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珍得意洋洋地做了吩咐，有她这句话，这些人绝对不敢包庇齐云了。

楼珍一走，那些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齐云，仿佛他一动脚，他们都要冲上来拦住他似的。

“没动静是吧，那我就去敲打敲打她。”楼珍当即拍桌站起来，准备去万华园见齐太后。

她刚走进院子，就看到齐云站在花坛后，心情顿时更凝重了几分。

巧儿小心翼翼地说，“太后那边暂时还没动静。”

“来人，给我看住他，要是他出了这扇门，你们所有人一起挨打二十大板。”

“你昨晚去宫宴了？谁允许你去的！”楼珍有意拿齐云撒气，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昨晚宫宴上的人都是何等身份，你也敢去玷污了场子，幸好你没惹出什么乱，否则本宫要你的狗命！从今以后，你给我留在宫里，半步都不许出去，免得给我丢人！”

齐云暗自握拳，但他不停地咬着牙告诉自己，只要忍一忍，他早晚会把这些谩骂还给楼珍……

齐云在心里嗤笑一声，就凭这些人也想拦住他？要是平时，他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不能用武功，只撇了撇嘴就回房里了。

“奴才谨遵娘娘的教诲。”齐云低声下气地回答。

楼珍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又没有别的借口可以骂他，只好暂时放弃。

他在思索，不能出去，他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杀了楼婉，还能伪造成是楼珍想杀的呢？

……

“太后，您也听说了吧？今早陛下为了姐姐，竟然很快地结束了早朝。臣妾当然不是嫉妒姐姐什么的，只是觉得，陛下这么终日陪着姐姐似乎不太好。”

“你哑巴了？你怎么不说话！”楼珍气得要上手，齐云终于有反应了。

“……”楼珍没想到自己还平白无故招了顿骂，表情有些失控。

“太后，无论是谁，阻碍朝纲就是不行。”

齐太后冷笑，“那你去劝陛下吧。”

“我人微言轻，恐怕陛下听不进去。”楼珍垂着眼眸说，“还得太后出马。”

“哦，合着是要我去做这个恶人呐。”齐太后哪能不知道她的目的，不留一丝情面地拒绝了。“哀家不做这棒打鸳鸯的人，更何况，陛下都多大了，哀家再去说教也不合适了。”

“可是——”楼珍急切地想要说服齐太后，后者却兴致缺缺。

“你先回去吧，哀家还要为昭妃念佛祈福。”齐太后起身，讽刺地看着蠢蠢欲动的楼珍，说：“你就别跟来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为昭妃祈福。”

楼珍被齐太后说中，满面通红。

等楼珍走了，齐太后才问齐月，“问过齐云了么？是不是他干的？”

齐月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齐云说昭妃娘娘没看见他的脸。”

“那就好。”齐太后满意极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楼婉没死，否则现在宫里肯定一阵腥风血雨。

说来也怪，苍怀霄明明还很关心楼婉，这回楼婉落水他却能忍到现在还没彻查皇宫。

“待会让人去楼婉宫里看看是什么情况，不会真的死了吧？”

“奴婢早晨听说娘娘醒了。”

齐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才的欢喜被担忧取代，“那可太奇怪了，万事小心，别暴露了咱们。”

“怎么会呢？太后，就算齐云暴露了，也致能查到珍贵人宫里，咱们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和齐云接触过。”齐月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齐太后一想也是，放心了不少。

……

楼婉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一天满打满算只醒了一个半时辰，多数时候是吃过药或是饭就睡着了。

楼璋憋了两天也没能问出心中疑问，看楼婉第三天的精神好多了，这才和苍怀霄商量着要问个清楚。

玉铭开的药很有效，喝了两天，楼婉的梦魇已经没那么厉害了，身子也不再发虚发冷。只是药太苦了，她每次都喝得愁眉苦脸。

最后一滴药落进嘴里，楼婉一擦嘴，正要躺下，却被苍怀霄给拦住。

“婉儿，先别睡。”

楼婉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他天天哄着她吃完药多休息么？

苍怀霄被她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看，心里一软，差点没能把话说出口。

楼璋看不过去了，他觉得陛下比他这个亲哥哥都小心，但是也太过小心了吧！总是担心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会让楼婉痛苦，但是楼婉没有那么脆弱好不好！

“婉儿，我问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

“……”

楼婉不是没想过他们要问这个问题，但是这么突然，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早朝这么重要的时间，陛下都舍弃了，而去陪姐姐……”楼珍佯装忧心道：“大臣们会不会寒心呐？认为在陛下心中，昭妃比国事都重要。”

齐太后眼神一冷，“陛下又不是天天如此，平日还不够勤恳么？要是你出事，陛下这么守着你当然不行。但那是昭妃啊，陛下守着她又怎么了。那些个爱嚼舌根的大臣，才应该被罢免。”

楼珍说完，以为齐太后会无比赞同她的话，谁知齐太后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昭妃昨夜落水，受了惊，陛下多陪她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又不是日日如此。”

“红颜祸水！”楼珍不客气地骂，“绝对的红颜祸水，陛下为了她连早朝都不顾了。是疯了么？！齐太后呢，齐太后也不管？！”

“太后！”楼珍惊呼一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容了？楼珍有些慌了，要是连齐太后都不能约束苍怀霄，那她还能找谁来把苍怀霄从楼婉身边拉走？

齐太后抿一口热茶，悠然道：“别说皇帝一天到晚守在昭妃跟前，就连哀家都忍不住想去看看昭妃。只不过总是不凑巧有事，才没过去。“

借口！楼珍在心底反驳，当面又不敢说出来。

“你！过来。”

楼珍朝齐云抬抬下巴，后者立刻走到她面前低眉顺眼地问：“娘娘，有事情要吩咐奴才去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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