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走！”楼婉没给苍怀霄机会，抢先回答道。

苍怀霄并无不悦，只是略一挑眉，“你经过朕的同意了么？”

她的嘴唇很红，一看便知刚刚被人偷了香。

苍怀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声无息地移开眼神。

“唔——”楼婉的脑子罢工了一会儿后，连忙推开苍怀霄。

楼婉正要跟苍怀霄好好理论，却听江德年在外面催促道：“陛下，娘娘，船已经在岸边等了很久了，是不是该启程了？”

“那些话还不是因为……还不是因为……”楼婉支支吾吾，“总之没有经过我允许，你就是不能亲我！”

她气鼓鼓地宣布，却没有一点震慑力。

“你刚刚都……这件事让我做决定也不过分吧！”楼婉说完，抢先跳下了马车，不顾苍怀霄在背后如何生气。

“你不说那样的话，朕就不会如此无礼。”

“你——！”楼婉一贯口齿伶俐，齐太后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却时常被苍怀霄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合着他这意思，他亲她还是她的不对了？

她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下马车，被楼璋拦着询问。

“婉儿！你是不是生病了？你怎么……怎么脸红成这样？”

楼璋说着，就要上手试探楼婉额头的温度，却被楼婉一下挥开他的手。

苍怀霄看她的表情是羞愤，不全是恼怒，微微勾起嘴角。

“上船的人数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人就不要上船了。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是你能信任的。”苍怀霄敢把这件事交给江德年，就是相信江德年看人的眼光。

江德年顿时感觉责任重大，连忙说：“是。”

并非所有人都坐一辆船，但楼婉和苍怀霄这条船最华丽也最大，船上伺候的人也最多。

苍怀霄和楼婉先上了船，江德年和楼璋带人守在登船口。

上船伺候的人单独排成一队，由江德年和楼璋一一挑选。

齐云混在队伍里，不由得心里一紧，拉着前面的人问：“江公公和楼将军会一个个查过去么？”

“那当然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严格。之前上船的人都定好了，何必再多此一举这么挑人呢。”前面的人还有一大堆牢骚要跟齐云发，齐云却转过头不想听了。

忽然闹出这么大阵仗，肯定是苍怀霄起疑了。

齐云皱皱眉头，本想跟上船之后在船上杀了楼婉，现在看来这个法子行不通了。他正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却被他方才问的那人叫住了。

“你干什么去？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我肚子疼，去个茅厕。”

那人皱皱眉头，“懒人屎尿多。赶紧回来啊，当心上不了船。”

“好。”齐云随口回答，转身离开。

他不动声色地走出了码头，不能跟他们一起上船，那他只能想别的办法跟上他们了。

……

在江德年和楼璋的双重把控下，一共有十人上了船。

偌大的一艘船，加上苍怀霄等人也不到二十个人，实在冷清。

江德年满心觉得委屈了苍怀霄，“乐师和舞姬都没能上船，这么远的路，陛下您要是闷了怎么办啊？”

苍怀霄却不以为意，“难道朕在宫里就是靠乐师和舞姬解闷么？离开他们朕又不是活不了。”

江德年还是觉得苍怀霄无聊，只好去找楼婉来陪他。

楼婉还觉得害羞，借口晕船不肯去陪苍怀霄。

谁知苍怀霄听说她晕船了，特意来看她。

她正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江岸上的风景，忽然听见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绵绵或者如珠，连头都没回，“我就趴一会儿，你们去玩儿吧，不必在这守着我。”

“不是晕船么？干嘛趴在窗边。”苍怀霄清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犹如一直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瞪着一双圆眼看他。

她的表现让苍怀霄哭笑不得，“看到朕你有必要这么激动么？难道说你一直在等朕来看你？”

“当然不是了。”楼婉摸摸鼻子，看到苍怀霄她就想到他亲了她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盯着苍怀霄的嘴唇看……

苍怀霄发现她的视线焦点落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笑，”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当然不是了！你这个流氓！”

“流氓？”苍怀霄觉得好笑，“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足以让朕砍了你的头。”

楼婉觉得脖子上一凉，但很快她又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的，这么做的都是昏君。你又不是昏君。”

再说了，她又没说错，苍怀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可这句话她不敢说，她生怕说了苍怀霄就真的想砍她头了。

苍怀霄被她逗笑了，“你这张嘴啊，是对谁都这么会说话还是单单对朕这么说。”

“那就要看人咯。”楼婉嘟囔着回答。

苍怀霄笑了会儿便正色道：“先说好了，南巡你可以继续去。”

楼婉面露微笑，但很快苍怀霄又说：“但是，朕要跟你约法三章。”

只要不送她回京，别说三章，便是三十章都可以。

她兴冲冲地扯过一张纸，提起笔准备记下，“说吧。”

苍怀霄看楼婉在船边徘徊，心下实在拿她没办法，便说：“嗯。”

既然楼婉那么想去，那就让她去吧，横竖在路上还有自己保护她。

“我哪有生病啊！你做哥哥的能不能别老盼着妹妹生病！”

楼璋一脸无辜，“我哪有，我还不是关心你啊。要是生病了就别坐船了。”

苍怀霄的唇和他的脸色一样冷。楼婉在惊愕之余，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不行！我要坐，快点儿吧，不是说今天会很早涨潮吗。别耽误时间了。”楼婉欲盖弥彰地别过脸，催促楼璋安排登船。

江德年看见楼婉下车却不见苍怀霄，刚要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看，就见苍怀霄下来。

“陛下，现在登船么？”

“你……你干嘛这样啊！”楼婉宛若一只煮熟的虾子，满面绯红，悄悄地挪开。

苍怀霄刚刚‘轻薄’了她，此刻却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净说些让朕不高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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