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楼婉差点跳起来，却又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小声地问了一遍又一遍，“我们真的去宫外啊？”

“嗯。不想？”苍怀霄故意说道：“你若不想，今儿下午我们就在御花园逛逛即可。”

她一生气，想摧残一旁的花。可手刚伸出去，又觉得花儿太美，她这么做是暴殄天物，又愧疚地收回手。

苍怀霄淡淡地说：“谁敢。若是有人说你，你就说，陛下都舍不得说我，你们凭什么说？”

楼婉叉着腰，生气地撅起嘴，“算了吧！那我不得被说得更惨啊。你是没看到她们说我的时候，齐太后高兴的样子……我真是现在想想还觉得咬牙切齿！”

“去宫外逛逛。”

楼婉想了想，在心里摇摇头。才不会呢，苍怀霄哪回嘴下留情了？

“哼，总之我就是不喜欢跟她们在一起，破坏了我的大年初一。”

“当然想！”楼婉当即转怒为喜，高高兴兴地回宫换衣裳去了。

“嗯？”楼婉好奇地看向他。

苍怀霄要她先回宫换身衣服，楼婉纳闷，“我们去干什么啊？还得换衣服。”

苍怀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也回武英殿换了一身常服。

绵绵和如珠又担心又高兴地给她找衣裳换上，绵绵忍不住叮嘱道：“娘娘，到了宫外，您万事小心，千万别磕着碰着，外头的路都不如宫里的顺滑。”

楼婉嗤笑一声，“傻丫头，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没有在宫外住过么？难道宫外的路我不会走么？你们说得好像我进宫这段时间把外头的事情都忘光了似的。”

苍怀霄看她这么生气，拍拍她的脑袋，“那朕补偿你一个。”

“娘娘。”左卓立刻站直了身子看她。

楼婉捂嘴偷笑，“你站得这么笔直干什么？我又不是陛下，你不必这么严肃。”

“娘娘，之前的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赔个不是……”

楼婉摇头示意没关心，她笑说：“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在心上。都新的一年了。”

左卓心里感动，眼眶里也隐隐要冒出泪光，幸好他看见苍怀霄走近，连忙眨眨眼睛。

苍怀霄走近，发现楼婉的一缕头发散落在肩上，被风吹起时十分撩人，让他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陛下，你这身我怎么从没见你穿过？”楼婉兴奋地围着苍怀霄转了一圈。

他天生英俊，眉飞入鬓、目若寒星，再加上今日难得穿了一袭白衣，更显得飘飘欲仙。

楼婉感叹苍怀霄这张脸这是老天爷的奇迹，一双大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苍怀霄看。

苍怀霄被她看得心潮涌动，冷峻的神色中出现了一抹薄红。

“咳，刚做的。”

楼婉的表情表露了她的喜欢，苍怀霄心下也忍不住涌起一股得意。

还是江德年提醒道：“陛下，趁着日头高，赶紧出宫吧，否则玩不了多久的。”

“嗯。”

还是江德年的提醒有用，苍怀霄和楼婉相继上了轿子。

这回还是乘坐同一顶轿子，楼婉一路上都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苍怀霄被她说得头痛，无奈道：“你在路上就耗光了所有的精力，一会儿到了你怎么玩？”

“我们去哪里玩啊！”楼婉忙追问。

一股清香随着风送进轿子里，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外头大片的旷野。楼婉缩了缩脖子，“陛下，你不是说带我去玩么？带我这种没人的地方干什么？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苍怀霄忍俊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是啊。”

“陛下，你别吓我。我最近没惹你不高兴啊！”楼婉想了想说：“你不会是因为我不肯留在宫里，所以故意这样报复我吧！”

苍怀霄不说话，任由她天马行空的大脑继续想象。

楼婉缠着苍怀霄说了一路的话，苍怀霄偶尔会应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听着。

她只顾着问苍怀霄，没发现轿子已经停下来了，还是苍怀霄提醒她。

“下轿了。”

外面传来叫卖声，楼婉拉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苍怀霄居然带她来集市！

她迫不及待地要下轿，却被苍怀霄拉住。

“记住，下去了之后，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昭妃，我们就是一对寻常夫妻。你别叫我陛下。”“那叫你什么啊。”楼婉皱起眉头，她叫陛下都叫顺口了。

“寻常夫妻怎么叫的，你也怎么叫。”苍怀霄坏心眼地不肯提点她，只拽着帘子等她想到。

楼婉一下就想到了‘相公‘二字，但是她和苍怀霄没有夫妻之实，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叫出那两字呢？不行不行！

她的脸一下就烧起来，不肯叫。

苍怀霄也不催促她，就那么等着。

外头不停传来叫卖声，显示外面有多么热闹，楼婉听得心痒难耐，咬紧牙关想：不就是叫两句相公么？！还能烂了嘴不成？

于是她甜甜地唤了声‘相公’。

苍怀霄心满意足地放她下车，看她高兴的背影还觉得好笑。

上次没能保护好楼婉，这件事让左卓很愧疚，一看到楼婉就忍不住低下头。

谁知楼婉大大方方地跟他打了招呼，“左卓。”

“那我这不是担心您吗。”绵绵想了想说，“娘娘，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我好久没出宫了。”

绵绵祈求地看着楼婉，如珠心里也产生了一丝去求求楼婉的想法，她很小就进宫了，对外头的事情早就一无所知，她很想出去看看。

“好了，别气了，下次她们再说你，你不想听，直接走就是了。”苍怀霄低笑着说。

楼婉敲了一下绵绵的头，“你就留在宫里，我快去快回，陛下又不能陪我在宫外玩两三天，晚上就回来了。”

再三确认楼婉晚上会回来，绵绵才扁着嘴把人送走。

随他们一起出宫的是左卓，楼婉见多了才认清左卓易容后的样貌。

楼婉疑问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这句话说得过于暧昧。

什么叫陛下都舍不得说我，难道苍怀霄舍不得说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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