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显然猜到了苍怀霄是什么打算，扯了扯嘴角：“昭妃的位份暂时还不能打理宫务。”

“那就升。”苍怀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皇帝，你放心去吧，宫里有哀家照看着，不会出事的。平日里在宫里头闷坏了吧，要是觉得好玩，多玩几日也行。”齐太后笑眯眯地说。

苍怀霄心知齐太后巴不得他出宫越久越好，并不理会她的‘好意’，只说：“太后最近身体不适，朕已经把宫里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了，也嘱咐了他们不许拿任何事打搅太后。太后就趁这几日好好休息吧。”

雨过天晴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连齐太后都久违地露了个脸，亲自送皇帝出宫。

啊？她为什么要学着料理宫务？楼婉不解地看向苍怀霄。

她尚在宫中就把后宫的事情安排给别人，他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齐太后暗暗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笑了笑，“皇帝还真是深谋远虑。”

“之前让太后操心了那么多年都是朕的不对，想来朕也应该懂事些了。”苍怀霄语气虽平淡，说出的却叫齐太后有气不能撒。

楼婉现在已经是后宫之首，要是再往上升，那就是贵妃的品阶了……后宫又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妃子，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她微微勾起嘴角，很快被齐太后瞪了一眼。

苍怀霄看一眼楼婉，又说道：“太后年事已高，掌管后宫力不从心。昭妃已经进宫这么久了，可以开始学着料理一些宫务了，省得日后再学太仓促。”

楼婉听得也有些惊讶，苍怀霄没告诉过她要给她升位份啊。

江德年看日头逐渐大了，忙说：“陛下，现在启程吧？奴才看这日头马上要高高挂起了，一会儿要晒着了。”

“那就走吧。”

楼婉本来着急去营地，被齐太后耽误了时间心里很不高兴，但是看苍怀霄把齐太后气得有话说不出，觉得十分好笑。

“做皇后不好么。”苍怀霄似乎突然来了兴趣，单手撑在小案桌上看她，黝黑的眸子里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自古以来，后宫争斗不休，为的都是权力和后位。要是你想做皇后，朕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听上去好像很不错，楼婉想了想，要是当了皇后，连齐太后的面子她都不用给了！虽然，她现在也没怎么给。但是做皇后很累啊，还要管着后宫大大小小所有事情。

苍怀霄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说道：“内廷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事情都得皇后来管的话皇后迟早要累死。你若愿意做皇后，到时候宫务都交给内廷和江德年打理，你只管吃喝玩乐。”

这也太爽了吧！楼婉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当这个皇后很划算。她刚要点头，忽然想到，要是当了皇后，那就不能离开皇宫了。

想到这点，楼婉马上闭了嘴，没敢再说话。

“怎么？高兴地找不到北了？”苍怀霄揶揄道。

楼婉却慢吞吞地说：“那个，陛下，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不？”

苍怀霄脸色乍变，他当然记得，但他现在不想让楼婉察觉。“不记得。”

“就是——”楼婉刚想说，忽然听见外头苍承年的声音传来，“陛下，臣跟上了。”

苍怀霄照顾苍承年的身体，特许他不必一起从宫里出发，直接从承王府出发，省了大半的脚程。苍怀霄没急着掀开帘子，而是看楼婉一眼，好像有话要说。

楼婉怎么会看不懂苍怀霄的意思，她索性坐在另一边的窗边，背对着他们。

苍怀霄这才掀开帘子看外面的人，“三哥，你身体不好，不用赶我们的速度。”

“那怎么行。让陛下等我这不是死罪么？”苍承年一边说，一边从掀起的这一角往里看去，恰好看见楼婉的背影。

他心里一动，刚想跟楼婉问好，苍怀霄飞快地放下帘子。“既然三哥坚持，那朕就不另做安排了。”

“……好。”苍承年很可惜没有看见楼婉的脸，从背后看她好像比前几日胖了些，想来这些日子苍怀霄对她不错。

可再不错又如何呢？到了危急时刻，还不是没考虑过她的安危。

还好到了营地之后，苍怀霄不可能一直守在楼婉身边，他有机会接近楼婉就把苍怀霄的所作所为告诉她，她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苍承年笑了。

听见苍怀霄放下帘子的声音，楼婉才扭过头看她：“陛下，你和承王到底怎么了啊？”

“没怎么。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苍怀霄的回答十分敷衍，楼婉不满地叉腰看他。

“你又想瞒着我是不是？我又不傻！你们那样子没出事才怪！”

苍怀霄看她生气的样子十分灵动，差点都要告诉她了。但是告诉她又能如何呢？难道告诉她，苍承年对她有意，他亦……

“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少管。”苍怀霄别过眼，语气带上了几分冷漠。

楼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这话里的冷漠和疏离太伤人了，她一时气急败坏，“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爱管呐？等我出宫了就再也不用管这些破事了。”

苍怀霄反问：“你想升吗？”

“嗯……”楼婉想了想，她现在的位份已经是最高的了，升不升好像都一样呐。“可是我的位份再升下去，那不是得做皇后了？”

苍怀霄径直朝前走，齐太后还准备好了等他走时要说的客套话，谁知苍怀霄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就走了。

她一口恶气憋在心里，想撒撒不出。

如司南所说，第二日是个大晴天。

楼婉和苍怀霄共乘一辆马车，楼婉时不时瞄苍怀霄一眼，终于在第八次偷看他时被他抓到了。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苍怀霄对上她的眼，冲她挑眉。

楼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陛下，你要升我的位份吗？”

“……”齐太后脸色微变，“后宫的事情你也安排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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