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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国粹·中医二·大兴城

  • 作者:曲末殇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9-30 07:51:29
  • 字数:4926字

从西城正中的金光门进城,刚走过了几个路口,一个超大型的坊市出现在师徒二人眼前。

西市,隋唐丝绸之路的起点。

在北宋末年,陈祎偶尔游历过几次长安城。此时的长安,经历了黄巢起义和五代十国硝烟战火的摧残,已经不负大唐万国来朝的繁华。

安史之乱之后的长安,到处都是残垣断瓦,虽然龙首原上的大明宫还没有倒下,可在整个长安城的破败映衬下,显得摇摇欲坠……

说实话,长安这地界陈祎也来过很多次了,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虽然大兴城才建成没多久,城内很多街道还都空荡荡,可却已经有了后世的几分恢宏景象。

隋文帝杨坚似乎认为自己一手缔造了一座全新的城市,与长安无关的城市,因此才把都城叫做大兴。

陈祎和自家师父孙老道是从西边的扶风过来的,因此没能到长安东边的网红景点灞桥打卡,而且因为季节的缘故,也看不到灞桥折柳的场景。

坊市内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有不少长相颇具异域风情的胡人,而西市内的摊位上,更是有各种各样来自于西域或者即将卖向西域的货物。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遥认微微入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

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写来形容唐代的长安城的,此时用来形容此时大兴,也不算夸张。

孙老道和陈祎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径直穿过人群,在离坊市稍微选一点的地方,找了间客栈住下。

大兴城里的医疗条件,自然不是关中平原的其他城镇可比的,虽然大多数的优秀医师都被召集宫中当了太医,可城中未被征召的医师,也不算少。

孙老道和陈祎的行医事业并不好做,就算打出了义诊的幌子,可大兴城里的普通人,还是更愿意相信知根知底的医生。

不过,路过长安故城的时候,陈祎和孙老道倒是去游了一趟汉武帝留下的昆明湖。

眼前这位,印堂发黑,面露死气。

不光是陈祎,就连孙老道见到韩擒虎的面色,都皱起了眉头:这位的脸上,全都是色斑。

“道长,我父亲可是有什么病症?”

孙老道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搭在了韩擒虎的脉门上。

良久,才微微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韩擒虎:“上柱国大人,想必您对自己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吧?”

韩擒虎笑着点了点头:“孙道长,道行到底是高!老夫邀道长前来,是想知道一下,老夫还我时间准备后事吗?”

“不愧是上柱国!”孙老道笑了笑,想了一下,“严冬时节,天发杀机,非人力可敌,生死皆老天意……”

孙老道倒不是不想给韩擒虎开方子,可这位上柱国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衰竭了,算得上是油尽灯枯,再折腾,只能徒增痛苦。

给韩擒虎看完病之后,师徒二人又在大兴城盘桓了半个多月,就赶紧离开了大兴。

倒不是怕被韩家人找后账,而是师徒二人无意中发现,杨坚两个儿子争家产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了。

离开大兴之后,师徒二人一路北上,赶到了孙老道的京兆华原,也就是后世的陕西铜川,至于目的,回家探亲。

见到自家师父的妻儿老小,陈祎才想起来,这个时代的道士,还是可以娶妻生子的,直到宋末元初的王重阳创立全真教之后,道士就再也不能结婚了。

孙老道的儿子,陈祎的师弟,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父爱为何物,在家里整天搀着只比自己大了六七岁的师兄。

陈祎也算是养过儿子的人了,自然知道如何哄小孩子玩……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在铜川呆了将近一个月,过完年之后,陈祎有不得不跟着师父踏上了行医天下的旅程。

铜川再往北,就是正宗的黄土高原了,只是隋初的黄土高原,并不缺少植被覆盖,因此,此时流过黄土高原的黄河,还没到一斗水半斗沙的程度。

水土没有恶化,这里的老百姓收成自然就差不了。

只不过,在大隋朝行医那么多年了,陈祎也知道,真正能决定几层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是地主,在这个时代,有七家声名最旺的地主,七望,或者说是五姓七望。

这些大家族标榜的是史书传家,世代耕读。

陈祎不知道这些家族在五胡乱华的时候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也懒得知道,因为他知道,两百年之后,这些五望七姓全都被扫进故纸堆里,有唐太宗李世民的功劳,有唐高宗李治的功劳,也有武则天小姐姐的功劳。

世家不允许自己的地盘上有人跟自己抢名望,孙老道是个例外,因为他的身后有神仙,也有看起来松松散散,但却十分护短的道门。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这些世家就怕了道门,每当孙老道带着陈祎到一个地方行医,周围总是少不了世家子弟用来盯梢的狗腿子。

孙老道并不在意,陈祎自然也不会在意。

在京兆也就是陕西境内行医将近一年之后就,师徒二人经绥德进入山西境内的吕梁。

山西最大的地主姓王,太远王家。

这时候,山西还是千里绿野,这里的地主,还没有被残酷的生存环境逼成晋商,而这里的地头蛇,做事业还算有点逼格,待孙老道师徒进入境内之后,只是尽了一下地主之谊,请师徒二人吃了顿大餐,就没再理会二人……

病人是上柱国韩擒虎,灭南陈、征突厥有功那个韩擒虎。

刚接到邀请时,陈祎还很高兴,终于能打开门路了,可当陈祎见到这位灭南陈的大将时,心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的。

当然,师徒二人,也并不是就没有患者,只是这些患者的前来,让师徒二人觉得有点尴尬:冬天到了,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不会有的婴儿,都十分容易生病。

同样是伤寒,老人和婴儿的用药又是千差万别,而且婴儿又不会讲话,对于诊断来说,十分麻烦。

大隋的国都叫做大兴城,读作大兴,写作长安。

所幸的是,孙老道有四五十年的行医经验,足以应付各种各样的问题。

随着孙老道治好的病人数量不断增加,周围很多持观望态度的病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师徒二人在大兴城行医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有大人物找上了门。

隋代以前的长安城,和隋代之后的长安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汉代的长安城,位于隋文帝所兴建大兴城的西北,故城经过了将近五百年的风雨洗礼,早已破败不堪,不堪大用,因此隋文帝才在立国之后,命人新建了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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