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将军，我手重，要是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啧！真是麻烦。”楼璋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吹胡子瞪眼。

杀手都是经过训练的，尤其是齐家培养出来的杀手，对严刑逼供只有一套抵御的办法。直到天明，他们都没能撬开齐云的嘴。

苍怀霄和苍承年都要去上早朝，楼璋和蒙统负责接着审问齐云。

无论楼璋怎么嘶吼，无论苍怀霄如何威逼，他都咬紧牙关。

蒙统被迫接过鞭子，有些为难。

“楼将军，能给我口水喝吗？”

要是面前这人不是伤了楼婉的侩子手，楼璋会很佩服这人的意志力。但是齐云……楼璋脸色大变，抬起手又是一鞭，“不能！等你什么时候说实话了，我再给你水喝！”

昨夜被抓的人陆续回到宫里，就连楼珍宫里两个跟齐云一起被抓的人都回去了。

齐云没再纠缠，苦笑了一下，“好吧。”

楼璋被他气得几近吐血，索性把鞭子扔给蒙统，“你你你来打！我不行了，气死我了。”

楼珍本打算今日到苍怀霄面前好好撒个娇，卖个惨，谁知听回来的宫人说齐云被留下审问了。楼珍不敢相信，“真是那人做的？”

“是啊，陛下还说早知道上次就不该放他回去……”

楼珍差点晕过去。

别说是给他水了，楼璋活剐了他的心都有。

她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被人拦住，侍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娘娘，陛下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

“本宫找陛下有要事。”楼珍故意咬重了要事二字，那两个侍卫仍不肯松口。

“你们真是——”

楼珍话还没说完，忽然被里面传来的暴喝打断。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陛下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陛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楼璋狂躁的咆哮像一阵强劲的风，差点要把楼珍给吹倒。

楼珍心里一紧，抓紧巧儿的手，一时顾不上继续和侍卫争辩，转头就要走。

“娘娘，咱们不等陛下回来了么？”巧儿忙追上去问。

楼珍瞪她一眼，“还等什么等！赶紧走了！”

“哦……”

回去的路上，楼珍感觉自己腿肚都在发抖。要是苍怀霄一生气，把她也给杀了呢？

……

从楼珍宫里找到害楼婉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皇宫。

“娘娘，果然是她宫里的人！真是的，珍贵人疯了吧！为什么就是跟您过不去呢？！”绵绵撅着嘴抱怨，“要我说啊，陛下直接给她打入冷宫不就好了！”

楼婉面不改色地喝着药，她一点都不奇怪那人出自楼珍宫里，她只想知道害她的人是不是齐云。

想了想，她决定去御书房看一看。

“娘娘，您现在的身体都还没恢复呢！怎么能下床走动？何况还是去御书房！”巧儿忙拦下她，“您快躺着休息吧！”

楼婉执意要去，“我想去看看是谁害得我。”

“这件事陛下肯定会给您作主的。您就安心休养吧！”

她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她。尽管如珠和绵绵说得嘴都干了，但楼婉还是换了身衣裳，朝御书房赶去。

如珠和绵绵见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只好左一个右一个地搀扶着她，“娘娘，您千万小心！”

楼婉笑了笑，“你们这样好像我有身孕了一样。”

“我们巴不得您有身孕呢。这宫里太冷清了，您要是生个小皇子、小公主，哪得热闹成什么样子啊！”绵绵只要想象一下有个小公主在宫里跑来跑去，心口的爱简直要喷发出来了。

如珠笑着打趣，“你是自己想成亲了吧？我看啊，是你想做娘亲。”

“当然不是了！”绵绵红着脸反驳，“我是为娘娘着想。娘娘现在生下的都是长公主和长殿下啊！”

“咳咳——”楼婉轻咳一声，提醒她们适可而止，越说越没个度了。

什么长公主长皇子啊……不过绵绵说得对，宫里太冷清了，要是有个小孩肯定会热闹不少。

要是真的有个小苍怀霄，那不知道得英俊可人成什么模样。不过性格可千万别像苍怀霄，最好是性格能像她，苍怀霄的性子太冷了。

“娘娘和陛下的孩子得好看成什么样啊，肯定是青周国第二英俊的人了，第一英俊是陛下。”绵绵无比感慨地说。

如珠掩嘴笑道，“还说你不是想嫁人了？都开始发花痴了。”

“胡说八道！谁发花痴了！”

她们笑闹着，把楼婉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她居然在想她和苍怀霄的孩子！如珠说得对啊，她就是在发花痴。

“别闹了！”楼婉脸色通红，有种心事被人拆穿的尴尬。

她们听下笑闹，诧异地看着突然发火的楼婉，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怎么了？”

楼婉刚想扯个借口遮掩过去，却看到不远处齐月鬼鬼祟祟地走过去。

她直觉不对，齐月身边一个人都没带，而且猫着腰、脚步匆匆，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她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楼婉来不及多想，当即跟上去。

“怎么会呢，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对您是有感情的。”

楼珍稀里糊涂地听了巧儿的建议，忐忑不安地去御书房，远远地看到齐云血肉模糊的样子，差点两眼一翻。

她宫里居然有一个杀手，而且还企图杀了楼婉！

巧儿忙去扶她，“娘娘，陛下找到这人不是好事吗？这就证明跟咱们没关系了啊。”

一整夜，齐云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楼珍已经两股战战，“怎么没关系了？要杀楼婉的人正好是我宫里的，你以为陛下会觉得我们没关系吗？”

“那……”巧儿手足无措地看着她，“那怎么办啊？咱们去找陛下自证清白吗？”

楼珍急红了眼眶，“只怕现在去，陛下根本不见我了！”

整整五个时辰，齐云都不曾开口。

连楼璋都说得嘴干了，甚至动用了刑罚，取来了鞭子。但是齐云还是不为所动，在挨了楼璋二十下鞭子后，皮开肉绽地露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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