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油膏！快跑！”

“放箭！”

但毕竟鲜卑游牧，不久居，手中武器也好器械也罢，皆非重装，只有云梯、冲车这般易于制作的捡漏器械，以此等轻装器械攻打被秦宜禄层层加护的五原，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郝昭大军备战之时，鲜卑已经派出先头部队向五原城墙发动试探性进攻。

想来这便是军中汉人所授战法以攻城拔寨。

见城头无数瓦罐直砸下来，鲜卑兵纷纷举盾防御，这些瓦罐在盾牌和攻城武器上炸开，顿时一阵腥臭味在空气中飘散开，士兵伸手在盾上一抹，不禁大惊失色。

也难怪五原百姓明知有贼人如狼似虎于外却仍面色不改。

“鼠辈安敢犯我……”

鲜卑兵大乱，汉军弓弩齐发，闷烧的燃火箭虽不能保证引燃这些油膏，但架不住数量多，总有一两发能点燃。

“投石机泼火油！”

“……”

以大汉的科技水平是做不出不会被强风吹灭的火种来的，所以燃火箭自打刘坚试射以来便一直无法改良，能点燃多少全看运气。

而秦宜禄显然运气不错，可能是因为无风，或许又是因为距离太近，不过五十步，大半火箭都将目标点燃，随即浓烟四起，那些简陋的攻城器械正是因为它们的粗糙而成了绝佳的薪柴。

“床弩！”

秦宜禄双眉似弯弓，其目若锐若苍鹰，眼中寒芒逼人，直盯着推着攻城器械的鲜卑先头部队。

一手举着盾牌另一手扛着攻城梯的鲜卑兵首当其冲，那些硕大的木棍直接将兽皮木盾打得碎裂开，随后狠狠钉进鲜卑人的皮甲之中。

从前者身上穿透的木棍又毫无阻碍的刺入紧贴着那鲜卑士兵的后者，两具尸骸就好像穿糖葫芦一般被串在一起。

“快后退！”

目睹了首先被钉死在地上两名族人的惨状，剩余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便被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的木刺扎得不成人形。

“又退了……”

放下手中汉弓，秦宜禄皱起眉头凝视着慌张逃窜的攻城部队，就和之前一样，丢下几百具尸首，然后落荒而逃，这究竟是打得何种算盘？

“打扫战场，把还能用的东西都拿回来。”

“居然退了。”

将整场战局都看在眼中，郝昭也是一般震惊，虽然此战的胜负早已可知，但这支鲜卑人未免撤退也过于果断了。

“就如此退了？”

“丢下百余尸首，又丢了这么多奴隶，轲比能与其说像刘公……”

王远皱起眉头，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这场仗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但却也想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倒不如说像灵帝。”

“不应当……”

皱起眉头，郝昭摇摇头否定道。

“……我等还是向秦将军求证罢……”

“放箭！”

“呃……”

五原外尽是平地，燃火箭只能烧掉鲜卑人的冲车，但云梯和小扶梯仍旧能继续攻城，而且不受正在燃烧的冲车丝毫阻碍。

但显然，鲜卑人小看了并州军对城防武器的精通。

郝昭率军抵达五原时，鲜卑大军在五原外垒楼台筑土丘与秦宜禄将军对峙，其战法战术一眼便可看出有汉军的影子。

虽然如今五原县内没有那么好的木材开造改进后的床弩，但大号的弩机又不难。

这些比神臂弩大两号的大弩被架在城头，其下支撑杆由一个小轮轴带着旋转，可以朝各个方向射击。

正因为尺寸同样惊人，这些弩机的箭矢同样是削尖了的长木棍，这些足有两指粗手臂长的坚固木材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在如此威力的弩弦推动下，少有什么甲胄能挡得住这东西。

五原城土墙原高四十尺，秦宜禄依照大秦铁山军操典，于土城外加修木城堡垒，使其高度增至近四十五尺，合四丈五尺，即十米又三十厘。

此等高度虽不及各地州郡城墙高大，但照比其余小县不过三人高矮墙已经是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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