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手足无措地看着绵绵，“我不是、我——”

她眼里闪烁着泪花，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是。”

绵绵虽然不知道楼婉为什么突然想见翠红，但还是替她把人叫来。

楼婉经过她的提醒，隐约有了些许印象。她想了想，道：“把翠红叫来。”

绵绵怕楼婉不高兴，忙呵斥一声，“你干什么？娘娘的好意都敢拒绝！”

楼婉盯着她打量了一阵，笑说：“也没什么，听绵绵说我的药都是你煎的？真是辛苦你了。”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她发现翠红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像是在躲避什么……

楼婉笑了笑，“算了，你回去吧。”

“你熬药肯定也很辛苦吧？来，坐下吃些东西，咱们好好聊聊……”

楼婉正要让绵绵搬张椅子来，翠红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忙后退两步，“谢娘娘美意，奴婢、奴婢还有很多活儿没干，不能陪娘娘聊天了。”

翠红如获大赦，忙转身出去。

等她走了，绵绵才说，“娘娘您别生气，这丫头就是这个扭扭捏捏的性子，平日里叫她跟我们一起偷个懒聊聊天都推三阻四的。”

“你偷懒还有道理了？”楼婉眯起眼睛，佯怒地瞪着绵绵。

翠红小声说：“娘娘别这么说，奴婢也没做什么。为娘娘熬药是奴婢分内之事。”

楼婉云淡风轻地说：“我这个一宫之主难道不该了解一下你们吗？”

“奴婢就是太惊喜了嘛。”绵绵吐吐舌头，“我这就去打听，娘娘您就等我的消息吧。”

楼婉点点头，等绵绵走了，坐在桌边沉思了许久。

夜里，绵绵伺候楼婉休息的时候向她汇报自己‘调查’来的情况，

“和翠红关系最好的就是她的同屋，她的同屋说，翠红以前只是不喜欢说话，但是最近好像……越发阴郁了。终日心不在焉，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楼婉心里早有准备，听到这话并不惊讶，“还有呢？”

“说翠红前几天夜里出去了一趟，被起来起夜的同屋撞见，同屋的人问她，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哦？”楼婉终于听到感兴趣的东西了。“后来查到了吗，她出去干什么。”

绵绵摇头，“没查到啊，无论同屋的人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娘娘，她会不会是……”

绵绵怪笑一声，楼婉蹙眉看她，“会不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去夜会情郎啊？”绵绵促狭地笑起来。

楼婉点点她的额头，假装严肃地说：“这话能随便说吗？”

“娘娘我错啦。奴婢就是好奇嘛。”绵绵讪笑，“那她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呢？”

楼婉自然不知道，不过她知道翠红有问题。

她拉上被子，被温暖包裹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想知道？那你就去问她啊。”

“我问她她当然不会说。”绵绵撇嘴，“这丫头就是个撬不开的闷葫芦。”

楼婉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露出一个笑。“那就用眼睛看吧。”

“娘娘您的意思是——”绵绵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跟着去看吗？”

楼婉没说话，翻了个身。

绵绵吃不准她的意思，小声问：“娘娘，奴婢要跟去看看吗？”

楼婉没有说话，绵绵以为楼婉不是这个意思，忙说：“娘娘，奴婢意会错了吗？“

片刻之后，楼婉说：“你别去，让如珠去，她比较小心。”

“是！”

绵绵跟如珠说的时候，如珠还一脸纳闷，“为何要跟着翠红，她又没做什么。”

“娘娘吩咐的，你照做不就好了么？再说了，要是翠红碰上了什么坏男人，咱们还能救她于水火。”

如珠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翠红几乎不出去，怎么结识坏男人。”

“那咱们更要看看她在干什么了！”

绵绵搬出楼婉来，如珠不得不答应，当夜就去了翠红的房门外的暗处等着。

翠红是三等宫女，和其他几个人共用一间房。

如珠在墙角里等得昏昏欲睡，又冻得难受，等了大半夜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死的绵绵！不会是故意偏她的吧！害她大半夜的等在这儿。

她正要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离开，忽然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连忙缩回暗处，免得被人发现。

翠红小心翼翼地走出来，脚步放得十分轻缓，很怕吵醒了屋里的人。

她关好门，又看了看左右，确定四下无人才离开。

如珠捂着嘴，免得自己发出声响引起翠红的注意。她没想到，平日温柔娴静的翠红竟然真的会夜会……

不对！也不一定是夜会情郎！

如珠咽了咽口水，忙跟上去。

翠红找到一处隐秘的狗洞，悄悄钻出去，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如珠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担心，只好也钻进狗洞。

说实话，她还不知道宫里有个这么隐蔽的狗洞，等明天她一定要叫人把狗洞给堵上。

她从狗洞爬出去，连忙跟上翠红的身影。

翠红走得快，她已经落下了一小段脚程，可她不敢大步追上，生怕被翠红发现了。

她一边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一边又要小心不引起翠红的注意。

可她如此小心，还是在一个拐角后跟丢了人。

“去查查她平日与什么人交好。”

“娘娘，翠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查她了？”绵绵不解地问。

后者吐吐舌头，“娘娘，您知道奴婢对您是忠心不二的，就是偶尔想休息休息。”

楼婉没有真的生气，若有所思地想着刚才翠红的表现。

见她一脸困惑，绵绵解释道：“翠红就是小红呀，她平日不爱讲话，也不常在您面前伺候，您也许不大记得她了吧。”

以她多年识人经验，翠红有问题。

“绵绵，这个翠红跟别的丫鬟关系如何？”

绵绵认真一想，“翠红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任劳任怨，我们叫她干什么她都愿意，所以人缘还不错。”

翠红垂着头走进来，眼神闪烁，不敢看楼婉的眼睛。

“娘娘……您找奴婢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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