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牛”

正当姜梨急得不行时，水里突然冒泡了。花牛露出自己的脑袋。姜梨立刻把绳子扔过去，花牛咬住绳子，被姜梨拉回岸上。

狗叼来了绳子，却不知如何给姜梨。姜梨趁着还能说话，慢慢引诱。

“花牛，绳子的一边给黄胖禾黑子，你想办法给我把绳子的另一边扔过来”，没有人相救，她也不敢喊。一来，会新开雪崩。二来，附近有木达人出没。靠她和狗，兴趣能活着，可遇到凶残的木达人……

“花牛，快点……”

姜梨只得先舍弃花牛，让黄胖和黑子拉她上去。姜梨好不容易上了岸，她立刻抢过绳子，一转身，哪还有狗子？

“花牛，咬绳子过来”

“汪汪”，花牛低声叫了几声。像是听懂她的话，咬着绳子的另一半冲了过去，到半路，冰层断裂，狗掉入冰水中。但花牛还是向她游过来，把绳子交给她。狗的身上也迅速结冰了。姜梨把绳子绑在身上。示意岸上的两条狗咬住绳子的一头。

一人三狗抱在一起，劫后余生。

两条狗要拖水中的一人一狗，有些慢。黄胖的爪子滑了，狗也差点掉入冰河中。

“花牛，我先上去，我会救你……”

夜晚，姜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生火。衣服干了之后，才有时间烤鱼。火映得姜梨的脸红红的。幸好……腿没事，狗也没事。三条狗并排坐着，等姜梨烤鱼。

鱼儿发出香味。花狗故意靠近姜梨身边，用鼻子拱她。

“好了，等下便得了。我也饿……”，肚子叫了几回。姜梨突然想起家里的红烧肉了。

“黄胖，黑子，咬住绳子拉上去……”

月色一转，原是拉着粮草的人马。范清风不放心，亲自来接粮草。从他来到边疆之后士兵的粮草断断续续。他又多次打报告回梁州，都石沉大海。他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全部用完之后，再也成撑不住了。只得写信给晏之。晏之很快给他来信了。

国库空虚，沈晏之想尽了办法，给他弄来粮草。只要能安全运到军营，他便可撑过到夏末。不然，以所剩的粮食，还有木达人是不是骚扰，他们根本撑不过一个月。好在粮草终于来了。一辆辆马车，虽不知道晏之是如何弄到，但这份情他记在心上。

晏之来信，这批粮草恐怕是最后一次。下一批粮草，得等到夏收之后把税赋收上来。否则……范清风失落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了。粮草够了，只是打持久战实在不是办法。若是有木达人的军事图，他主张进攻，而不是退居防守。可上头根本不允许……

一路上，静悄悄的。不是听到马儿的喘气声。还隐约看到人呼出的白气。

马队艰难地在雪地上行走。范清风手一挥，马队停了下来。他好像听到不寻常的声音。

“走”，木达人就算来了，也要把粮草运会军营。粮草在这个时候运进来，是因为斥候打听到，木达人那边有盛会，他们不会出木达。范清风没有功夫理是谁出卖了消息。

“快点……”

姜梨沉睡没多久便醒过来了。这三条狗，呼噜声比打雷还大。前半夜是她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后半夜，这呼噜声大得她实在睡不着了。而且……让她难忍的事，她跟狗躲在一个背风的地方，空气不流通，三只狗，一只只轮流放屁……姜梨被熏得跑到风口喘气。

“呼……”，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咚咚”

姜梨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她没猜错的话，是急促的马蹄声。姜梨顿时严肃起来……真倒霉，刚到边疆，就遇上了木达人。

隐隐约约，姜梨往山下往。果然……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来之前研究过木达人的衣着。头上带鹿帽的可不就是木达人。

这里一簇，那里一堆，躲在石头后面。这一切都被姜梨看在眼里。

木达人想做什么？就在这空隙，姜梨能用上的东西都带上了。这里不太平，今晚不能呆这里了。

姜梨摸狗头，示意狗在这里等她。

“花牛，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了”，谁都想不到，此后几个月，姜梨没有回来过，狗一直在原地等她。

姜梨下了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她倒要看看木达人想干什么。

姜梨等了好久，听到越来越多的马蹄声之后，她探出头去看。大穆的粮草车队。她恨不得冲下去告诉他们，木达人在山上埋伏了。那么多粮食，长长一队，得多少银子才能换来？若是被木达人抢了去，边疆必会失手。

寒风呼啸，吹得旗帜作响。马车队再一次停了下来。范清风警示地看向四周。

越来越不对劲。木达人果然来了。那冒出来的鹿角……还有隐约的人影。他们的目的是粮草？这东西在边疆可是紧俏的东西。

“保护粮食”

大穆的士兵全都拔出大刀。躲在山上的姜梨有点紧张。她还想找个地方休息几天，然后再行动，结果老天爷连让她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她今日差点死在冰河里了。虽烤了火，可手脚还是发凉。

姜梨大气不敢出，只等看着木达人抽打大刀，悄悄潜下山。

大穆士兵有危险了。姜梨也抹黑着下去了。

雪山下来了一队马车。趁着月色，不少士兵使劲推着马车往前走。不仅不敢打灯，叫气也不敢大声呼着。

“快点……”

吃完鱼之后，人和狗依偎躺着。

“真不愧是我训练出来的狗子”

姜梨大气不敢出。她的下半身开始结冰了。别说动了，再耽误一会儿，寒起上升，她的上半身也会冻住。

“汪”

“黄胖，小声点”，狗就真挺姜梨的话，小声地叫。

半夜，三狗一人睡着了。

“汪……”，花牛叫了一声之后，开始嘤嘤起来。它不知道如何救人。它离主人有一段距离。

“花牛”，姜梨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感觉快要不行了。她的眉毛结冰了，眼皮也眯起来了。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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