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婉的脸刷得就红了，说话都有些磕巴。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快要走了啊！”

苍怀霄故意问道：“怎么？你要为他们求情吧？”

“当然不是！”楼婉连忙说，“我又不是疯了，我给他们求情干嘛。他们都害过我，我才没那么同情心泛滥。”

楼婉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不敢。再说，”苍怀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好像很担心他们一样。”

楼婉垂眸，“他们罪有应得，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在想，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不会发生。我又不是猫，没有那么多条命来折腾。”

苍怀霄脸色骤变。

苍怀霄凝视着她的双眼，忽然说：“不会的，朕已经下令，五年内不许再选秀。等五年之期到了，朕还有别的办法取消选秀。”

“嗯？！”楼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苍怀霄把接下来五年的选秀都取消了。“你不办选秀，那那些大臣还不得跟你拼命啊。”

楼婉试探地看着他：“陛下，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为何生气啊？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朕不是跟你说了么，之前的约定可以不作数。你现在留在宫里不开心么？”

苍怀霄挑眉看向她，楼婉避无可避，低头看向桌面。

她说完，勉力笑笑，不想让气氛显得太沉重。

楼婉没有回答，而是琢磨着苍怀霄话里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陛下，那你是想我一辈子留在宫里吗？”

“嗯。”

苍怀霄的眼神很深沉，但是楼婉看了并不害怕，还莫名地感到安心。

她喜欢挑战，总以为自己不甘于一辈子留在皇宫里。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留在宫里也不比在宫外乏味。

见她不说话，苍怀霄低声问：“怎么，你不愿意？”

楼婉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我在书上看了不少名山大川的描写，我还想亲眼去看一看呢。尤其是江南，听说那边的风景很好……”

“就为了这个？”苍怀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是一个遗憾吧，我好想去看看呢。”

“那就去。”

楼婉有些奇怪，他又鼓励她去看那些名山大川，却又不肯放她离开皇宫，那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对上她好奇的眼神，苍怀霄揉揉她的头发。

“朕陪你一起去。”

“真的么？！”楼婉很兴奋，但是很快又说：“可是你怎么出宫啊？”

“朕要去江南一趟。”

楼婉的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什么时候，我能去吗？”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苍怀霄忍俊不禁，敲敲她的脑袋。

“开春之后，朕要去南巡，到时候带你一起去。”苍怀霄别有深意地说：“就看到时候你还在不在宫里了。”

“当然在了！”楼婉忙不迭地回答。

开玩笑，能够公费去吃喝玩乐，她怎么会错过呢！

苍怀霄见目的达成，没再透露更多给她，吊足了楼婉的胃口。

“陛下，您为何去南巡啊？”楼婉追问道。

苍怀霄故意不回答，一副神秘的样子。

楼婉抓心挠肝，恨不得有读心术，一下就能读出苍怀霄的心声。可惜她没有。

苍怀霄早就打算要去江南一趟了，这回外族入侵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必须早日把青周国的武器交易从齐家手里夺过来。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想先走一趟江南，摸清齐渊打造兵器的地方在哪再说。

楼婉一有空便追着苍怀霄问为何要去江南，有时问得急了，干脆转头问江德年。

江德年一早就被苍怀霄警告过，自然是不敢告诉楼婉的。

“娘娘，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圣心难断。老奴怎么知道呢？娘娘还是去问陛下吧！”江德年苦笑，就差没举起双手让楼婉放过他了。

楼婉只好又去追着苍怀霄问，他便故意不说，惹得楼婉日日跟在他身后。

江德年看到楼婉缠着苍怀霄问，后者不肯说但是嘴角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江德年顿时就明白了苍怀霄在打什么主意。他在惊讶之余又觉得好笑，陛下何时有过这么幼稚的举动？

问了一段时间苍怀霄都不肯告诉她，楼婉赌气，索性也不问了，反正到了江南一起自有答案，她只管开开心心地准备南巡的事情。

楼珍被赶去逍遥宫之后就像在宫里销声匿迹了一样，后宫又变成楼婉一人独大。

齐太后这回很沉得住气，什么都没表示，就连苍怀霄一连半个月都到楼婉宫里也没什么反应。

要是以往，她就敲打苍怀霄，让他别忘了雨露均沾。

可是这一回楼珍的事情刚发生，她担心又触怒了苍怀霄，所以选择了装聋作哑。

“太后，齐云已经在劳民处待了半个月了，奴婢已经着手给他换身份了。”齐月一边给齐太后按摩肩膀，一边把这几日做的事情一一汇报：“还有安插到承王府的人，也在慢慢接近承王了。”

“让他动作快点，早点取得承王的信任。”齐太后闭着眼睛道。

齐月想了想，“奴婢也跟那人提过，不过那人说承王的戒心很重。承王住的院子只许他的心腹进入，其他人不得擅自入内。”

“那逍遥宫那边呢。”

说到这，齐云的语调高了些：“珍贵人现在生不如死呢。”

“当然记得。”

“现在朕不想独享这片大好河山，朕想和你共享。你就当九重宫阙为我们而建，怎么样？”苍怀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不能否认，在宫里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过得都很开心。但是……但是她还有一身的理想和抱负等待着实现，要是留在宫里，这些理想和抱负岂不是全都埋没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苍怀霄马上说道：“早前让你建的九重宫阙，朕——”

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不用死。

楼婉紧张地看向他，“怎么？你不建了？”

“不。你还记得当初朕为什么要你建这个九重宫阙么？”

楼婉顿了顿，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那你为何露出这样的神情。”

楼婉疑问，“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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