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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8

  • 作者:霸蛋总裁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7 11:56:53
  • 字数:22186字

她心里清楚不应该让孩子小看洪水的威力,但现在情况不确定,非要让他知道其中危险也没什么用处。

她如今心烦意乱,没有那个精力去安慰别人。

“嗯。”陈芸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饭吧。”

铁柱还问:“他去哪了?”

“爸爸出去了吗?”

陈芸嗯了一声:“那时候就回来了。”

“为了不让河里的水冲出来。”

铁柱哦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

饭桌上,教授三番两次抬起头,想说些什么。

上次他们去的时候河水水位距离河堤顶端将近十米,铁柱觉得这两天就算下雨也下不了多少,他也想象不到河堤被冲垮的场景。

“知道了。”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孩子反应平淡:“水不出来爸爸就能回来了?”

陈芸看在眼里,当时没有表示,吃完饭却私下里拜托他不要和铁柱说的太深。

“等水退了再跟他说。”

教授最初不太愿意,觉得陈芸这个做法很糟糕,但后来仔细一想也能理解陈芸,便点头应允了。

前山村风调雨顺,铁柱从出生开始就没体验过洪水的威力,自然不会有敬畏。

临出门前,陈芸还对铁蛋说:“看好哥哥,让他好好把自己洗干净。”

铁蛋点头:“干净!”

他背负着妈妈交予的任务,紧跟在哥哥身后,像个狐假虎威的监工。

男女浴室不在一个方向,兄弟俩出去之后陈芸和二妞也去洗澡。

洗完澡,陈芸抽时间给两个孩子辅导了下功课,见时间差不多就催他们去睡觉。

送走几个孩子,陈芸一个人呆在客厅。

她坐了一会,又去给炉子换了碳。

炉子上温着鸡汤,是特地留下来的,如果郑卫华晚上回来,可以直接下一锅鸡汤面,也能让他吃点热的。

这时候娱乐活动少,大部分人吃完饭就睡觉了。

对面家属楼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世界变得愈发安静,只有阵阵虫鸣。

虫鸣声越来越响,随后在某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这雨大的像是天被戳了一个窟窿,下雨时还有狂风,风吹着暴雨打在窗户上,像过年时放鞭炮一样。

陈芸迅速检查了一遍门窗,确定都已经关好。

她走到客厅窗户前,楼底下的那盏路灯,可以清晰看到积水在变多。

见到这样的情景,她心中愈发担忧,各种恐怖的幻想纷至沓来。

陈芸焦躁地在客厅转着圈,心中期盼这雨能早点停下。

暴雨下了半个小时停下,天上乌云未散,积蓄着力量等待下一波爆发。

雨停后,积水也在慢慢消退。

这个速度很缓慢,因为连日的降雨,地下管道的运转能力已经到了上线,往往上午下半个小时的雨,到晚上积水还有两厘米升。

刚刚的这一波雨又急又猛,都淹到进楼的第二个台阶了,这么多的水,恐怕到明天也很难退。

陈芸看着积水暗自忧心,郑卫华已经走了一天两夜,也不知道河堤如今的情况。

他能不能吃好,有没有空休息?

就在陈芸担忧的时候,远处亮起一盏灯光。

陈芸瞩目远眺,发现那似乎是手电筒的光。

灯光越来越近,在家属楼前停下,陈芸打开窗户,探头看去,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回来了!

陈芸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立刻过去打开门,又拔掉炉塞,去房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很快,等她把衣服拿出来,郑卫华才刚进门。

他这一天两夜几乎没合眼,精神疲惫,身上满是泥水。

“快去洗澡。”陈芸有点心疼,把衣服放下,拎来暖水瓶。

“瓶子里是热水,你就在家洗吧,洗完吃点东西去睡觉。”陈芸安排完,抬头看向他,有些担心地问:“你这次能呆多长时间?”

郑卫华搬了一天沙袋,又淋了雨,身上本来又累又冷,可见到陈芸,闻到鲜美的鸡汤,看到她不必言说的关怀,身上仿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明天下午走。”

“呼——,那还不错,能休息会。”陈芸把暖瓶递过去:“赶快洗吧。”

“嗯。”

郑卫华去洗澡的功夫,炉子里的火也上来了,鸡汤很快被烧开。

她把面下进去,刚开了一滚郑卫华就出来了。

他饿得很,晚上只吃了两个馒头,肚子饿的咕咕叫,看着锅里的东西有些迫不及待。

“现在还没熟,再等等。”陈芸加进去半碗凉水,盖上盖子继续烧,烧开两滚面已经熟透。

陈芸拿出一个海碗,夹了满满一碗的面,浇上鸡汤。

“好香。”郑卫华都等不及让面凉一点,端起碗就开始吃。

陈芸把小菜端出来:“慢点。”

“嗯嗯。”郑卫华嗦了一大口,抬起头朝她笑了笑:“好吃。”

“好吃的话明天再给你做。”陈芸说:“再给你做点肉酱带着怎么样?”

“不用,太麻烦了。”

他保持着高速状态吃完了锅里所有的面,又喝掉最后一点汤,吃完感觉从胃到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陈芸收起锅碗,赶他去睡觉:“这些我来弄吧。”

郑卫华一把抢过:“你在家也辛苦。”

他洗了锅碗和自己的衣服,晾好衣服关上客厅的灯,回到房间。

之前下暴雨的时候陈芸把窗户关起来了,房间里不透气显得有点闷。

她打开窗户,拉下蚊帐,赶走了里面的蚊子,对郑卫华招手:“快来睡觉。”

郑卫华愣了下走过去,上床之后压好蚊帐。

陈芸拍拍旁边,手里拿着蒲扇:“快睡吧。”

郑卫华躺下,拿过她手里的蒲扇,把她压倒在旁边:“你也睡。”

“我帮你扇风。”现在天还很闷呢。

“睡吧。”郑卫华闭着眼睛,把蒲扇扔到床脚,低声说。

他说完没多会便睡了过去,还因为太过疲惫打了呼噜。

陈芸第一次看他累成这个样,心里有点难受,用脚小心翼翼把蒲扇勾了过来,轻轻扇着风。

第二天,陈芸醒来的时候郑卫华已经起了。

客厅里传来还在的嬉闹声,陈芸走出去,见郑卫华正在和铁蛋玩荡秋千的游戏。

就是铁蛋抓着他的胳膊,郑卫华用力把他提起来,带着他转圈。

这种如同飞一般的感觉是铁蛋第一次体验,小孩兴奋地尖叫着大笑。

“别吵。”郑卫华提醒他:“妈妈还在睡觉。”

他转了两圈,把铁蛋放下来,看到一旁有些羡慕的二妞,放缓了声音问:“二妞来吧,爸爸带你飞。”

二妞犹豫了下,不太敢上前。

郑卫华主动走过去,抬起两个胳膊:“抓上来。”

小姑娘犹豫着伸出手。

“抓紧了。”郑卫华说了一声,胳膊用力往上抬,一直让女儿的双脚离地。

他开始旋转,二妞也随之转了起来,双腿荡起来,像是真的能飞一样。

刚刚二妞还鄙视过铁蛋叫的太大声,轮到自己才发现这根本不受控制。

“啊——”二妞大叫大笑,快活的不得了。

刚刚才体验过这种感觉的铁蛋还想再试,在一旁急的直蹦达,叫着爸爸爸爸。

郑卫华刚想让他们安静一点,余光便发现陈芸走了出来。

他放缓脚步,转了两圈之后放下二妞:“吵醒你了?”

“没有,睡饱了,你起来怎么不叫我?”

“又不用上班,睡晚一点没事。”

郑卫华说:“我把菜也买了。”

“真能干。”陈芸夸了一句,看到郑卫华买了两条鲫鱼:“这鱼做汤怎么样?”

“都好,你说了算。”

让郑卫华拿主意是拿不出来的,陈芸也没指望他,只不过象征性问一句,答不答应都准备这么做。

如今九点多钟,做午饭还早,但是因为现在正在汛期,她怕郑卫华突然接到命令说要走,所以早早开始做饭。

陈芸的担心没有出错。

十点多她刚押着郑卫华吃了午饭,就有人找过来。

郑卫华和他说了几句话,便对陈芸说要走。

“是河堤出了问题吗?”

“不是,河堤没问题,就是现在雨停了,准备趁这个时间加固一下。”

他说完匆匆离去。

梅雨季还在继续,郑卫华他们几乎住在了河堤上,一个星期只回来三次,最后一次说水位开始退了。

陈芸听完很是高兴了一番,但没等她高兴多久,当晚便下了更大的一场暴雨。

陈芸在睡梦中被雷声惊醒,后半夜便一直没睡着。

这场雨一直从夜里下到第二天早上,整个家属区的一楼全被淹掉了。

郑卫华当天没有回来。下午的时候陈芸听别人说:“女儿山好像发生滑坡了。”

“是吗?”

“广播上说的,应该是真的,好像一个村子都没了。”李从英说,她的丈夫也去参加抗洪,婆媳两个带着一岁多的小孩子,愁的整晚睡不着觉。

“之前都说洪峰过了,水位也退了,我还以为人能回来了呢。”

李从英叹气,难掩忧心道:“年年抗洪都有被水冲走的。”

陈芸默默无言,从李从英嘴里知道的消息让她几乎坐不住。

“没事的,上面的洪水退了,咱们这也不会太危险。”

她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说完也没有继续呆下去,说了两句匆匆离开。

家里,几个孩子都站在走廊上往下看。

积水太多了,最深处能没过胸口,水里飘着各种家具,都是从一楼冲出来的。

这么多的水,连最无畏的小孩都感觉到了恐惧。

“妈妈,我们的房子会不会被冲走啊。”

二妞害怕地问。

“不会的。”陈芸摸了摸她的脑袋:“咱们房子的地基很深,打的很牢,不会被水冲走。”

“我会被冲走。”

“你也不会。”陈芸板着脸说:“不要瞎说。”

“哦。”二妞撅了撅嘴,又问:“妈妈我们今天吃什么?”

“是大白菜。”

“又是大白菜啊。”二妞叹气:“天天都是大白菜。”

“那就吃马铃薯炒土豆。”

自从到了汛期,各类商品供应就受了印象。

陈芸发现这一征兆后就屯了不少耐放的蔬菜,果不其然,随着时间越往后移,店里能买到的东西种类就越少,最近几天连米都没有了。

一家人天天白菜土豆换着吃,吃到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就难受。

但难受也没用,今天水这么大,就连食堂都没开门,想换口味也没处换。

她炒了一个土豆和咸菜,开饭的时候几个孩子的筷子都往咸菜上夹。

陈芸抽了抽嘴角,一个人包揽了土豆。

她其实心理也讨厌,一顿饭吃的磨磨蹭蹭,才吃到一半,就听到有人敲门。

敲门声非常急促:“有人在家吗?”

“在。”陈芸应了一声去开门,见是张学武。

“小张,你怎么来了?”陈芸往外面看了看:“是郑卫华让你回来拿东西的吗?”

“不是。”张学武表情有些凝重,艰难道:“营长受伤了。”

他的话像一道雷,打得陈芸精神恍惚。

她过了好几秒种才反应过来,尖声问:“伤到哪了?”

“嫂子别激动,营长他正在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听到了这番话,这时候全都围拢过来。

“爸爸受伤了?”

“手术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地问,吵得人脑袋疼。

陈芸反而在这喧闹的声音中清醒过来,现在郑卫华的情况不知道,她作为家里唯一的成年人,必须要理智一些。

“别吵了。”陈芸叫停几个孩子,对他们说:“你们在家呆着别出门,我现在去医院看爸爸,晚上就会回来。”

“我也去!”

铁柱说。

“还有我。”二妞也靠过来,看起来要哭似的:“我要去看爸爸!”

铁蛋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家里的气氛影响,也瘪了瘪嘴。

二妞的眼泪还没留下来,这小子就哇的一声嚎出来:“妈妈!”

“别哭了!”陈芸板着脸道,铁柱的哭声一下子停了,呆呆看着她,过了两秒又要哭。

陈芸现在没精力哄他,直接道:“下面的水比你们人还高,你们要怎么出去?”

她拍了拍铁柱的肩膀,认真说:“看好弟弟妹妹,我晚上回来。”

铁柱极度不愿,几个孩子当中他和郑卫华的感情最深,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时也最着急。

但见陈芸焦急的模样,他犹豫半响,没有再反对,沉默地应下来。

见她答应,陈芸松了口气,急匆匆地跟着张学武离开。

从家属区到医院一路都被淹了,张学武找个木桶,让陈芸坐进去。

“嫂子你进来,我推你走。”

路上,张学武和她说了郑卫华现在的情况。

“早上的姑娘山那边发生了滑坡,冲毁了好几间房子,营长是去救人的时候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了。”

他看陈芸脸色煞白,连忙补充:“不是砸到了头,是砸了腿。”

就算这么说,陈芸也没感觉轻松多少。

从家到医院的路上她的心一直揪着,到了医院直奔手术室。

手术还在进行中,张学武说人已经进去有一会了。

“就是伤了腿,肯定没事的。”他说道,自己却也无法淡定,一直绕着转圈。

十来分钟后,手术室外的灯熄灭,两人同时站起来等。

不一会,医生推着郑卫华出来。

对方坐在轮椅上,还是清醒的,右腿裹了很厚的石膏。

手术就是杜美年做的,她说郑卫华的骨折不算严重,好好休养三个月左右就能好,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算是糟糕情况下最不糟糕的结果,陈芸这么安慰自己。对杜美年道了谢,与小张一起把郑卫华推到病房。

进了房间,小张去拿药,陈芸坐在床边,很严肃地看着他。

郑卫华还有精神笑,安慰道:“没事。”

陈芸没心情说话。

郑卫华还想说什么,被她板着脸打断:“好了,睡觉吧,眼睛都是红的。”

“我这有小张呢,你不用担心。”郑卫华握了握她的手,确实没多少精神,也不再强撑着。

他睡过去没多久,小张就回来了。

“营长睡了吗?”小张走进来小声问,拿出药说:“医生麻醉过了之后就要吃药。”

“让他先睡一会。”

陈芸拉着小张出去,对小张说:“我回去一趟,你帮我守一会。”

小张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了。”陈芸说完就走,直接淌水离开。

她打开门,几个孩子全都围过来。

“你们爸爸没事,就是腿骨折了需要住院几天。”

陈芸边说便往房间里走,拿了几套郑卫华的衣服,和几个沙琪玛:“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你们记得早点睡觉。”

铁柱又问:“我们能去看爸爸吗?”

“等水退了吧。”

陈芸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衣服离开。

回到医院,郑卫华还没醒。

陈芸把衣服放下,问他:“你晚上吃饭没?”

小张嘿嘿笑了两声。

“先去吃饭吧,吃完也不用回来了,晚上我在这守着。”

“不用嫂子……”

“听我的。”陈芸不容置喙道:“我看你也累得不轻,再熬下去他还没好,你自己倒下了怎么办?”

“我身体好。”

“那也不是铁打的,听话。”

小张离开后,陈芸就坐在旁边守着他,见时间差不多,便去外面接了一杯水。

郑卫华睡了将近一个小时,陈芸就在旁边,一有动静就发现了。

她打开灯,见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麻药过了?”

郑卫华点点头:“小张呢?”

“我让他回去了。”陈芸从边上拿出装药的纸包,倒出一餐的量,试了试水温刚好,端起来给郑卫华:“饿了没?先把药吃了,我带回给你去打饭。”

郑卫华吃药很豪放,好几种药一把塞进嘴里,再喝两口水把药吞下。

陈芸接过茶缸放倒一旁,拿出从家里带的沙琪玛:“饿了先吃两口,我去打饭。”

郑卫华接过来,说好。

他醒来的时间已经过了饭点,陈芸去食堂的时候,里面的东西都快卖完了。

陈芸见剩下的菜卖相不怎么好,便只要了五个包子,比较幸运的是其中两个是肉的。

她提着包子往回走,一路加快脚步,回到病房时却发现郑卫华正试图把自己挪下床。

她跑过去问:“你干什么?”

郑卫华停住动作,表情有些尴尬:“我去上厕所。”

“那之前也不说。”陈芸把包子放到床头柜上,扶着郑卫华一边胳膊:“起来吧。”

郑卫华不让:“你把轮椅推过来就行。”

“我都忘了。”陈芸一拍脑袋,又忙把轮椅推过来,再扶着他坐上去。

“我推着你过去?”

郑卫华摆手不让,自己推着轮椅往前走。

但他忽略了之前从未操纵过轮椅这一事实,弄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

陈芸原本心情很差的,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还是我来吧。”她走过去推着轮椅,嗔怪道:“你和我客气什么?”

郑卫华沉默了一会:“嫁给我之后你就没享过福。”

“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难不成你要离婚?”

郑卫华吃了瘪,抿着嘴不说话。

“既然不准备离婚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把轮椅推到厕所外面,问他:“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可以!”

陈芸担心道:“那你小心点。”

郑卫华进去后,她就在门口等着,等了没多会就见他出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郑卫华已经熟悉了轮椅的运用,自己推到洗手池边洗了手,回去也不用陈芸帮忙。

陈芸跟在后面,眼睛在郑卫华身上扫了好几眼,略有深意。

郑卫华转头时看见,疑惑道:“在看什么?”

“没什么。”陈芸收回视线:“我买了几个包子,晚上吃这个可以吗?”

“可以。”

郑卫华的病房有两个床位,但是另一张床没有住病人。

陈芸晚上陪床,便去旁边休息。

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天亮没多久,她就起来了。

她一起来,郑卫华也跟着醒来:“这么早?”

“吵醒你了吗?”陈芸打开灯:“要不要上厕所?”

“不用。”

郑卫华又问:“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陈芸问:“你腿还疼吗?”

“还行。”疼着疼着就习惯了,郑卫华看着她疲惫的神情,心里很是愧疚:“这里睡不好,要不你回去睡吧。”

“等小张来吧。”

陈芸坐在他床边,伸手试了试体温,有点偏高。

“你好像在发烧。”陈芸有点急:“我去找医生。”

她匆忙出门,不一会带着医生回来。

医生给郑卫华量了体温,是有点低烧,但这是正常情况,不必担心。

陈芸听他这么说才放心:“麻烦医生了。”

她送医生出门,刚好见到小张上楼梯。

“嫂子。”小张跑着过来:“营长醒了吗?”

“醒了,你怎么来这么早?”

小张抓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我睡得早。”

他进了病房,和郑卫华打了个招呼,接到眼神示意,便对陈芸说:“嫂子,营长这边我来就行了,你回去吧。”

陈芸也没多说,点点头就道:“那就交给你了。”

“嫂子放心!”

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都没下雨,路上的水退了不少。

陈芸回到家,几个孩子都还在睡觉。

她抓了两把米加了点红豆煮粥,锅放在炉子上烧,然后进了铁柱房间,把他叫醒,交代了事情,便拿着钱票出门。

陈芸坐了第一班公交车去了市区,这里有整个城市最大的菜场,供应远远不是家属区那个小店能比的。

她六点上车,六点半到达,来的时候菜场已经有不少人,其中就数猪肉摊前面的人最多。

买肉的师父祖传就是杀猪匠,一身好手艺,一刀下去丝毫不差。

队伍前进的速度不慢,没一会就轮到陈芸。

“要什么?”师傅磨了下刀。

陈芸指着没两块肉的大骨说:“要这个。”

“确定就要这个?”

陈芸点头,想起家里无人问津的大白菜和土豆,又买了半斤五花肉。

一根骨头和半斤肉共花了一块钱,买完陈芸又去买了其他一些蔬菜。

回到家,孩子们都已经起来了,锅里给她留着饭。

陈芸把骨头洗干净,焯水之后与红枣一起煲汤。

汤最少要煮两个多小时。吃完饭,陈芸又把午饭煮上,用半斤五花肉炒了一锅土豆丁,再炒了一碗蘑菇。

做完这些汤也差不多煮好,陈芸盛了饭夹了菜,用茶缸装了满满的一碗汤,打包好准备去医院。

“中午的饭菜都在厨房里,你们饿了自己吃。”

再次来到医院,病房里除了小张之外,纪学文也在。

陈芸走过去的时候,便听到带着怒气说:“这事他干的太过了!”

郑卫华刚想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陈芸在门外。

他怔了下,纪学文窥见他的神色转头:“弟妹来啦。”

“打扰你们了吗?”陈芸带着东西进去,放到床头柜上:“我来送点东西,你们继续吧。”

“没什么事。”郑卫华歪着身体看了看:“医院有吃的,不用你忙活。”

陈芸把饭盒打开:“你吃不吃?”

郑卫华:“……吃。”

陈芸把茶缸给他:“先喝汤。”

骨头汤里加了一点米汤,炖出来的汤颜色浓白,味道鲜美。

郑卫华接过茶缸,问她:“你吃了吗?”

“我回去吃。”

“一起吧。”郑卫华拿了另外一个茶缸,把汤分出去一半:“太多了我喝不下。”

大骨头汤的气味很霸道,盖子一打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它的香味。

纪学文站在一旁,看自己的搭档旁若无人地跟老婆分着午饭,感觉有点胃疼。

“那你吃饭吧,我先走了。”

眼见着老战友眼里是没他这号人了,纪学文只得自己找了个台阶:“正好要吃饭了,我去找我媳妇去。”

“哦。”郑卫华头也不抬:“那你走吧。”

语气没有丝毫留念。

纪学文心里骂了搭档几句,转身出门。

他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人注意,郑卫华和陈芸分着喝完了骨头汤,之后郑卫华又挑了点饭菜到饭盒盖子上:“你吃这个。”

他把碗里的瘦肉几乎都给挑到了陈芸那边,挑完把筷子给她,自己用勺子吃饭。

陈芸默默跟他一起吃晚饭,出去洗了餐具,顺便接了水,准备给郑卫华吃药用。

郑卫华吃完饭也没事情做,就在床上发呆。

这样的生活让他很是不习惯,眉心不自觉皱起来,手指在打着石膏的腿上敲着。

陈芸看了一会,出声问他:“要不要拿点书过来?”

郑卫华回过神,和陈芸商量:“我出院吧。”

“不行。”陈芸一口回绝:“医生说了最好观察一周。”

郑卫华叹了口气。

“你别急了,骨折又不是急就能急好的事情。”陈芸坐过去说:“你就好好呆着,当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郑卫华苦笑:“也只能这样了。”

陈芸陪他说了会话就回去了,晚上来的时候带了两本书还有三个孩子。

几个孩子一看到郑卫华都扑到床边,七嘴八舌问着他的情况。

郑卫华难得享受到孩子们的关心,一时还有些不习惯,适应了会才说:“我没事。”

郑卫华在医院住了五天,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陈芸只能让他出了院。

这几天时间里,陈芸充分见证了他的人缘。除了住院当天,接下来每一天都有人来找他,上至师级领导,下到普通士兵。

山体滑坡那夜的暴雨算是给今年的汛期画上了句号,在此之后一年好几天都是艳阳天。

四休河的水位彻底降落到警戒线一下,去抗洪的战士也都回到部队。

郑卫华生病了也无法休息,一直忙着写各种报告,让小张帮忙递交上去。

天晴后,小学组织老师学生清理了受灾的教室,把被水淹了的桌椅拉出去晒干,又准备复课。

在汛期之前各个年级的课程差不多都讲完了,只剩下最后一点,复习完就是期末考试。

考试一共两天,卷子老师自己带回去改。

陈芸和李从英一人抱着一摞试卷回家,上楼的时候碰到刘琳下来。

陈芸和她打了个招呼。

“妹子啊,下班了?”刘琳也冲她招呼,满面笑容:“我这正准备回家。”

陈芸往边上让了让:“那你慢点走。”

对方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面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连脚步都比以往轻快许多:“没事,我这也不忙。”

她路过陈芸,突然停下,扭头对她笑着说:“过段时间请你吃饭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陈芸正想问呢,刘琳就已经走远了。

她看了看刘琳的背影,有点弄不懂情况。

平白无故请她吃饭做什么,难道捡钱了?

“你不知道吧,她老公要升职了。”李从英说。

家属院不大,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个师的军官家属,住个一两个月就能把人给认全了。

李从英也认识刘琳,还知道金伟志在找门路晋升的事。

“你从哪听说的?”

“院子里都传遍了,大概就你不知道。”

陈芸之前忙着照顾郑卫华,之后又要上课监考,确实很少去关心院子里的消息。

“我确实不知道。”陈芸若有所思,走到三楼和李从英道别,回到家见郑卫华又在写报告。

她把试卷放到一边,坐到床上问:“听说金伟志要升值了?”

“对。”

“升什么岗位啊?”

“副团长。”

“就是你们团的那个吗?”

“对。”郑卫华写完一段话,放下笔转身问:“你怎么想?”

“他升不升职和我没关系啊。”陈芸说:“就是刘琳今天看到我说要请客吃饭,我才问的。”

“嗯,调令应该快下来了。”郑卫华继续去写他的报告。

陈芸想了一会,搬了把椅子坐过去:“那你以后和金伟志就是上下级关系了?”

郑卫华停下笔问:“怎么了?”

“没什么。”陈芸摇摇头,她以己度人,觉得郑卫华现在的心情应该有些复杂。

毕竟原本一个级别的兄弟突然成了顶头上司,心里应该多多少少有点挫败感吧?

想到这,她决定不再往郑卫华心口戳刀子,换了个话题说:“校长说下学期初中要招生了。”

“那是好事。”

有些事情不注意的时候不知道,一但注意了,就感觉全世界都在谈论它。

金伟志要升职的事情就是这样。

陈芸听多了别人的八卦,还知道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

据说本来这个位置最有可能是郑卫华接替的,上面几个领导都很看好他,后来又来了个宋文斌来争。

就在他俩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金伟志横空出世,并且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最后赢家。

陈芸听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晚上回去看到郑卫华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话让他难受。

郑卫华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陈芸是知道了什么,无奈道:“都听说了?”

陈芸点点头:“你别伤心。”

“我伤心做什么?”郑卫华说:“别胡思乱想。”

陈芸观察着他的表情,凑过去抓住他的手,小心安慰道:“没事的,你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

她说完话,却见郑卫华面色古怪。

这是说错什么了吗?

陈芸反思着刚刚的话,觉得没问题啊。

“你怎么了?”

郑卫华摆摆手,说没事,表情却越来越怪,嘴角上扬又扯下来,要笑不笑的样子。

不会真的受刺激了吧?

陈芸担忧地想,郑卫华却彻底绷不住笑了出来,笑声爽朗又愉悦,不像是受了打击。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郑卫华摆摆手,止住笑声,眼里还藏着笑意,在桌地下轻轻捏了下陈芸的手:“就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哦。”陈芸松了口气,怪道:“还以为你太生气了。”

既然知道郑卫华没在意,她也就放心了点,算着如果金家请客的话要送什么贺礼比较好。

“上次搬家送了十块,这次也一样吗?”

“一样吧。”

“行。”陈芸先拿出十块钱放一边,又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敲了敲笔说:“你要加油把礼金赚回来呀。”

“好啊。”,,网址,...:

“雨就更要洗了。”陈芸赶他去拿衣服:“淋了雨容易受凉知不知道?”

铁柱不情不愿地去洗澡,顺便还附赠了一个两岁的小屁孩。

送走教授后,陈芸在门外呆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回家。

面对孩子们时又是一副笑脸:“别闹了,都去洗澡。”

陈芸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之后才说:“我也不知道。”

铁柱不大愿意:“今天不热。”

陈芸嫌弃道:“你中午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湿了。”

“那是雨,不是汗!”

“没去哪。”陈芸尽量用比较平缓的语气说:“还记得咱们前阵子打粽叶的河吗?因为下雨水位上升,爸爸他们去防汛了。”

“为什么要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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