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梵：“那他得到了吗？在军统他好歹是上海区二把手，现在到了行动处说是个小喽啰也不为过吧。”

毕忠良若有所思。

毕忠良将调令往桌上一扔：“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儿塞。”

他看向季梵：“你觉得这个苏三省怎么样？”

李默群向来热衷于给毕忠良添堵，直接大手一挥将苏三省塞进了特别行动处。

毕忠良冷笑：“自然是名利地位。”

季梵立刻举手投降：“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当真干嘛。”

毕忠良白了他一眼：“快说。”

季梵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以他多疑的性格必然会有所怀疑。

毕忠良：“只是什么？”

季梵顿了顿又道：“我在想他的目的是什么。”

毕忠良：“你的意思是他别有所图？”

想到到他手上不久的重要秘密文件，他眼神一凝：“归零计划！”苏三省来的时机太巧了。

他叮嘱季梵：“你给我盯着苏三省，一有异动立刻告诉我。”

季梵收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可以看出苏三省此人没什么道德底线，他叛出军统并不奇怪，只是……”

唐山海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陈队长喝杯咖啡？”

季梵打量了他一眼：“唐队长有事？”两人平时来往不多，他不相信唐山海会无缘无故邀请他喝咖啡。

唐山海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陈队长，我确实有事想请教。”

季梵：“能与唐队长交谈时是我的荣幸，担不起‘请教’二字。”算是答应了他的邀请。

唐山海做了个手势：“请。”

两人进门，徐碧城也在，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茶具，显然算好了他会来，季梵挑眉，看来不是巧遇而是有备而来。

唐山海为三人倒了咖啡，又将一碟奶糖推到季梵面前：“陈队长请随意。”

季梵没有加糖，直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醇香扑鼻，入口微苦过后却回味无穷，季梵赞道：“唐队长的手艺果然不凡。”

唐山海：“陈队长过奖了，这是碧城做的茶点，陈队长尝尝。”

咖啡喝得差不多也该说正事了。

季梵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知道唐队长今天特地邀请我来是有什么事？”

唐山海：“我偶然得知陈队长最近在找一份秘密档案。”

季梵没有说话，他最近跟档案室的柳美娜走得近，想来是从她那儿得到了一点风声。

唐山海笑了笑：“我知道陈队长身份不简单，陈队长帮过我多次，手上也握着我的把柄，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

唐山海顿了一会又道：“实际上我不但不会阻止，还想跟陈队长你合作。”

季梵起身：“我想唐队长误会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剃头匠，没有什么特殊身份。”

他自信一笑：“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要找你口中的秘密档案，也完全没必要找别人合作。”

唐山海也站了起来，试图说服他：“两方合作总好过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你安排得再周密也总有顾不上的地方吧？我可以保你手底下那些人安全退出上海。”

季梵想到皮蛋、汪姐那些人，看来唐山海知道的不少，他眼睛微眯：“你在威胁我？”

唐山海摇头，神色真诚：“不，我是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在请求你，撇开立场不谈，我们同胞同袍，我们拿到归零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更多的国人流血不是吗？”

季梵重新坐下，指尖轻敲桌面，似乎在思考。

徐碧城急道：“还有毕忠良毕太太他们，一旦归零计划泄露，他们只能离开上海，只要你答应合作，我们可以向组织申请，到时候军统方面可以不再追究他们。”

季梵指尖停住，抬头看向两人：“好。”

第二天。

季梵告诉了李小男他答应和唐山海合作的事。

李小男有些担忧：“他们可靠吗？”两人身上背负着重任，一步都不能踏错。

季梵：“唐山海还算正派，至少不会背后捅刀子，至于徐碧城更不用说。”

李小男看他一副对徐碧城了解很深的样子，心里酸酸的，说了一句：“毕竟是前女友，知道的就是多。”

“我在说正事呢。”季梵哭笑不得，平时两人谈正事的时候，她很少表现出这样娇蛮的样子。

李小男哼了哼，很快恢复正常：“你说归零计划有可能被毕忠良藏在家里？”

季梵点头：“没错，只是我去他家容易，想要长时间停留很难。”

李小男想了想：“这还不简单，交给我吧。”

季梵想到她最近跟刘兰芝走得近，便问道：“你是想从嫂子那边着手？”

李小男神秘地笑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季梵终于知道她说的办法是什么了。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陈队长，真巧。”

季梵本来是来找李小男的，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他随口寒暄了一句：“唐队长买了这么多咖啡豆，看来手艺不错。”

季梵点头：“行，那我先出去了。”

看来归零计划确实在毕忠良手上，季梵这段时间遍寻不得，也开始思考李小男那天说的话，归零计划或许没有下达行动处。

苏三省的投诚虽然没能将军统一网打尽，但也算彻底打乱了军统上海各个站点的部署。

今天他是故意借着苏三省的事试探毕忠良，现在看来归零计划不在特别行动处，却一定在毕忠良手上。

季梵边往外走边思索着毕忠良常待的地方，既然上班的地方没有，那只能是在家里了。

唐山海停好车，手里提着一袋子咖啡豆往家走，正好迎面碰上从楼道出来的季梵。

季梵挑眉：“什么怎么样？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毕忠良被他轻挑的样子气得眼皮狂跳：“再胡说八道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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