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苍怀霄看向左卓，后者显然也很诧异，急着解释。

“陛下，当时我说要送娘娘回来。娘娘怎么都不肯，说要自己回来。”

“路上有没有异常。”苍怀霄问。

左卓摇头，“没有，我们走的路人很少，又是晚上，根本没人经过。”

左卓已经易容成小太监的样子回到殿外等候，苍怀霄看见左卓回来，便安心不少。

“娘娘……娘娘还没回来。”绵绵犹豫地说，“我们三个在门口守了一早上了，都没看见娘娘。娘娘明明答应我们天亮之前就会回来的。咱们都趴门上等了这么久了……”

苍怀霄知道多半是跟他猜测得一样，楼璋藏起了账本，楼婉知道这件事后难以接受。

“摆架。”苍怀霄一声吩咐，江德年就知道他想去哪里。

苍怀霄脸色一黑，楼婉想做什么。他一早提醒过楼婉，宫里没有有她想象得那么安全，她居然还不让左卓送她回来。

绵绵三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什么，江德年轻咳一声提醒她们有人来了。她们三个立刻警惕地散开，齐齐朝着苍怀霄跪下：“参见陛下。”

苍怀霄看她们神色怪异，顿觉不对，冷声问：“出什么事了。”

“江德年，把宫门关上，谁都不许进出。”

江德年大惊失色，少有大白天关闭宫门的时候。恐怕门还没关，百姓就要开始谈论这件事了。江德年不经劝道：“陛下，这件事情——”

“去！”苍怀霄不容商量地看着他。

本以为楼婉在补眠，谁知苍怀霄到了楼婉宫里，只看到一群愁眉苦脸的婢女。

“陛下，没、没找到。”江德年硬着头皮对苍怀霄报告，“提审了各个宫门口的人，都说没有见到娘娘出宫。”

现在更能确定楼婉是被人抓走的，苍怀霄的眉心又拧紧了几分，他吩咐道：“先瞒着楼璋，别让玉铭告诉他昭妃不见了。”

关键时刻，万一楼璋知道楼婉不见了，难免节外生枝。

左卓倍感愧疚，主动提出带着人在宫里的各个角落搜查。

苍怀霄知道以左卓的忠心程度，不会做出伤害楼婉的事情，根本没怀疑过左卓。

“你多带些人，从外往里包围着找。”

要是抓楼婉的人还在宫里，这下插翅也难飞了。

苍怀霄担心的是，楼婉消失有两个时辰了，万一已经被人带出宫……

左卓办事细致又周到，把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一遍，一点楼婉的踪影都没见到。

苍怀霄在御书房，大臣们在门口站了好几排。

丞相亦在其中，丞相大胆地向苍怀霄请求出宫，苍怀霄面无表情地说：“出宫可以，等找到昭妃之后。”

经上次一事，丞相对楼婉十分佩服，听闻楼婉不见了也有些紧张。“陛下，各大宫门都没人见过娘娘出宫，娘娘肯定还在宫里，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苍怀霄心道，但愿如此。

但左卓带人找了四个时辰，从天亮找到几近天黑也没找到楼婉，最后左卓垂头丧气地去找苍怀霄认罪。

“陛下，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娘娘，您治我的罪吧。”左卓闷声跪下，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苍怀霄摆摆手，“你的事情等昭妃回来再说，现在先全力找到昭妃。既然宫里找不到，会不会已经被人带到宫外了。”

左卓和江德年皆是一愣，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可能，毕竟楼婉一个大活人，哪有那么简单说被带走就被带走呢？

温泊寓突然走到门口高声说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什么事。”苍怀霄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头，“不要紧的事就先缓缓。”

温泊寓故意当着众臣的面说道：“娘娘忽然不见，会不会跟楼将军有关？说不定娘娘和楼将军之间一直有联系，娘娘和楼将军一起逃跑了！”

“……无稽之谈。”苍怀霄板着脸看温泊寓，“温卿，你说话该谨慎些，昭妃与朕朝夕相对，朕很清楚她不会背叛朕。”

温泊寓轻轻笑起来，“陛下，昭妃娘娘才入宫多久，她跟楼将军可是嫡亲的兄妹。臣猜是昭妃娘娘知道楼将军的事情，暗中安排他离开，自己又去找楼将军会合。否则好端端地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人间蒸发了呢？”

温泊寓的话极有煽动性，好几个大臣跟着点头。“是啊，真的有可能啊……”

在他说话时，苍怀霄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温卿，你的话都是你的猜测。你若能拿得出证据就尽快拿出来，若拿不出证据不准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

温泊寓自信一笑，“陛下放心，我很快就能拿出证据了。”

苍怀霄本欲压下这个消息，谁知不到一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楼婉不见了。

大名鼎鼎的昭妃娘娘在苍蝇都跑不进去一只的皇宫消失不见了，这件事够让街坊百姓谈上十天八个月的。

更有甚者猜测昭妃是被皇帝秘密的处死的，传苍怀霄不满楼璋故此报复楼婉。

苍怀霄阴着脸坐在御书房里，按照左卓的说法，从他们的位置到楼婉自己宫里也不过走上小半柱香的距离，她是自己躲起来了还是被人抓走了？楼婉没有躲起来不见她的理由，那就只能是被人抓走了。

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冲着楼婉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

江德年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又转头看左卓，“你马上沿着你们回来的路去找一遍，找得仔细一点。”

“是！”

苍怀霄推了一众大臣，让他们有急事的先上奏，没有急事的就等下午再去御书房找他。

三个丫鬟看这阵仗看懵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多看苍怀霄一眼。

绵绵她们本想细问，但是看苍怀霄脸色深沉凝重，只能在心里祈祷楼婉平安无事。

有的大臣们被困在宫里，顿觉不满，闹到御书房去才知道原来陛下这么大动干戈是因为昭妃娘娘不见了。

“昭妃心情如何。”苍怀霄又看了一夜奏折，轻揉眉心缓解疲劳，双眸轻轻阖上。

“看完楼将军，娘娘的心情好似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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