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倒希望你去游山玩水。这样……我也不用担心……”，整夜睡不着。整个人都消受了。这件事反转得厉害，让他们都没有防备。

“娘，我走后。你也别为难她”，这一路，她走得也“艰辛”。不，现在连他都不确定姜梨是否在做戏了。他这是怎么了？

在她二十岁那年，她有了功绩，陛下很赏识她。又一次特例，她成了户部侍郎。那一年，也是他的第二孩子出生。

两人已经除了平常在官上会针锋相对，倒也没在接触过。他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为何那么僵？有时候会想仇人一样。他们以前是如何认识，如今两眼一见，仇人分外眼红。

此后，他倒也没多为难她。只要她不做在大穆有弊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娘，不用送了。我是领命而去。又不是游山玩水……”

沈晏之起身，决定为晋王前往良州查明税收之事。良州的税赋一直收不上来，甚至有民众带头起哄的事。朝廷每年收的税赋都是有定数的，往年不曾如此。今年……收不上来，还得加大人手阻止闹事。

梁州这个地方又再一次让他失望了。在良州那个地方呆得越久越好……

“知道了。已经断了，娘又不是那等恶毒之人”，回去就把衣服和首饰烧了，看了晦气。“晏之，既然你们已经没了联系。到了良州那边，就忘了。把陛下的事解决后，早点回来”，沈夫人觉得自己又有事了。晏之年龄也不小了。

在沈晏之做梦的第二天，他踏上了前往良州的路程。

“晏之，此去要多加小心。早点回来……”，沈夫人怎么想都想不到，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了。晏之和姜梨没戏了，也让他们看清姜梨的目的。因为姜梨的事，把晏之逼离梁州。沈夫人又恨又痛的。如果一开始，她完全狠下心来，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

“嗯”

沈夫人交代完沈晏之后又开始交代安砚。

“安砚，去了良州，势必比家里多精心几分。公子的一切事物，都要你亲自过手。若是公子出了事，回来扒了你的皮”

晋王原本想留沈晏之在梁州，他执意要去良州，晋王也留不住。

皑皑雪山，插入云层。

“停”，大雪山挡住了去路，看样子……她应该到边疆了。姜梨找地方，坐下休息。

“可怜我的狗……”，三只挨个摸。又摸又揉。

“汪”

“汪汪……”

姜梨赶紧把狗嘴合起来，“别叫了……会引来人”，听说边疆附近会时常有木达人出现。如今她只有三条狗，沈晏之已经说过不在护着她，而且他也不在这里。

姜梨放开狗，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冻住的河流。姜梨冲过去，扒在冰上。发现里面有鱼在游动，而且还不少。姜梨轻轻拍打冰层，是可以捶出来的。

“黑衣，花牛，黄胖，我们今晚有鱼吃了”，姜梨兴奋不已。啃了一个月的馒头，偶尔得空，便水煮馒头。不仅她水中无味，连狗看见馒头，都得扒拉许久才吃下去。

“汪汪……”

“吁……不要叫”

姜梨跑回去拿冰锤。往鱼聚集的地方猛捶。姜梨也不知砸了多久，饿得两眼昏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出水了。姜梨一下子来了力气，大力往下捶。洞口越来越大。

鱼在冰下游动许久，水中缺乏空气。骤然有空气涌入水中，鱼争先恐后聚在洞口。

姜梨眉开眼笑。终于吃饭肉了，鱼肉也行。吃完再睡一觉。姜梨把手伸入手中，抓了离她最近的那条鱼。冻了一冬天的鱼，笨死了。姜梨一边捞一边往河岸上扔。

“汪汪……”

“汪”

狗开始叫了。姜梨又示意狗停下来。可狗还是叫，莫非附近有人？姜梨不得不起身，忽然……听到冰层断裂的声音，姜梨还来不及跨出一步，整个人直接随着断裂的冰层掉入冰河中。

姜梨在水中翻滚了几圈，挣扎着浮出水面。仅一刻，她便冻得手脚发麻，动弹不得。她的上半身趴在冰层上，下半身冻在冰水中。她不能动，只要一动，她就会摔下冰水中。

身上的衣服开始慢慢结冰。姜梨冻的哆嗦，感觉自己说不上话了。

“花牛……去……拿绳子”，花牛是三只狗里最聪明的一条。

……

姜梨一直往北走。一人三条狗，还有一个雪橇。越往北，越冷。姜梨把所有衣服都披在身上，饶是如此，还是冷得哆嗦。三条狗拉着她往北，离开梁州时，三条狗还是油得发亮。姜梨往北走了一个月，狗瘦了，她也瘦了。

“是”，安砚震了震。

沈夫人回去之后，范清迟来送了。

姜梨进户部的第一年，他不仅成亲了，还多次打压她，姜梨没有什么功绩。可他也没掌握姜梨贪户部钱的证据。就这这样持续到第二年。他的孩子出生了，他的心思便分了一部分回到孩子身上。姜梨得空隙，做成了几件事。国库竟然有钱了。

他挠了挠头，最终没把姜梨不见的事说出来。阿虞说他们吵架了，阿梨去游学了。

沈晏之走了，范清迟叹了气，回去。愁了一会儿便傻笑起来。他要当爹了……嘿嘿……这个消息也往告诉沈大哥了。等他回来，定吓一掉。

整个梁州城仿佛都沉寂下来。茫茫白雪，落了谁的眉头，挤进一丝忧愁。

但出乎意料，在他庆祝孩子满月的时候，姜梨死了。是突然性的，下人回忆说，她吐了一口血之后，便昏迷过去。天亮的时候，她便彻底离去了。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好像在她走之后，姜阿翁也跟着走了。又在此后的里面，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他也走了。梦中太虚，好多过程看不到，只看到了结果。姜梨的死，他很不甘心，郁结于心，最后也离世了。

沈晏之往额头上抹汗，他怎么会梦见这种事？难道说，姜梨以后会死？不可能，她有赵北霄，她想进户部，怎么会死了？没有他护着，不是还有赵北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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