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我变强之后，亲手宰了这个大恶人。

但这么多年来，每次我一想起那个经历，就背脊发凉。

但现在天道誓言已成，即便李天降临，他也不敢背叛林鸿。

“姜吕牧，你主人来了，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背叛我。”在发现已经不可能强行撕开空间之后，林鸿立刻安定了下来，他戏谑地望着姜吕牧说道。

“堂主大人！”在见到李天的瞬间，姜吕牧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永生殿的人来得那么早，而且是天堂堂主李天大人亲自前来。他有些后悔地望了望林鸿，如果自己能够再坚持一分钟，或许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我和爱人拼尽全力，都没有能够阻止大恶人屠城，甚至我的爱人为了救我，还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我承认，你很强，非常强！你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厉害的人。我相信你应该早已经超越了这个位面的极限。

话说，你是五劫散仙还是六劫散仙？

我不顾一切地修炼，想要变强。

“年轻人，你才不到三十岁？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天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散发出一丝丝的光芒，“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我也曾经如你一般意气风发。我和我的爱人游历四方，碰到了一个大恶人正在屠城。我和爱人才结丹境界，而对方已经是元婴强者。那时候，我们涉世未深，满怀激情，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可以战胜一切。

那一役，是我一生中永远的噩梦。

只有不断变强，我才能真正地摆脱那种状态。

那是一种绝望！

一种真正的绝望！

或者说更高级别的散仙？”林鸿脸上早已经没有最初的震惊，在面对自己从未见过的敌手时，林鸿心中没有恐慌，只有挑战巅峰的激情。

在林鸿的眼中却有绝望，只有跃跃欲试的渴望！

“好！这份感觉与我当时真的是太像了！”李天眼中的光芒更甚，“这样强烈的对比才更加有趣，一会儿当他深深地感到无助和软弱之时，会不会一如当年的自己？”

“林鸿，作为对你天赋和激情的尊重，我决定给你机会！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我保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李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这笑容就像家族长辈对着最受爱护的晚辈进行教诲一样。

“多谢李天前辈！”不管李天有多么自恋，但他作为这个位面的顶级强者，能够放下身段，让林鸿尽情发挥，对于林鸿来说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李天前辈，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林鸿眼中闪烁着放手一搏的激情。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林鸿一上来就使出了九字真言中的前六字。

尽管刚刚在与姜吕牧一战中曾经运用过，但林鸿总觉得自己使用着还差些韵味。

六字一出，天地共鸣，林鸿犹如不动明王，周身洋溢着生命之力和佛性光芒，来自灵界的声音环绕在他身边。

林鸿怒目圆睁，果敢勇武地对着李天轰出一拳。

这一拳的力量蕴含着万千世界的念力，将李天的身体和灵魂都紧紧地束缚起来。

李天脸上终于露出慎重的神色，他意念一动，很快就摆脱了束缚，口中吐出九字真言中第一字：“临！”

对于这一字，林鸿已经非常熟悉。

但当它从李天口中使出之时，林鸿这才明白自己之前对它的理解实在是太过肤浅。许多看似明白的规则，其实只是懂得了皮毛。

李天身后的不动明王形象，已经不再是虚幻的身影，而是一尊有血有肉，或灵活性的神佛。

林鸿甚至感觉得到，只要这尊神佛在，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李天。

“兵！”李天口中吐出第二字。

对于“兵”字，林鸿也非常熟悉，但从李天口中吐出的“兵”字所蕴含的澎湃生命力却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如果说，拉斐尔口吐“兵”字时，生命力如一弯湖泊，林鸿口吐“兵”字真言时就是一条滚滚东去的江河，而李天的“兵”字所蕴含的生命力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那是一种只有海枯石烂、斗转星移才能终结的力量。

“李天绝对不是我现在可以匹敌的！”当李天使出“兵”字诀之后，林鸿就非常清楚。

“斗！”李天口中吐出九字真言的第三字。

“斗”字一出，李天如南方增长天王再世，身着青色甲胄，头戴巍峨金冠，手握锋利宝剑，脚踏深渊厉鬼，一双硕大的眼睛直视林鸿，不怒自威。

“者！”，“皆！”李天口中再吐两字真言。

望着俨然神化的李天，林鸿心中忽然生不出半点决斗的信心，他感到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被对方牢牢地锁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摆脱。

这让林鸿又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父母为追寻毁灭者的足迹离开自己时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就这样吧，我已经累了。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躲避着什么。好不容易长大了，获得了盘古主神的传承，但也一个人担负起了拯救这个世界的责任。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是太累了。

现在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对手实在是太强了。强得我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

或许，这样认输也是个不错的结局。”林鸿闭上了眼睛，身体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沉没。

“哈哈哈，这小子，才第五字就受不了，看来也是个徒有虚名的花架子！”李天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止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林鸿意识即将沉沦之时，虚空中忽然传来万马奔腾和众军交锋的厮杀声，林鸿眼前出现了一幅幅的熟悉的画面，有折翼的天使，中箭的将军，断臂的独行客还有在星空中燃烧的巨舰，伴随这些画面的是阵阵钻心的头痛，这些都是从小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但现在却成为了拯救他的良医。

“没有什么经历是无用的，当你走过来之后，过去的苦难都会成为成就你的财富。”林鸿现在更加明白这个人生哲理。

林鸿豁然睁开双眼。

“林鸿，你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清醒，看来我的确是小看了你！”李天见林鸿忽然恢复意识，也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这样的对手，玩起来不才更有意思么？”

“阵！”李天口吐第六字真言。

遥远虚空，无数信众面向着李天的方向顶礼膜拜，在其背后的神佛虚影如鲸吞般吸收着来自万千世界的信仰之力。

那一刻，李天成为了真正的神！

林鸿再度陷入虚无之中，围绕在李天身边的念力不断炼化着他的灵魂和身体。

那一刻，林鸿有一种放下抵抗，皈依道门的冲动。

“林鸿，醒醒！”就在刚刚惊醒后，林鸿识海中的独立意识片段就一直保持着高度清醒，眼见主意识即将陷入沉睡，便立马跳出来进行阻止。

林鸿头上冒出一阵冷汗，如果之前他没有醒来的话，恐怕这次他是真的要沉湎于其中，从此成为李天的忠实信徒。

林鸿再次睁开眼睛，周边的虚幻世界如山崩地裂般毁灭。

林鸿发现一股庞大的天地意志降临到自己身上，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界。

这是世界的本质。

他望向李天，面带笑容，仿佛在见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嗨！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林鸿重获新生般的看到李天，伸出右掌，热情地向着李天的肩膀拍去。

这一掌，将林鸿内心中的激动演绎得如此完美。

这一掌，是如此普通，甚至都没有带出一丝丝掌风。

但李天的瞳孔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放大，里面全是震惊和茫然。

在这一掌中，他看到了底层规则的影子。

规则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力量。

而底层规则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存在，只有掌握了它，才谈得上真正的自由。

即便是他，早已经超越了下界力量的极限，但对其底层规则的理解却也只是刚刚入门。

林鸿实力虽然强劲，但他毕竟只是一个还没有跨入地仙境界的小家伙。

然而，他却在林鸿的身上看到了底层规则的影子！

这种感觉让李天觉得非常荒谬。

就像你寒窗苦读数十年，在垂暮之年终于得以金榜题名，实现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当你满心喜悦地等着被皇帝召见时，却发现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儿跟你一样站在金銮殿上的心情一般。

郁闷归郁闷，李天可不像被林鸿拍中。短短的瞬间，他已经在头脑中尝试了数千种躲避的方法，然而，最终的命运都一样。

“啪！”林鸿的手掌不可避免的拍到了李天的肩膀上。

那一刻，李天最先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老友重逢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李天非常不舒服，他知道，这是林鸿在不知觉中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思想。

在察觉到这点，李天不敢再和林鸿多多纠缠，识海中冒出一朵无形的火焰，将林鸿的影响全部燃尽。

“我和你又不熟，手还是拿开吧！”李天伸手拍掉林鸿的手掌，冷冷地说道。

“好！看来，咱们只有手上见真章！”林鸿见李天恢复了正常，也淡淡地说道。

林鸿右手直指李天，一朵极致的蓝色火焰出现在林鸿指尖。

现在，他又能够让它在一个绝世天才的眼中重现，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

然而，没有。

一种你无论怎么都不可能摆脱的绝望！

年轻人，恭喜你！你还这么年轻，就可以经历这种绝望。

“林鸿，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跟我回去见殿主吧！”一个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个道人摸样的身影在林鸿前方显现出来。

如果你能够活下来，假以时日，它必定会鞭策你站上这个世界的巅峰！”

李天激情澎湃地对着林鸿抒发了一通感情，他期待着看到林鸿眼中的绝望。

那种情感曾经令他感到窒息，也催他不断奋进。

“林鸿大人，您不要说笑了。这是您和天堂堂主李天大人之间的事情，小的道行浅薄，怎敢惊扰两位大人！”姜吕牧见林鸿在试探自己，赶紧收起了异样的眼神，恭敬地对林鸿说道。

“嗯，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收复了姜家。看来你的确值得我亲自前来。不过，我既然来了，你就没有机会了。”李天没有理会姜吕牧，他对姜吕牧的背叛甚至都没有半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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