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来吧，马车已经停了很久了。”

高数下车后带领众人进去死牢，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味，看来即使是皇城的死牢，条件也不会太好。

“什么病？”

“天花。”

“是的，想要真正的治疗疾病，就必须先明白疾病是什么，药是什么，要弄明白这两点就要有更先进的设备，和长时间的知识累积，这不是一代两代人就能完成的事，不过你们也别灰心，至少我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传染病虽然很可怕，但我们只要积极预防，就能减少，甚至是消灭这种传染病。而有一种传染病或许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到让他消失的。”

“陛下说得及是，臣等受教了。”两人都向高数拱手一礼，虽然陛下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让他们深深折服。高数知道，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折服他们的是知识，是真理。

“事实上民间已经有类似的方法诞生，他们用棉花蘸取患者身上的脓包病毒，风干后让健康的人吸入以获得抗体，这种方法没有减弱病毒的毒性，风险太大。朕有一种更安全的方法，那就是接种牛痘，牛痘和天花有一种共同点，当你感染牛痘时产生的抗体对天花是同样有效的，而感染牛痘仅仅会让你有些不适而已。如果这种方法在全人类中推行，那么消灭天花就不是梦了。”

这个方法其实就是疫苗接种法，还多亏来时的全球大流行传染病，无处不在的科普让他明白了疫苗的原理。原世界的人就是通过接种牛痘来消灭天花的，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也可以重现，万一天花变异了，呃...就当他没说过。

此时的死牢中只有三人，都在等待秋后问斩。前两人是劫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在一次劫道中失利被擒，另一个人是因为发现妻子与人有染，他上门找那人理论，发生了争吵，一气之下把那人和妻子都砍死了，然后被巡逻的捕快当场抓获。

“臣也是这么认为的，真是半辈子活到狗身上去了。”周太医也是唏嘘不已。

“两位爱卿不用妄自菲薄，发展本身就是一个不断纠错的过程，只要我们正确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并加以改进，那我们就会不断进步，届时，宇宙真理皆在掌中。”

高数先是找来了两个劫匪，两人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也不造次，毕竟这世界上有比死刑还要残酷的刑罚，因此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你们二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死有余辜，杀人不过头点地，朕觉得太便宜你们了，听说有种铜牛之刑，将犯人放到铜牛的肚子里，再把铜牛放到火上烤，当犯人惨叫时，铜牛会发出类似牛的叫声，还有一种叫凌迟，用刀来切割犯人的肉，割足3600刀，少一刀都属于技术不够。”

听这话的意思，陛下想将他们凌迟，囚犯吓得瑟瑟发抖，大呼饶命，接下来高数却是话锋一转。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枉我自认为医术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名列前茅的，没想到不过是坐井观天而已。”梁太医长叹不已，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些疑惑，陛下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坊间传闻是真的？这让原本不信鬼神之说的他有了一丝动摇。

“不不不，草民自然不敢欺骗陛下，可不可以砍了头再解剖啊。”

这家伙脑袋转得倒挺快，本来还想让王福配合演一下，出个折中办法的，没想到被他自己说出来了，这样再好不过。

“嗯…这样啊，梁太医你看行不行？”

“行，行，当然行。”虽然知道陛下是演戏，但他听了心里直发毛，解剖活人，他真没这个勇气。

“既然太医都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吧，两位为医学做的贡献，朕自然不会忘记，等会吩咐一下狱卒，好吃好喝供上，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带他们下去吧。”

在两人感恩带谢之中，高数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搞定两个。自愿捐赠遗体，别说是古代，就是在现代也鲜有人同意的，他记得有医学生说过，解剖现场往往是超过规定人数上限的，个子矮的都还挤不进去。

他也想过签署新的政令，强制死囚捐赠遗体，但此政令必然会遭到大臣和民间的强烈反对，一旦拿不出什么成果，人体解剖将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所以只能等到新医学拿出些成果来，让他们意识到人体解剖的重要性，再强制捐赠也不迟。

“饶了我吧，草民再也不敢了…”看到两人哭爹喊娘的，高数生气地说道。

“君无戏言，况且你们刚刚可是答应过朕的，这可是欺君之罪，你们真想被凌迟不成。”

“不过嘛，朕觉得这些刑法都太不人道了，你们既然掠夺了人民那么多，现在为人民贡献点什么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吓死他俩了，还以为会被凌迟，那死法真的比砍头痛苦多了，然而高数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把心提了起来。

“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是什么意思？陛下的意思是有治疗手段，但是我们没办法做到对吗？”比起剪头发，梁太医更关心这句话。

“看到这两人了吗，他们是当朝太医，如今医学陷入了瓶颈，他们需要解剖人体来推动医学的发展，两位既然如此深明大义，我代表人民感谢你们的贡献。”说完转头对着王福说道。

“待会把他俩绑在桌子上，再给他们嘴里塞条毛巾，省得到时叫得全城都听到，再去找些锤子锯子之类的东西，切开胸骨敲开头骨时肯定用得到，梁太医，你觉得是先切开肚子比较好呢，还是先切开胸腔比较好呢？”

看到高数一本正经地述说，两人吓到魂不附体，这跟活刮有什么区别。

高数的回答震惊了他们，天花一直困扰人类已久，历朝历代无数人想过无数种方法都没有用，陛下说现在就有办法让他们消失！

“还记得朕跟你们说过的免疫力吗，当病毒进入身体，免疫系统会生产出专门对付它的抗体，如果我们有办法减弱它的毒性，或者干脆灭杀它，再将它打入身体，让身体产生抗性，我就能获得对这种病的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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