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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 作者:小韫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12:07:23
  • 字数:16110字

一个人,和一只草泥马。

一切都变得轻松而自在。

而她在那无垠的荒野与黑暗中回头,模糊的面容上,一双柔弱的眼凄哀地望着他。

这是一个柔弱可怜的女孩儿,连带着她在荒原上的旷野中回荡着的空灵的声音,都是脆弱的,仿佛一碰即碎。

于荒原之上,暗色的天幕下,立着一个单薄瘦削的身影。她的袍袖、衣袂翻飞着,像是鼓胀的风帆,要带着她,被那凄怆的狂风刮走。

只有他们。

“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杀了我……”

虽然欠下了463积分的巨款。

阮糖不必再有社交压力。

谢如琢亦不必面对他不想面对的那些人。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谢如琢入眠后,再次做起了这个重复的梦。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没有陷入梦魇的恐惧,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做梦。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模糊、仿佛被打上马赛克的女孩,本该平静无波的他,喉咙却在发紧,心头漫上无力的酸涩。

旁边,没有积分购买入睡服务的阮糖拉下被子,露出她一颗圆圆的大脑袋,静静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这是谢如琢和阮糖搬来这个公寓的第一个夜晚,第一个只有他们的夜晚。

她没有学可以上。

在河边洗完澡,穿上衣服,就背上竹编的背篓去山坡上割猪草。

于是,村子里的小孩儿总是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骂她、用东西扔她,甚至是趁她不注意把她往水里推、往坡坎下推……

她总是逆来顺受。

因为她知道,一旦还手,那些小孩儿的家长找上门来,她会被当时的父母打得更凶。

但。

老是被欺负也不是办法。

她便想算计他们。

小孩子的心思很简单,恶意也直白。她要玩弄心计很容易——

可以调窝拨火,可以挑拨离间,可以让那些一起欺负她的小孩互相打起来,甚至可以用激将法让那些皮猴子一样调皮的男生爬树从高处跳下来或者是跳楼,甚至是互相捅刀子……

可以偷老鼠药,在给虐待她的父母和同样对她不好把她当奴仆的弟弟做饭时下药。

可以趁晚上睡觉时,偷偷将那一家三口悄无声息地砍死。

……

可是。

她一直记得小学的思想品德教育书上的内容,一直想做一个拾金不昧、乐于助人、善良宽容的人。

——书上告诉她,只有那样才是对的。

最后她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可以离开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可以自强自立,再也不用见到父母和弟弟。

——她并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人人都说,小时候备受虐待的孩子很容易变得内向,她便努力变得阳光,哪怕再被欺负,也努力开朗活泼地微笑。

有一次,在给弟弟送伞的时候,小学一年级的弟弟被留了堂,她便逛去了初中部。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她听见正在给学生开班会的女教师教导学生,说男孩子应该做绅士,女孩子应该做淑女,于是她开始修养自己的德行,学着那个女老师的模样,一点一点让自己变得文雅。

她心里总是有一片阳光。

她相信将来的自己一定可以很出色可以与众不同。

可是,这种与众不同冒犯了周围的人。

他们总是用怜悯的语气说——

“熊哥家的招弟早些年看着还机灵,这些年越长越傻。看看她穿的那衣服,全都是油垢,乌漆墨黑的。她穿的那鞋,都脱胶了,脚趾头把鞋都戳破了,也不知道换一双,真是个傻的!”

“看上去也怪造孽的。”

“也是个不知羞的,一个女孩子家家,在河边脱得精光洗澡洗衣服,不是傻是什么?”

“看她,多脏!”

“也不怎么说话,木呆呆的!”

“性格也不活泼,上次我叫她,她还冲我笑呢,就抿着嘴儿笑,笑不露齿,讲话也慢吞吞的,估计是学电视上的城里人……”

“她也有城里人的命?生来就是个丫头,学什么小姐?”

“看着怪里怪气的。”

……

有和她同龄的小孩儿,总是互相嬉戏打闹,言必日女马草大爷干祖宗,甚至和女性的器官挂钩。

他们也听说了淑女这个词儿,看见她便鄙夷地说:“一个脏兮兮的穷丫头也要装淑女!”

……

没多久。

这些人又说:“熊家的招弟真是个狐媚子,才这么点儿大,就知道勾引男人!”

“能脱得精光在河边洗澡,能是什么好女孩儿?”

……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村里有个七十来岁的大爷,六十多岁丧妻成了鳏夫,女儿都嫁了出去,儿子也都外出务工,家里就剩他一个。

也是在这一年,他曾屡次偷看阮糖在河边洗澡,便起了歪心思。

于是,有一天,当阮糖背着一背篓的猪草从他门前走过时,他冲阮糖招手,让她帮忙抬一下东西。

阮糖朝老人走过去。

然而,她刚走到老人跟前儿,老人便压着她,想要动手动脚。

当时,阮糖仗着自己体型瘦小灵活,挣开了,背着背篓就飞快地跑了,留老人在原地骂街,被其他路过的邻居看见。

邻居骂她是狐媚子,也骂老人不知羞。

回家后,她挨了顿打。

没多久,便传出一个消息,说老人得了绝症,没多少日子了,想最后再做一次男人,所以之前才会那样对阮糖。

于是,村里人又开始同情老人,说阮糖不应该。

“反正是个傻的,人都要死了,让人摸两把能掉几块肉不成?”

阮糖当时的父母想着要把阮糖卖个好价钱,当即反驳那些嚼舌根的村里人,“你们说得轻松,怎么不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

其他人便道:“我们家女孩儿又不是傻的,再说,老张头明明看上的是你们家招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给他弄一弄呗,老张头这把岁数了,还能给她破身不成?”

没多久,老张头的儿子们得知了他的病症,回村后,虽觉丢脸但仍旧想满足老父亲临死前的愿望,便给了阮糖当时的父母一笔钱。于是,阮糖被送去了老张头的房间。

但。

阮糖并没有让老张头得逞。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性是什么,但她常年被殴打,不喜欢让人碰她。

当老张头黏腻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试图对她动手时,她“呸”了他一口,学着村里人的话骂他:“你就是一个老不羞,一把年纪了不正经!臭不要脸!”

随后,又自由发挥,“说什么快死了想最后再活一次,你再活一次就是欺负我吗?你真恶心,你这样儿的人,活着也是恶心!你就不配活着!”

她把老张头气得直大喘气,险些呼吸不过来。

老张头的儿子们骂骂咧咧正想打她,看老父亲情况不好,便都上前问他怎么样了,阮糖趁机偷溜。

老张头什么都没干成。

阮糖当时的父母也没有退还老张头家给的钱,他们只是打了阮糖一顿,便对上门讨债的老张头家的儿子们耍赖。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在老张头生前,她第一次有了不阳光、不开朗、不善良、不宽容的念头。她想杀了老张头,想砍掉他试图侵犯她的手,想挖掉他那双老迈浑浊的眼让他再也无法用那黏腻恶心的目光看她,想要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听他老迈无力的惨叫,叫他再也不敢对她产生半分令她恶心的念头。

她甚至行动了。

有一天晚上,老张头的儿子们去了别人家喝酒,只留下老张头一个人在家,大门也只是半掩着。

于是,她提着在老张头家窗户上找到的镰刀,摸黑进了老张头的房间,站在他床头。

正在她想要动手时,窗外也像今天一样,狂风大作。而后,天际“轰隆”一声,出现树网状的闪电,将老张头黑暗的房间照得格外明亮。

那一瞬,她如梦初醒,将镰刀丢在一旁,只学着电视里鬼怪的语气,对病床上不甚清醒但被吓坏了的老张头阴森森道:“你生前坏事做绝,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我是来收你的。”

说完,她就从房间里走了。

第二天,村子里传出消息——老张头疯了。

……

阮糖就在这样煎熬的环境中过日子。

一天复一天。

在她十三岁那年,除了发生这样一些事外,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

后来,阮糖被亲生父母找回,学习过更多知识后,她才知道自己当初遭遇了什么。老张头没活多久,在她十三岁那年冬天就去世了。

她对老张头最后的记忆,是那口腐朽黄黑的烂牙、褶皱的皮肤、浑浊的眼、肮脏恶心的目光。

她并不对他感到抱歉。

反而是村里人对她颇多谩骂诋毁,说她铁石心肠。

仿佛一个人要死了,那他便是最值得怜悯的,他所有的愿望都该被满足。

然而,为什么一个男人临死的时候,愿望是再做一次男人?而他再做一次男人的愿望居然要通过女人来实现?

他还是人吗?

不。

他禽兽不如。这样的人,既可悲又可恨,简直不配为人!

他连临死前最后的愿望都那样罪恶。

在这样一个雷雨夜,阮糖眨了眨眼,脸上熟练地扬起一个羞涩而快活的微笑。

现在,她不是十三岁的阮糖。

她只是一只草泥马,谢如琢的草泥马。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是阮糖。

在电闪雷鸣中,她无声地唱着曲调轻快的歌消遣这漫漫长夜。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草泥马……”

“我是一只快乐的草泥马……”

“小小泥马,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淘淘……”

窗外仍旧下着瓢泼大雨。

阮糖的思绪在“哗哗”的雨声中飘啊飘,飘到了她被亲生父母找回的那一年。

她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在警察局等亲生父母来接。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被接走。

她是最后一个。

当时,她的亲生父母是一对光鲜亮丽的中年人,衣着精致昂贵,很干净,身上打理得一丝不苟。

也就是那一天,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卑的她学会了自卑。

她仰头,看着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努力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扬起一个天真而灿烂的微笑,偏着头望着他们,用她清甜的嗓音问:“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然后。

他们扑过来,抱住了她。

她有一瞬间的无措。

而后,她听见警察们对她的亲生父母说:“我们想给她洗澡换衣服,她都不答应,身上都是伤,也许是小孩儿被虐待得狠了,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你们家长要多上心。”

中年夫妇连连点头。

男人眼眶微湿,女人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神情却有些许怔忡。他们没看她身上的伤,只带着她回家。

到他们住的别墅时,她站在门口,根本不敢往里迈。

保姆拿出一双拖鞋让她换,她不敢踩上那光可鉴人的地板,试探地刚踏上一只脚,便见她的亲生母亲原本忧伤的眉宇微微皱了皱。

她心底顿时忐忑起来,一低头,便见地板上印着一个醒目的黑印。原本正在看电视剧的一对精致的男孩女孩当即看过来,“这是谁啊?她怎么这么丑这么脏啊?”

男孩女孩并不大,女孩八九岁,男孩五六岁。

她的亲生爸爸温和地说:“这是你们的表姐,四岁那年走丢了,之前和你们说过的。”

女孩定定地盯着阮糖打量了几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不是我表姐。照片上的表姐那么好看,怎么会是这个丑八怪?”

男孩儿点点头:“肯定不是,她太脏了。”

女孩儿问:“她身上会长跳蚤吗?我听我同学说,农村人身上都会长跳蚤。”

……

男人呵斥,“怎么说话呢!”

旋即,他又低头对阮糖说:“别在意,他们年纪小,不懂事,又没见过你,以后慢慢相处就好了。”

阮糖难为情地缩了缩脚,仰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她的爸爸说:“没事的,他们也没说错。我……确实好久没洗头洗澡了。”

她有些局促,但仍旧笑着。

男人看得有些心酸,女人眼眶有些湿润,直接撇开了眼。

而后,在阮糖要穿上拖鞋时,她听见她的亲生妈妈说:“先别换鞋,王姐,你先抱她去浴室,给她洗个澡,多洗两遍。”

于是。

保姆把阮糖带去了卫生间,用浴球在她身上搓了好几遍,把她身上都搓红了,险些掉了一层皮。身上原本结的痂也掉了,开始渗出血丝,针扎一样的疼。

她的妈妈中途进来过来过一次,随后,似乎有些要哭的样子,又出去了。

被洗干净后,阮糖出来,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她轻声问正在哭泣的女人:“我有点饿,可以吃点东西吗?”

女人当即忍不住,泣不成声。

她让保姆给她烤了一个简易的三明治,说是午饭的饭点已经过了,吃多了晚上会吃不下,让她先垫一垫。

阮糖乖巧地道谢,挺直背脊端坐在椅子上,文雅地咬着那个三明治,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哪怕她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她怕自己表现得不好,被赶出去。

她的爸爸也忍不住,背过身去捂着脸哭,随后,同她的妈妈抱作一团。

下午,她的妈妈带她去把她本来就不长的头发剃光了,说是这样就不会长虱子,是把从前的一切晦气都剃掉,以后就是新的人生。

晚上,她见到了从补习班放学回家的弟弟和妹妹。当妈妈向弟弟妹妹介绍她时,她看到了弟弟妹妹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姐姐。”

他们表面上这样叫。

晚上。

她起夜时,听见龙凤胎的弟弟和妹妹凑在一处议论。

“她好土啊,跟照片上完全不一样。”

“可不能让人知道咱有这么个土八路姐姐,太丢人了!”

“听说,爸爸妈妈是把她从山沟沟里接出来的,她会不会偷我们的东西啊?”

“反正,她碰过的东西我是不要的。但是,我的东西就是扔了也不给她!欢欢和喜喜说,今天她进门的时候,可太脏了,王阿姨给她洗澡,搓了好几层的泥呢!”

“她还冲我们笑呢!笑得可真奇怪!”

……

第二天。

阮糖的父母大宴宾客,表示自己家的大女儿被找回来了,亲朋纷纷表示祝贺,又问起阮糖的学业问题。

“这孩子,得读初三了吧?回来这边的学校,能跟得上吗?”

亲戚之间总是喜欢攀比,比家业、比孩子。

“她是从山里回来的,应该从初一开始读才能跟得上吧?”

“就是她这年纪读初一,年纪有些大了。咱们这边的孩子,都是五岁读小学一年级,十一岁就读初中的。”

她妈妈好面子,微笑着应酬道:“咱们家的孩子都是不错的,自然是读初三。”

“初三?初三的孩子这学期完了就要中考了吧?这孩子能跟得上?”

“当然,她很聪明。”

在他们这个圈子,孩子没出息、没培养好,是一件顶丢脸的事。

于是,毫无基础的阮糖被迫上了初三,没几个月就要面临中考。

好像,一个孩子,从别的地方回到家里,总是要受到排斥的。

亲情那样复杂。

复杂得阮糖搞不懂,也不想搞懂。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努力达成父母的期望。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被扫地出门。

后来的校园暴力……

算了。

好没意思。

阮糖不愿再去想,没有回想的必要。

但。

同学们霸凌她的那些声音、画面却蛮横地充斥在她脑海,而她睁着眼,听着潇潇雨声,轻轻对自己说:“我真的是一只特别快活的草泥马呢!”

她想起了谢如琢跟着谢腾飞回到谢家的场景。

头顶顿时冒出一个气泡框,里面是一个小黄人握拳头的表情包。

[我一定会保护好谢如琢的!奋斗.jpg]

就在昨天。

当谢腾飞带着谢如琢回家。一进门,谢如琢的继母李小婉便笑吟吟地迎上来,说:“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想早点回来准备午饭,就没等你们。”

李小婉和丈夫拥抱,行了两个贴面礼,又笑吟吟地问:“你就是谢如琢吧?”

谢如琢漠然不语,她又亲热地微笑着说:“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意见,这些年也就没去看你,怕给你心里添堵。”

旋即,她又招手叫谢如琢的弟弟谢如玉,“小玉,过来,这是哥哥。叫哥哥。”

谢如玉嘴巴一扁,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哥哥。”

随后,便故意遥控着他的玩具车往谢如琢的身上撞。

谢如琢不耐烦,一脚踢开那玩意儿,谢如玉当即便睁着那双漂亮的眼哇哇大哭。

于是,李小婉便搂着小孩儿安慰:“乖,别哭了,哥哥不是故意的。下午妈妈给你买变形金刚好不好?”

谢腾飞却是脸一黑,当即呵斥谢如琢,“这就是你的教养?奶奶就是这么教你的?还不快给弟弟道歉?”

谢如琢便睁着一双清澈冷静的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还是李小婉打了个圆场,“他还小,你和他置什么气?先坐下吃饭吧。”

饭后,李小婉和谢腾飞去了书房。

谢如玉则瞪着谢如琢,大声说:“你就是个野种!”

“休想和我抢爸爸!”

“爸爸是我一个人的!”

……

阮糖早已是忍无可忍。

她只是怕给谢如琢添麻烦,才一直安静如鸡。

那一刻。

饭厅里只剩下他们仨,连保姆都在别处。她乌溜溜的一双眼瞪向谢如玉,虎着脸道:“臭小孩儿,有种你再说一遍?”

谢如玉不安地看了看谢如琢,又看了看阮糖,“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阮糖:“再大点声儿,我听不见,继续哭啊……”

谢如玉果然嚎啕大哭。

很快。

从书房出来的谢腾飞便给了谢如琢一串钥匙一张卡,让司机把谢如琢和他的行李、阮糖都送来了这套公寓。

其实。

阮糖能猜出李小婉说了什么。

无非是说谢如琢对她有意见,从小跟着谢奶奶长大,让他和他们一起住,他心里不舒服,他们也不方便。

况且俩孩子还不和,新闻中各种兄弟姐妹不和酿成的惨案不要太多,不如让他自己在外面单过,按时给他打生活费就行,这样大家都落得自在。

……

阮糖在生前,看见论坛爆过的黑料当中,就有这样一个帖子,说谢如琢丧心病狂,明明继母温柔大方对他十分不错,弟弟也乖巧可爱,他却无情地杀害了他们,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最后继承了亿万家产,为他后来在游戏行业成为商业巨佬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尽管李小婉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好继母,谢如玉也是一个熊孩子,谢腾飞更是一碗水端不平,她依然觉得,就像当初她被欺凌时本可以出手却没有出手一样,谢如琢不会杀害他们。

甚至于,阮糖相信,以谢如琢的智商,假如他要杀他们,绝不会亲自动手,他只会借刀杀人,又或者,通过种种设计,将一切都伪装成意外。

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阮糖的思绪昏昏冥冥浮浮沉沉。

终于,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

这一天,正巧是周日。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谢如琢站在水槽前刷牙,小纸人阮糖一摇一晃地蹦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谢如琢,你难过吗?”

“不。”

“那你孤单吗?寂寞吗?”

谢如琢皱眉,“你好吵。”

阮糖:“……”

谢如琢一瞥眼,便见她头顶开始冒气泡框——

[人家只是想做一只体贴的草泥马罢辽]

[沉思.jpg]

“那你需要我给你朗诵诗歌吗?”

“也接受点歌服务。”现在她是智能AI草泥马,再也不是那个五音不全的阮糖了。点歌什么的,小case!

“不要。”

“哦。”

下午,谢如琢出门前,阮糖知道自己现在形象出门实在有点惊悚,怕吓着路人,于是提议说:“你可以把我折一折,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于是。

谢如琢果然将阮糖折了折,把她装口袋里,背着书包,迎着夏日清晨的清风,走向清雨七中。

身上的衣服也脏,她总是自己在河边,把衣服放进河水里洗一洗,再拧干,湿哒哒地穿在身上,等夏日酷烈的阳光将其晒干。

因为这个,村里很多人偷看她脱了衣服在河边洗头洗澡洗衣服,都说她不知廉耻,有些小孩儿甚至会捡石头扔她、骂她,说她是个傻子。

夜半时分,窗外突然狂风大作。

紧接着,便是一场惶急的雨倾盆而下,原本属于昆虫的夜唱的夜晚,顿时充斥着“哗啦啦”的雨声。

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被微弱的光亮晕染。

她想起了自己生前在这同一时间线上的自己。

十三岁的阮糖在做什么呢?

十三岁的阮糖是那个脸蛋脏兮兮、穿着打补丁的烂衣服的小孩儿。她留着一头短而杂乱的头发,因为用了洗发露会挨骂,她常常一个星期都不能洗上一个干净的头,头发总是脏兮兮、油腻腻的,泛着一股馊味儿。

……

“谢如琢,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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