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婉来不及捂住绵绵的嘴，也来不及闪躲，被齐月看了个正着，只好佯装从容地走出来。

“齐月，你来找陛下？”

绵绵这才注意到齐月过去了，她连忙对楼婉说，“娘娘，您不会想跟着她吧？“

“别引起她注意！”楼婉忙捂住绵绵的嘴，“齐月大白天这么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干什么不正常的勾当。我们去看看。”

“嘘——！”楼婉飞快地看她一眼，“别引起齐月的注意！”

齐月扭头看见她们，诧异道：“昭妃娘娘！”

“娘娘，她这是在干什么呢？”绵绵不解地问。

楼婉也有点奇怪，齐月大费周章地走了一路，就是为了远远地看着御书房？

齐月的表情明显慌乱了一下，“没、没有。”

一阵风吹过，一根发丝顺着吹进绵绵的鼻孔里，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喷嚏并不大声，却足以引起齐月的注意。

“那你在这干什么？”楼婉微微挑眉，“你来御书房不是找陛下，那你来干什么呢？”

“奴婢……奴婢……”齐月咬住下唇，脑中灵光一现，忙说，“奴婢是想去看娘娘，还以为娘娘在陛下这里。”

“哦。”楼婉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是来找我的啊。那你为什么不去我宫里？”

等了好一会儿，齐月都没有动作。

齐月急忙走了，绵绵不解地问楼婉：“娘娘，干嘛放她走啊？她明显是心虚了。”

“齐月肯定有问题，不过我想先去看看那个害我的人。”楼婉看一眼齐月离开的方向，反正齐太后和齐月是跑不掉的。

她到御书房门口，两个侍卫一看是楼婉来了，不知该不该拦。

“娘娘，陛下不在。”

“我知道，陛下上朝去了。”楼婉不紧不慢地说，“我进去等陛下。”

侍卫迟疑道：“这——”

楼璋审问得心力交瘁，正要出去透透气，就听见楼婉的声音，顿时跑到她身边。

“婉儿！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楼璋连忙把楼婉拉进去，侍卫们看着他把人带进去，不敢多说什么。

“我的身体好多啦，哥，我听说人找到了？”

楼璋一下便反应过来楼婉说的人是谁，僵着脸点点头。

“嗯。我们还在审问，但是这人嘴很紧……”

“我想见见他。”

楼婉的要求让楼璋大吃一惊，“见他，见他干什么？！你不怕看了又有梦魇？”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楼婉眼神坚定，令楼璋都有些动摇。

但是，楼璋还是担心看见齐云会影响楼婉的心情，正想着怎么把楼婉哄回去，忽然听见有人喊：“陛下。”

苍怀霄回来了。

楼婉转头看去，只见苍怀霄正稳步走来，看见她在，步伐加快了些。

“怎么过来了？”苍怀霄原是冷着脸，看见楼婉时脸色放软了不少。

“我想见一见那个人。”

苍怀霄顿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楼璋不同意，“婉儿，这件事交给我们，你回去休息。要是见到那人，你的心情不是更差么？听我的，回去。”

楼婉看向苍怀霄，她知道苍怀霄一定会支持她。

如她所料，苍怀霄沉吟片刻，握住她的手，“走吧，一起进去。”

“陛下！”楼璋不解地喊了一声，难道陛下就不担心婉儿看到那人会害怕吗？

“我们不是还在么。”苍怀霄简单一句话打消了楼璋的疑虑。

是啊，他们都在，没有人能伤害楼婉。

楼璋这才没再表示疑义。

齐云正倒在殿上，奄奄一息地喘着气，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蒙统正发愁地站在他旁边，担心他随时会咽气。

要是齐云咽了气，他怎么向陛下交代。

还好苍怀霄很快就回来了。

苍怀霄撇一眼地上的人，冷声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楼婉大病未愈，闻不了这么浓烈的血腥气，苍怀霄挡住她的视线，眼神示意江德年。

江德年连忙取了块布来盖着齐云，以免楼婉看到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齐云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艰难地开口：“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他故意拉长了娘娘二字，像是故意恶心楼婉。

楼婉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抓紧苍怀霄的手。

后者反握住她的手，虽没开口，却给她莫大的安慰和安抚。

“陛下，是我打的。他不是不肯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么，那我只能严刑逼供了。”楼婉坦荡地承认，一点都不担心苍怀霄责罚他。

就算苍怀霄要罚，能为楼婉出一口气，什么罚他都认了。

苍怀霄却没说什么，打便打了，留一口气在就行。再说，就算楼璋不打，他也是要打的。

楼婉攥着苍怀霄的手看清了齐云的脸，心神一凛。

“你看！我都说了之前在宫外刺杀我的人就是他。”楼婉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两次死里逃生的记忆一起涌上来，恐惧从四面八方把她裹得无处可遁。

苍怀霄刚要说话，楼婉又转头看向齐云。

“我从未见过你，你为何要杀我？”

齐云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苍怀霄知道他是杀手，心理素质极强，这样的问法根本不能逼得他开口。

“来人，去弄口缸来。”

正当齐月急得不知所措时，楼婉忽然说，“太后不是找你么？你先回去吧。”

“谢娘娘，奴婢告退！”

“奴婢……奴婢这不是正要去娘娘宫里么。”齐月尴尬一笑。

楼婉没再说了，也许齐月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话漏洞百出。

“娘娘——咱们不是要去找陛下吗？”绵绵刚出声询问就被楼婉以目制止。

齐月本就心里有事，被楼婉这么看着心里发毛，总有种已经被楼婉看穿的感觉。她咽了咽口水，“娘娘，我先回去了，太后还等着我伺候呢。”

“你不是说找我？又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楼婉笑着说。

齐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绵绵不敢再有异议，忙跟着楼婉一起追上去。

齐月七拐八绕了一路，居然在御书房不远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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