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件事朕会替你摆平，不许有下一次了。”

“臣遵旨。可是陛下，现在所有人都说婉儿是妖妃，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说么？”

苍怀霄深深地看他一眼，“那她还是朕的妃子呢!难道朕不想护着她么？朕要你动手之前想清楚。就算要揍，也不能让人看见!”

“陛下——”楼璋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脑子的确是不太好使。陛下的意思是，可以动手，只要别被人看见就好。

“陛下，我不能放任别人污蔑婉儿，我是她哥哥，我的妹妹我一定要护着。”

这个回答让苍怀霄哭笑不得，但至少是没那么鲁莽了。

“今日你把人打了，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昭妃的哥哥当众打人，你说他们会怎么说昭妃？难道他们会嘴下留情么。”

楼璋恍然大悟，悔不当初，“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陛下是担心我的名声会影响了婉儿的名声。”

苍怀霄微微蹙眉，“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不到必要时刻朝廷不能出手控制百姓舆论。”

“今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再有人嘴里不干净，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一顿。”

“现在还不是必要的时刻么？在他们嘴里，婉儿都变成那种祸国殃民的妖妃了!我妹妹这么乖，这么能受这种侮辱。”楼璋气愤地握紧拳头，好像随时准备和那些说楼婉不是的人打一仗。

“难道朕就看得下去么。”苍怀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朕也不舍得好么。”

“啊——”楼璋摸摸鼻子，没敢再说话。

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憨厚，苍怀霄无奈地摇摇头。

楼璋笑了笑，说楼婉比他聪明是绝对没问题的。他这个妹妹就是冰雪聪明，就是比他厉害。

“那我这段时间先不见婉儿吧。免得我在她面前漏了馅。”

“嗯。”

楼璋不主动去见楼婉，不代表楼婉不来见他。

楼婉听说楼璋进宫了，兴冲冲地来找他。

“哥哥。”

楼璋听见楼婉的呼喊不经有些紧张，他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才跟陛下说过不见楼婉，这出来没多久就碰上她了。他只能干笑着迎上去，“婉儿，你怎么来了。”

“哥，上次宴会之后我就没见过你了，你怎么不进宫来找我玩啊？”

“我——”楼璋挠挠脑袋，不敢看楼婉的眼睛，生怕她看出破绽来。“我这么久没回京城，总有些人际关系要打理。”

楼婉听了不免觉得好笑，“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才多大？能有什么人际关系要打理。”

“谁说没有了？咱们府邸后面的郑家、药家，他们两家的儿子在我去边疆之前跟我可是至交好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人脉不错，楼璋一下列举了好几个人。

楼婉忍俊不禁，“知道了，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觉得惊讶罢了。”

“有什么可惊讶的。”楼璋哼哼两句，生怕自己在楼婉面前露了馅，忙说：“我还有事，先出宫了。”

“啊？”楼婉有些失落，这几日没见到楼璋，她还有很多话想跟楼璋说呢。“很着急么？”

“很着急！”楼璋一时没把握好语气，急切的声音听起来像在低吼一样。

楼婉从未被楼璋用这样的语气对待过，当即愣在原地。

她的表情有一丝受伤，看得楼璋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走。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婉儿，我先走了，你在宫里好好照顾自己。”

不等楼婉说话，楼璋飞也似地逃走了。

楼婉站在原地，不解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失落和难过。

哥哥为什么突然对她疏远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绵绵生怕楼婉因为楼璋的冷遇而伤心，绞尽脑汁地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少爷今天应该是有事在身才急着出宫的。少爷这么疼您，怎么会不陪您呢。”

楼婉勉强笑笑，“我知道。”

她的确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奇怪，楼璋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

“娘娘——”绵绵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她垂眸，“走吧，我们回去。”

为了让楼婉的心情好些，绵绵特意带着她从御花园走，“娘娘，你看，这里的花儿都快开了。”

楼婉不想让绵绵担心，顺着她的话看去，点了点头，“不错。”

“娘娘，咱们就在这儿赏会儿花吧。”绵绵想方设法地让楼婉放松心情，“反正回去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这看看花看看鱼呢。”

楼婉虽然不觉得这些花儿和鱼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待在御花园总比回宫里去发呆好。

于是她欣然同意，在御花园一处不起眼的凉亭坐下。

她总觉得，宫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而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绵绵去摘了几朵花摆在她面前，“娘娘，这些花儿最配您了，这些花跟您一起就是花容月貌。”

难得从绵绵嘴里冒出一个成语，楼婉莞尔一笑，“油嘴滑舌。”

心情却是真的好了点。

她刚要掂起花朵来看，忽然听到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

“我最近都不敢见昭妃娘娘了，万一被她吸了魂魄怎么办。”

楼璋脸一皱，“陛下，我这最不擅长说谎话了，要我对婉儿说话，我绝对做不到。”

“……那你就暂时别见她，免得被她发现了。”苍怀霄无奈地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这件事情你要记得瞒着昭妃，别走漏了风声让她知道。”

楼璋纳闷，“难道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么？”

楼璋听了苍怀霄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苍怀霄说得对，但是要他听见别人说楼婉的坏话还无动于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嗯。”

楼璋有点佩服苍怀霄，皇宫这么容易走漏风声的地方，居然还没有传到楼婉耳朵里。“陛下是打算一直瞒着婉儿么？”

“嗯。你也要小心些，别在她面前露馅。”

苍怀霄说起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再一次感叹：“昭妃聪明过人，你怎么这么迟钝……”

楼璋被他说得有些委屈，“陛下，我不也是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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