。将那女人正过来,果然,他的头便也顿时好了许多了。

男人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观察她的肩膀。

他停下来,一把将那女人按到树上,手捏着她的肩膀,却感到自己的肩膀痛了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刺心钩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杀气外泄。饶是他,也从未如此阴沉而危险过。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那上头只有早先被他捏过的,尚未消散的一点红痕。

他又拉开了自己的衣服。肩膀已然青紫了。

所以,不是他与她一起受伤,而是他替她受伤。

刺心钩从未如此气闷过。

“不。”刺心钩看着她,目光沉沉,道,“我是在威胁你。”

“……你用想杀我的人来威胁我?”白芨夸张地眨眨眼,“不是吧……”说着,仿佛要佐证此事的荒诞,她伸出手来,想要去探男人额头的温度。

男人轻松地避开了她的手,冷声道:“还想下蛊!”

“说什么呢……”见对方完全没有领悟到她的玩笑,白芨觉得有点没劲,“是想探探你有没有发热呀,没发热怎么会说这种胡话。”啊,玩笑解释出来就更没意思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有那么一瞬间,白芨看不懂他的神色。

顿了一顿,刺心钩才再开口,道:“你既不在意,那我就去了。”说着,他提起了手中的钩子。

那铁钩映着月色,闪着尖锐的光芒,令人见之生畏。

“可以呀,去吧。”白芨靠着树,好整以暇,道,“只是,我体内有母蛊,催动起来,可以让别人死,当然也能让自己死。不过现在……哇,好神奇,我出了事,死的都不会是我自己诶。”说着,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她真的催动了母蛊。她没有感觉,但她知道,刺心钩应该已经感到心口一痛了。

呼啸的风声骤然划过耳际。

猝不及防地,尖锐的铁钩一瞬间就被插到了白芨靠着的树上,紧紧贴着她的耳朵。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几根发丝飘飘落下。

白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嗐,别这么生气嘛。”完全没有把男人的暴怒放在心上,白芨笑起来,甚至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肩背。

在她伸手拍他的一瞬间,狂怒之下,男人似乎矛盾地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也可能只是错觉。他微微向后撤了些许。

见对方往后躲,白芨也不尴尬,笑眯眯地收回了手,道:“其实,说到底,我一开始根本没打算给你下蛊的呀。你想呀,我要想给你下蛊,早先有过那么多肢体接触,怎么没早下。所以我最终会给你下蛊,都是因为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你却又将我带了回去。我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的嘛。”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本都没想给你下蛊,当然也不会想捆你一辈子——我又不是喜欢你。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替你解决这个麻烦。”白芨说道,“毕竟,你中蛊,对我而言其实也很麻烦。你想,你中了蛊,就绝不会放心离开我的身边,而我难道会想要天天被你跟着吗?更严重的是,此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成了你最大的弱点。考虑到你的身份……我怕是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想想都害怕。”

刺心钩听着,仍沉着脸。然而,他手臂一动,将树上的铁钩收了回去。

“你要如何。”他问道。

“简单得很。正好,我现在也不完全安全,逃是逃出来了,但还得再跑得远一点。可我没什么钱赶路,也担心路上会不会再被追上。”白芨道,“至少得跑到别的省去。离这儿最近的外省大市是武州,距这里也就不足一个月的路程。这样,只要你能把我护送到武州,我就替你解蛊,然后我们互不相欠,一拍两散,如何?”

男人看着她,看不出情绪。

“你不满意?那我们也可以再谈谈嘛。”白芨谆谆诱导。

但其实,她本不需要这样做的。

事关自己的利害,刺心钩比任何人都明白,此时,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够与白芨谈条件的筹码。

他无法偷袭她,因为伤害她等于伤害他自身。他无法威胁她,因为她杀他根本连手指都不需要动一下。

他若想活命,便只能听由她的摆布。她想去哪儿,他就得随之去哪儿。她要他做什么,他没有拒绝的能力。

命都握在了对方的手里,他能如何呢?

而她提出的所谓“在他身边不得安宁”“成为他的弱点不得安宁”,更是统统建立在她不会杀他的基础上的。否则,她只要催动母蛊,来个自杀。他当场毙命,与她再无关系,她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得安宁”?

她摆布他,根本只用威胁就好。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道理,傻子都想得清楚。

可她却像是根本想不清楚,反而和他谈什么条件。

刺心钩没有回答白芨。

他看着她,神情难辨。

白芨只当他是憋屈。也是,像这样的人,被她拿捏在手心里,不憋屈才有鬼呢。若不是中了蛊,她怕是已经死在他手里千万次了。

“你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嘛,我们一起商量。”见他一直不言不语,白芨伸出手,冲着他的脸挥挥手,道,“说句话嘛。”

刺心钩忽然一声不响地转身,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是与苗谷相反的方向。

“咦,这个方向……你这莫非是同意了?”白芨追上去。

对方没说话。

“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呀。同意了就说同意了嘛。”

对方仍旧没说话。

“啊,真的别扭。”白芨跟在他的身后,下了个结语。

她还挺高兴。

没走多久,白芨就见了一匹马。——从位置上讲,当然不是她的那匹。

“你的马?”白芨问道,“还挺漂亮嘛。难怪不像之前那样拎起我就飞呢,原来马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说起来,你飞那么快,也需要骑马吗?难道是因为飞起来也挺累的?看着不像呢,你脚程那么快。”

滔滔不绝。

刺心钩根本不理她,随手一拎,就把她给拎到了马上。

“要我说呢——你这个人就是别扭。你看看,你这么拎着我,把我给拎疼了,我又不会觉得疼,难受的可是你诶。好好抱一下不行吗?就不帅了吗?能掉肉吗?”

超级聒噪。

刺心钩一声不吭地上了马,坐在了她身后的位置。

“驾。”他一抖缰绳,马匹飞奔了起来。

周围的景色飞快地倒退。

白芨坐在刺心钩的前头,身侧贴着他的胳膊,背后靠着他的胸膛,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给护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样,明明只是安抚下了一个魔头,明明仍旧没有任何人会真心站在她的身边,她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安全了的错觉。

也是,有这个人在,确实不可能有人伤到她。

唯一要提防的是这个人本身就是了。

白芨抬起头来,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

……

其实,白芨说的句句都是谎话。

她不想去武州,也不会去武州。甚至,她要去的地方与武州根本都不是顺路的方向。她实际上是要去中原找她弟弟白竹的。

至于武州,只是一个虚假的目的地。在到达武州之前,她就会给刺心钩下药——这个很简单,她只要给自己下药就可以——让他失去意识。然后给他解蛊,抽身而退,悄悄离开。

毕竟,刺心钩一身戾气,是赫赫有名的亡命之徒。这样的人,在她身上吃了这么大的憋屈,一旦让他知道蛊解了,难保他不会立即刀剑相向。

可不解蛊也不行。刺心钩哪里是会忍下这种憋屈甘心被人捏住性命的人?蛊虫制得了他一时,制不了他一世。短时间内一时受制也就罢了,若是时间遥遥无期,难保他不会豁出命去,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比如,他确实杀不了她,但他完全可以杀死她重要的人,报复于她。

更何况,如果不解蛊,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必然会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可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莫名其妙和一个“江湖全是我仇家”的风云人物绑在一起,她还想过平凡的生活呢。

所以,虽然目前看上去是完美地制住了刺心钩,但于白芨而言,刺心钩其实完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她稳定之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他。

只能说,白芨确实本性至善。她在这里左左右右想了这么多,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过,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方式真的很简单。只要往自己胸口捅上一刀,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甚至还能顺便收获整个江湖的感谢呢。

此时,她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意识却慢慢模糊了起来。

她真的很累了。一宿没睡,一直颠簸着,劳心费力。

身后的人又很暖和。

还极稳,在颠簸的马匹上不晃不摇,使她不自觉地就让他当了靠背。

白芨的意识昏沉了下去。

白芨做了梦。

她梦到,她与决明在一起玩。

啊,是很早的事了。那时,他们还小呢。

她拉着决明一起出去玩,还非要爬树。决明是很乖巧的,从来不爬树。可是她非要爬,爬得高高的,看上去摇摇欲坠。

决明在下面看得好着急,就也往上爬了。

白芨自小顽劣非常,不知轻重。见决明也爬上来了,她觉得好开心,就在树上逗弄决明。

决明一脸紧张,却还是担心她,跟着她爬上了老高。见他这个样子,白芨更是玩心大起。于是,她忽然假装不小心要掉下去了,身体重重地一倾。

她就看到决明惊叫一声,试图来拉她。她当然不会真的跌下去,可决明却因此而不稳,竟就那么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他已经爬了很高了,摔得很重。

这回,换成白芨慌了。她忙滑下树,急着去看他。就见他疼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俨然已经含上了眼泪。

可是见她那么着急的样子,他却又用力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反过来安慰她。

“不疼。”他说着,声音颤抖,还带着鼻音,“没摔坏。”

其实,那时,他的骨头已经折了。

当时,白芨已经与娘亲学了些医术,便张罗着给决明固定了骨头,然后扶着他往回走。

一路上,决明疼得一个劲儿地瘪嘴。可见她一脸难过,他却还要与她说:“没事,是我自己摔下来的。”

他还说:“要是白叔叔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自己往树上爬的。——本来也是我自己爬的,咱们又没说假话。”

他又说:“你看,你还给我包好了呢,包了之后一点都不疼,肯定都快好了。阿芨好厉害呀!”

一个劲儿地哄她。

谁成想,他越哄,白芨就越难受,最后居然一咧嘴,哭了起来。

她一哭,决明这才是真的慌了,赶忙一个劲儿地安慰她,道:“为什么呀?我不疼。阿芨还给我包好了呢,大家要夸阿芨的。别哭了……为什么哭呀?”

“对不起……”白芨抽抽搭搭地道歉,“我以后再也不逗你了。”

“阿芨不用和我道歉。”决明看着她,声音平缓而又温和。

决明比白芨大上几岁。可那时,他也就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然而,没长大的决明却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他面对着白芨,认认真真地说道:“阿芨,我要保护你的呀。这都是应该的。”

他替她擦去了眼泪,手指稚嫩而柔软。

然后,下一刻,他就长大了。

他出现在了她的床边,修长的手指合拢,里头握着一把尖刀。

他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醒着?”

他脸上的神色,她无法看懂。

白芨骤然间惊醒了过来。

他缓缓吸了口气,稳定了情绪,开口道:“我自是伤不了你。只是,来追你的人,我一个一个,要他们四肢尽断,血流而亡,可好?”

“你这是在帮我?用不着啦,随他们去。”白芨摆摆手。

甚至,就刚才的感受看来,不需要是“受伤”,仅仅是“疼痛”,甚至只是头向下感到“难受”,他都会替她承受。

刺心钩紧紧抿着嘴,神色越发阴戾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刺心钩直觉不详,伸手一把捏住了白芨的脖颈,逼问道,“你给我下了什么?”

“如何解蛊?”刺心钩阴沉地问道。

“你……不会是真的觉得我会告诉你吧?”白芨满脸地不可置信,嘲讽已然冲出天际。

刺心钩用力地磨了下牙齿,手中铁钩咔咔作响。

那个追杀面前女人的男子见他动起了手,瞬间攻上前来。然而,他却已经无心搭理了。

他将面前的女人随手一揽,几个跃步,就已经离开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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