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衣角的力道已经消失不见，一月没有说话，她看着三月的视线很陌生，后退了几步最终转身离开。三月维持着蹲下的姿势良久，手指不断抚摸着衣角，那是刚刚一月抓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热度，也不知过了多久三月才慢慢起身回了房间……

睡眠的时间总是显得异常的短，三月是被路西法整个人从床上扯了下来，因着被人抓着胳膊本身没办法保持平衡，再加上生病时身体的软弱无力，所以当路西法一松手时三月直接摔在了地上，身体与地面接触的疼痛瞬间驱散了睡意，三月忍着胳膊上的疼痛爬起来，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子。

三月伸手将对面的碗和勺子拿了过来，一并放进水池里清洗，对面的人睁开满足的双眼，盯着眼前三月的背影又唤了一声:

“三月哥哥。”

三月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含进嘴里，他吃的很慢，生病的不适让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又不得不吃些什么，所以在他好不容易吃完一碗时，坐在对面的人已经吃掉了两碗并整个靠在椅子上满足的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三月蹲下身与一月平视，张了张嘴，清冷的声音从嘴里传出，说出了今天对一月的第一句话:“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好吗？”

“三月哥哥为什么在这里？”

“十月哥哥说是你打伤了他，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打十月哥哥！”

“你昨天晚上跑出房间了？”路西法突然开口。

一月抓着三月的衣角，她抬着头看着三月，眼神十分坚定，似乎非要三月现在给出答案。

该怎样回答这些问题？难道要说是玄月哥用他的第七感控制我打伤十月哥然后把我带回来的，我并没有背叛你们。一月会信吗？比起我她更信任玄月哥吧……三月心里想。最终他还是没有回答这些问题，他已经习惯了不再为自己辩解，已经习惯了被人各种误会，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三月无从回答，他明明拜托一月不要说出去的，虽然她没有答复自己。

路西法皱了皱眉，他现在很烦躁，却找不出原因，最终他将这一切都归到三月没有好好听从他命令的这件事上。

“一月并不擅长说谎，你知道的。”路西法压下心中不愉快的情绪，回想起今早见到一月时，从一月那支支吾吾的样子他就已经猜想到了。

“三月哥哥要背叛我们吗？”

“抱歉，我……”

“算了，反正已经是最后一次了。”路西法突然打断三月的话，他并不是很在意三月要说什么，反正过了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碗里的粥散发着淡淡的饭香，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三月的视线，一口粥吃进嘴里，软软糯糯还带着一点咸咸的味道充斥着味蕾，山药的味道很淡，混着糯米一起熬制含在嘴里几乎入口即化，切的小片的生菜给这单调的白粥加了一些色彩，让对面那个向来不喜欢喝粥的人忍不住开始了第二碗。

三月有些困惑，他很在意路西法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可丝毫没有头绪，等三月想问问路西法时，抬头对上的确实他离开的背影和从外面将门上锁的声音。

三月的身形一顿，手上刷碗的动作也停止了，半响才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三月刷碗的流水声努力缓解着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最后先是一月沉不住气，她从自己上跳下来跑到三月面前一股脑的将她憋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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