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需要绵绵给她出头，那她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大步走出去，原本还聚在一起谈论的几个人一看到她顿时脸色一变，齐刷刷地低下头。

她想听听，为什么自己会吸魂魄？

那几个人还在说。

绵绵也被这几个字吓到，正要出声提醒那几个人，却被楼婉给拦住。

楼婉抢先一步起身，“我还不用你帮我出头。”

“就是，看陛下一直独宠她就知道她很有手段了。”

“搞不好啊，是娘娘对陛下下蛊了。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楼婉眼睛微眯，气势逼人。

她们越说越离谱，楼婉的脸色逐渐结冰，绵绵更是怒气冲冲。

“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您呢。我非得去教训她们不可。”绵绵说着就要走出去叫住那几个人。

那几个宫女被她的话一吓，齐齐跪在地上，“娘娘，我们错了。”

她们没想到楼婉会在这御花园深处，她们更担心楼婉如传言中一样会邪术妖法，要是在这无人之地把她们的魂魄吸尽了，她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不是说得挺欢的么？”楼婉挑眉，“继续说啊，本宫听听你们要说什么。”

“……”

“还说……还说您是妖妃，说您会蛊惑人心的手段。”

妖妃……楼婉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是哪里来的谣言。”

那几个宫女生怕楼婉把这账算在她们身上，忙说：“最近宫里宫外都在传您是妖妃，说东部水灾就是因为上天对您的不满才降下灾祸。”

“……”楼婉越听越觉得荒唐，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问：“这个谣言传了多久了？”

“传了有一段时间。”

楼婉忽然一下想明白了，为什么苍怀霄突然不让她在宫里走动，为什么楼璋看到她避之不及。

那几个人还在发抖，迟迟不见楼婉责骂她们，她们不敢抬头，头一直低低得垂着。

良久，其中一个宫女头酸得不行了才抬头，想看看楼婉现在的表情，却发现楼婉已经不见了。

“娘娘怎么不见了？”

“不、不知道啊。不会是因为咱们戳穿了她妖妃的身份吧？”

“那不是应该把咱们都灭口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走了？”

“总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

……

楼婉没有发落那几个宫女，她们的确嘴碎，但是她很清楚，这样的人满皇宫都是，她处决也处决不过来。

她一路都面无表情，绵绵担心地跟上她，“娘娘，那些人都是信口胡说的，您千万别听进去。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您是什么人奴婢最清楚了。”

“我不是生气。”她只觉得荒谬，外头那些人不明就里跟着信口胡说，苍怀霄和楼璋为什么会因此远离她。

绵绵担心楼婉想不开，立刻派人去向苍怀霄汇报。

苍怀霄当即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直奔楼婉宫里，看见她的房门紧闭时眉心跳了跳，情不自禁地喊道：“婉儿。”

里面有了一点声响，楼婉却没有说话。

苍怀霄眼里的情绪沉了沉，“楼婉，快点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妖妃？”

“……前几天。”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看我被那些人嘲笑？”楼婉的声音带着一点生气，“苍怀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妖怪？”

她这么直呼帝王的名字，实际上是大不敬。但是苍怀霄并不计较，“没有，我从未觉得你是妖怪。”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觉得我会去害人么？”楼婉越想越生气。

“我怕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会伤害你。”苍怀霄说得情真意切，“那些人口无遮拦，万一哪个说了不中听的伤了你的心……”

“我没有那么脆弱，你知道的。”

苍怀霄一怔，是啊，楼婉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他知道楼婉比他想象的坚强，但是这完全不阻止他保护她。

“嗯。”

“那我哥哥呢？也是你让他不要和我说话的？”

苍怀霄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让他和你说话，我是怕他嘴笨，把那些谣言说给你听。”

楼婉接受了他的接受，却不想开门。

她抱着膝盖，看向黄铜镜里的自己，她低低地说一句：“我不是妖怪。”

“你当然不是。”苍怀霄被这句话说得心疼了一下，“外面那些人交给朕解决，你只管过你的日子。”

“可是我一出去那些人就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是妖怪啊。”楼婉咽了咽口水，“我不喜欢这样。”

“那就不出去了，你在宫里待一段时间，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

“不行。”楼婉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门，直勾勾地看向苍怀霄：“那些人越是怀疑，我越要出去。免得他们说我心虚，我行的正坐得直，我要他们看清楚，哪个妖怪这么明目张胆地走在阳光下？”

苍怀霄看到她的脸才稍微放心了些，“嗯，你说得对。”

还好，楼婉还是那么张扬肆意，尽管被影响了心情，但是心里还是勇敢无畏的。

楼婉看着苍怀霄，露出一个笑容。

正在这时，齐月忽然出现在门口。

江德年上前赶人：“陛下在这，闲杂人等回避。”

“江公公，我是奉太后之命来找娘娘的。还请你让让。”齐月对江德年也十分不客气，仗着有齐太后的命令趾高气昂得不行。

“昭妃娘娘，太后有请。”

楼婉正要说什么，苍怀霄挡在她面前，“别去，现在特殊时期，她请你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楼婉越发奇怪，这样的谣言是哪里来的？

“还有呢，你们还听说了我什么？”

“娘娘，我们嘴碎，我们掌嘴。”几个宫女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脸上扇。

楼婉蹙眉，她要看的可不是她们自扇巴掌的画面。

吸了魂魄。楼婉反复在心里回想这几个字。

“娘娘，我们再也不敢说您半句不是。只求您别吸我们的魂魄。”

楼婉脸色微沉，“谁告诉你们我会吸魂魄了？”

“我们……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说昭妃娘娘怎么越来越美呢，会妖术就是不一样。”

“不知道背地里吸了多少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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