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紧紧地抿住唇，敢吭声了。

秦抑居然给班主任打电话……

沈辞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抽了抽鼻子, 秦抑偏过头：“至于吧, 哭了？我还没喊疼，你倒是先替我疼来了。”

“……没哭, ”沈辞放开他，眼睛有点红, 好像是强将快要流来的眼泪忍了回去，他垂眼, 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你从来都主动跟我说你的情况, 每次都要我问你。”

秦抑有些无奈, 想把他推开, 又忍心, 只好继续维持这个姿势：“怎么，心疼我？”

秦抑：“那比如，你在校真的没有被人欺负？今我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得知班里有些同你很有看法，今早上还因为校服的事表得很服——这些事情你有跟我说吗？”

“那也能你单方面地了解我, ”秦抑痕迹地转移了关注重点，“你也没跟我说过你的情况吧？比如你父亲你好，你明明喜欢钢琴，却又为什么放弃了，比如他卖你钢琴的时候你究竟是默认还是反——每次我都只能从温遥那里打听你的情况，你跟我从来是报喜报忧的，这也算了解彼此吗？”

“我……”沈辞瞬间噎住，头一次觉得秦少口才挺好，能把他噎得哑口无言。

过班主任只提到了校服的事，今刘超他们议他，应该没被老师发吧？还好当时教室里没几个人，他可想那么恶毒的言被秦抑知。

这还真是他想说。

主要，他自也知啊，被迫放弃钢琴的事，还是上次跟女士视频通话的时候才知，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原主自想的。

他视线飘忽定，在四处游走了一圈之后，终于重新落回秦抑身上，小声为自辩解：“那是因为……想这些小事影响你心情，继而影响你休息，你在需要好好恢复。”

“那我跟你说我的事，也是因为你在首要任务是应高考，我也想影响你心情，继而干扰到你习和练琴——有什么吗？”

沈辞：“……”

他心虚地别开视线：“我都跟他划界限了，想提他。”

温遥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说话？”

秦抑慢慢地呼一口气：“刚刚的事，让我忽然识到一个问题。”

这声音格外严肃认真，让温遥更疑『惑』了：“有话就直说。”

“沈辞是真心喜欢我吗？”

“……？”温遥莫名其妙地看他，觉得秦少是是又犯什么病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居然还需要问？

“我的思是，他的‘喜欢’究竟是什么，”秦抑抬眼来，“那你跟我说沈家的情况，我才识到，好像没人他进过这方面的引导，他的喜欢也许并是喜欢，只是某种好感，就像冯越带他打游戏，他就会他产生好感，从游戏cp发展到实里，成为了男朋友，可实际上，他并见得真心喜欢他。”

温遥把两边眉头挑得一边高，是个古怪的表情：“我看你是吃醋了吧？”

秦抑摇了摇头：“刚才跟他说到我的事，他心疼得想哭，又是抱我，又是亲我，管怎么看，都只能把这种感情归咎于‘同情’。”

温遥终于正『色』下来，脸上永远挂的笑也渐渐敛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之前一直都没认真去想，”秦抑眉心微微皱，“他第一次说想亲我，是在陆衡跟他说了我父母的事情之后，硬缠我一定要跟我亲热，说他喜欢我，想要帮我。”

“我从没听过有人说‘喜欢’我，一时脑热就真的吻了他，还因为这个，加上他送我项链，刺激了情绪导致躁狂发作，就真的顺理成章地把这当成了理应当的事。”

“然后呢？”温遥似乎明白了一些，“你在冷静下来了，觉得情况？”

“嗯，”秦抑缓慢地点了一下头，“他还太小，可能分清‘好感’和‘喜欢’之间的区别，因为那一纸协议，又我有好感，就主动把自和我绑定了，觉得跟我亲热也是应该的，或许他自并没有识到，自这份感情仅仅是于‘怜悯’。”

“那你这反应也真有够迟钝的，都过去两个月了。”温遥说，“过我赞同你的观点，沈辞确实容易人产生好感没错，但他好感和好感也分得很清楚，比如他我，就只是把我当哥哥看，你则一样。”

“你又知了？”秦抑有些信，“你怎么知他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他自跟我说的，”温遥满于他的质疑，“他能分清我的好感，冯越的好感，没理分清你的好感吧？虽然他年纪是小了点，可在的小孩什么懂，就算母亲去世得早，没有从家人那里得到引导，接触网络、接触同，也总该明白一些的。”

他顿了顿：“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可比你久，我也没觉得他感情的理解很模糊，相反，他经常看的那些什么小说，都是在讲这些事吗？有一回知看了什么，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情绪低落了好几，这说明他很能共情，什么都懂。”

秦抑抿唇，还是肯放弃自的看法：“那他我的好感到底是从哪来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五岁，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提过当年的事，肯定早记得我了。”

“他一直很仰慕你啊，你知吗？”温遥奇怪地说，“，应该说音乐界都很仰慕你，他过是其中之一——你的每一首琴曲他都练过，即便是外传的，也试扒过你的谱，只过后来他琴了，知为什么就把这些谱子全烧掉了。”

秦抑眉头拧得更紧：“这些事你怎么早跟我说？”

“你又没问。”

“……”秦抑想跟他争执，又忽然想什么，“，他自扒的那张谱并没有烧，他来秦家的第一，我就见到了，只过谱子错得很严重，我当时还以为他水平一般，后来听到他弹琴，才发他其实很有赋。”

“等等，”温遥终于发了问题，“扒的谱错得很严重？这可能啊，他可是听人弹上一遍，就能自把谱子还原得八九离十的，连教他钢琴的老师都非常羡慕呢，怎么会……”

他忽然识到什么：“了，你那张谱子是拍给外收藏家了吧？具体在什么时间？”

秦抑回想了一下：“概一年前吧，演奏视频流也就是近一年中的事。”

“近一年，”温遥自言自语似的说，“他从初开始琴，到高一的时候家里经济状况变得很好，可能也有影响到他，慢慢就弹得如以前好，后来就放弃了，那段时间他情绪一直很低落，导致高分科以后，成绩也一落千丈，到了下半期临近期末时，更是生了一场病，百般无奈之下，阿姨跟校申请让他休，整个高都没去上。”

他慢慢梳理时间线：“你说你那首琴曲是在近一年内才有演奏视频流，那个时候他早琴了，正跟继母四处求医治病——怪得我没见过那张谱子，他明明已经把有你的琴谱都烧掉了，怎么可能还留一张，原来是后写的。”

“以，是在生病期间写的？”秦抑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了些，“因为生病，才导致扒来的谱子错误百吗？”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秦抑语气有些焦急来，“你知，他自也知，难我要去问沈兆成？”

温遥：“沈兆成更知，儿子生病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过问过，治病的钱都是阿姨自掏的，她本来跟沈兆成这么久，也攒下了少积蓄，全都因为拿去给沈辞看病花完了，沈兆成甚至还想让她把钱拿来帮忙度过经济危机，要去给儿子看病，阿姨肯，两人为此吵了好多次架。”

秦抑指尖次收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也怪我，”温遥叹了口气，“我真该答应沈兆成暂时担任他的保镖，当时很多人找他追债，我怕他真被人打死，沈家就彻底完了。早知这样，我就该管他，他被打死也是活该。”

“怪你，你只是个保镖，也是什么事你都能处理得了的。”秦抑想了想，“你有——沈辞的继母叫什么？”

“玉梅。”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当然，”温遥掏手机，从联系人列表找到一个号码，“过她已经跟沈兆成离婚了，我也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秦抑照那个号码把电话拨打去，却听到手机里传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好容易坚持到吃完，等到沈辞练琴去了，他才转过头，自这个每都要更看顺眼一点点的弟弟说：“恭喜你啊，小辞你的好感又加深了。”

他的语气带十足的“温遥式阴阳怪气”味，可乎料的，秦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怼回来，而是沉默地坐在轮椅里，一言发。

他好像真的说过秦抑。

气氛一时间陷入胶，正在这时，温遥从楼下来了，他脸上带味明的笑，强势『插』入两人的话之中：“你们吃饭吗？那我先去吃了。”

沈辞应了一声, 却赖迟迟没走，抱他的胳膊也没有松开，整个人倚在他怀中，把脑袋埋在他肩窝。

秦抑及时抓住了这个台阶下，强结束和沈辞的“争执”：“好了，先吃饭。”

餐厅的餐桌是个长方形的八人台，温遥自觉占了最边上的一个位置，离他们远远的，浑身充斥“誓死当电灯泡”的崇高觉悟。

他全程自吃自的，坚决给旁边那吃个饭还要腻腻歪歪的狗男男半个眼神，装作没听到这俩人毫无义的互相谦让。

“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秦抑，“我说的越多，你反而会越担心我，是吗？总是跟你描述我有多惨的话，好像在故骗取你的同情。”

“才是！”沈辞皱两秀气的眉, 显得很高兴，“我们都已经要结婚了，当然要更多地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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