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指挥得当，就是新兵，也可爆发得出丝毫不逊色老兵的战斗力。

当年考举之时，自己便是以此据理力争，得以任官于朝堂之上，也就是那时起，郝昭深深为刘坚所折服。

金属所制的箭矢不抵近到足够距离射击甚至会被弹开。

不用说普通士兵，就是刘坚，在大小战役之中都有过被这种随军携带的兵粮救命的经历。

在诸葛亮发明馒头之前，汉军都是靠馕饼为食，这些大饼格外坚硬，可以说是士兵的第二层盾牌。

不可否认，老兵是战场上不可忽视的一股强大力量，但这股力量不是决定性的。

秦宜禄不相信郝昭这样初出茅庐的折冲骑战将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现在的折冲骑已经不比当年。

并州如今战事逐渐稳固，就算是精锐的折冲骑，仅仅凭着日常训练，怎么可能成为势如破竹的利剑。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从无数逆境之中摸爬滚打出的兵，岂是轻易就得意复刻的？

秦宜禄所担心的这一点郝昭也非常清楚，但他不打算真就承认了老兵便是一切的观点。

这句批语便是郝昭半生所学的最好总结，自己的君主便是知己，天下岂有比此事更值得高歌？

“秦宜禄将军看样子并不想让我等插手此事。”

离开五原城十五里左右，郝昭下令全军驻扎，在此地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当年与刘坚一同拼杀出一片天下的老牌折冲骑是何等凶悍？

“我等如今大敌在前，应当团结一心，秦宜禄将军不信我等虽为我等着想，但却犯兵家之大忌。”

“也有一部分如此原因。”

看张审也说对了一部分，郝昭也不打算故弄玄虚，省的下面的人又要胡乱猜想。

“虽此战乃是同鲜卑作战，但却要一姿态，那轲比能定然任用汉人为谋士，鲜卑大营所在必定非其他鲜卑那般易寻。”

“所以我等要随残军一路摸寻！？”

张审也不傻，一点就透，听到此，顿时一副茅塞顿开之样。

“原来如此，此次敌军不同，仅凭以往对敌经验，若寻不得鲜卑所在，则打草惊蛇，使鲜卑人防备甚至逃之夭夭，再难抓住。”

“现如今，就看那鲜卑会何时出现了。”

郝昭点点头，如今对抗外敌自当齐心协力，但奈何秦宜禄恐自己此等兵马不敌鲜卑贼军，为防止损失而故意不将自己所知告诉郝昭，无论是要秦宜禄承认还是为了顺藤摸瓜，在五原打一场漂亮仗是必要的。

“秦将军如此加修城防，又知其中异处，必然是已经与其交手，既已有先例，鲜卑人必定再犯，现如今，便是等待即可。”

在等待鲜卑人出现这几日，郝昭也没闲着，虽然自己这些乡勇游侠并非秦宜禄所言一般不堪，但并非能征惯战倒是事实。

为了尽量减少战争减员，郝昭将自己在折冲骑的训练为基础，在其上增减，虽不知效率比于禁将军所行操典如何，但几日下来，军阵整齐，营中风貌大为改观。

“将军。”

五原城防即将竣工之际，郝昭所遣斥候终于带回关于鲜卑人的消息，斥候将身上的伪装游牧袍褪下，单膝跪到帐中，将其所见如实相告。

“鲜卑轲比能部于五原西北方十五里，军中武备甚多并州制式，恐为受降城武库所存。”

“让我好等……”

攥紧拳头，郝昭长叹口气站起身。

“传令全军，拔营，与五原守军合击来犯贼寇！”

“难道不是因为我等要向秦将军证明，并州无一人贪生怕死么？”

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张审有些迷糊，他懂，但是没全懂。

见郝昭并不想真就和秦宜禄所言一样回去求援，王远大概知道了郝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我等此时为何不直捣黄龙一举拿下轲比能所在？”

在五原修整两日，郝昭以辎重不足为由将典韦等人开拓所留补给带走相当一部分以补军用。

“敌暗我明，战局尚不明朗。”

看王远试探自己一般，在明知故问，郝昭也不在乎，毕竟自己经验确实太少，王远身为军师，必须要对同僚了若指掌，才能确保在事事都在运筹之中。

“原本我以为此等敌人不过寻常鼠辈，其驻地自然好寻，但秦宜禄将军所言，我等便要全力以赴，不得有半分马虎。”

有如此硬度的军粮，平日食用都要费力掰下一块再用水煮软了食用，一小块泡水泡开之后就能顶上一整天。

因此有了这些大号馕饼，郝昭现在不着急军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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