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却害怕极了，她不会还没来得及勾引陛下，陛下就讨厌她了吧？

“陛下，承王的密信。”江德年放走鸽子，把鸽腿上绑着的信交给苍怀霄看。

她说这话，是为了让苍怀霄说不用请安了。她想听苍怀霄对她说一句话，说什么都好。

“你跟我学。”楼婉兴致勃勃地要教人，她从来都是跟别人学，还未有人跟她学过，她一时激动地忘记了身份。

“我……我要怎么做啊？我没学过宫里的规矩，我不知道怎么给陛下请安。”

“好。”楼婉点点头，并不认为苍怀霄生气了。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苍怀霄，“谢陛下。”

可苍怀霄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不必谢朕，朕是给昭妃娘娘，你要谢就谢昭妃。“

苍怀霄看过之后，脸色稍有缓和，头也不抬地问：“江德年，还要多远才到江南。”

不知苍怀霄听进去没有，他擦了擦嘴起身，往自己办公的地方走去——虽然在外南巡，但是朝中有了实在难以决断之事，便会加急发给他。

江德年对楼婉讪笑两声，“娘娘，那奴才先去陛下那儿了。”

江德年在心里算了算，“估计还得要半个月吧。”

半个月，苍怀霄在心里想，不知道这半个月够不够他让楼婉开窍，够不够让楼婉主动走向他。

……

“奴婢已经谢过昭妃娘娘很多次了。”青莲连忙解释。

苍怀霄笑了笑，“是是是，朕日日等着你出来赏月，好和你偶遇一番。”

说完，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笑过之后，苍怀霄问她：“你真打算把她留在身边做丫鬟？”

他不太记得那人的名字，便以她代替。

楼婉却听懂了，“她叫青莲，她救了我一命，我好歹要报答她些什么。”

“金银财宝还不行么？”

楼婉摇摇头，“她说唯一的心愿就是做我的丫鬟，我……我怎么忍心让她失望。”

苍怀霄知道她心软，便没逼着她把青莲赶走，而是换了个话茬。

“那天射箭的人还没找到，这段时间你多加小心，虽然在船上，但是也不排除那人一直跟着我们。”

提起这件事，楼婉还有些后怕。

“当日要是没有青莲，我现在早就死了吧？”

“胡说。”苍怀霄不悦地呵斥，他素来不喜欢楼婉把死挂在嘴边。“朕又多安排了一倍的人手，想来刺客是趁那天人多才敢放箭。”

“那我之后都不能下船了么？我还想下个镇一定要停岸，我想下去逛逛呢。”

“先别逛了，到江南再逛，嗯？”苍怀霄摸摸她的发，刚想把苍承年在江南等他们的事情告诉楼婉，却听楼婉说：

“你说，我要是去下个镇上给青莲找份手艺，再给她置办点房产和田地，起码让她饿不死。这个主意怎么样？安排得还妥当嘛？”他们身份特殊，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把青莲留在身边。

只是她那个时候还在生病，她怎么也不舍得说实话。

“你想好了就行，朕还以为你真的想把她带回京城。”苍怀霄有些讶异。

楼婉摇头，“我们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多带一个人很不方便的。”

再说，她虽然感觉青莲，但是该有的戒心她还是有的，不会这么相信她。

“你自己做决定，想好了告诉朕。”苍怀霄揉揉她的发顶，“很晚了，回去睡吧。”

“嗯。”楼婉点点头，在月光里抬起头，恰好对上苍怀霄的眼睛。

她一时忘了呼吸，连自己要走都忘记了。

苍怀霄也怔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靠近楼婉。

他们的脸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青莲惊恐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楼婉吓了一跳，差点翻下船去。

还好苍怀霄眼疾手快地把她搂在怀里，他稳住楼婉，斜一眼青莲，“为何走路不出声？”

“我出声了的。”青莲连忙解释。

楼婉想到她刚刚差点和苍怀霄亲上了，脸红得像一只虾子一样，连忙从苍怀霄怀里挣脱出来。

“咳咳，这么晚还不睡啊，我先去睡了呵呵呵……”

楼婉快步走回自己房里关上门，靠着门懊恼不已。

青莲还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苍怀霄，尽管她知道她面前的人就苍怀霄一个，但是她也不敢。

看楼婉跑得那么羞涩，苍怀霄心情不错，没打算跟青莲多计较。

他刚要走，被青莲叫住了。

“陛下，更深露重，以后夜里出来还是加件衣服吧。”青莲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轻放软，想到以前老鸨教她的那些勾引男人的法子，恨不得全都使在苍怀霄身上。

奈何苍怀霄只是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青莲这才敢抬起头。

她百感交集地看着楼婉的房门，想起白天的情景。

绵绵和如珠忙得团团转，她想去帮忙，她们却一点事情都不让她做。

“这些事情我们来做就好了，娘娘不习惯外人沾手她的衣裳。”

她想去给楼婉泡茶，也被绵绵夺走水壶。

“算了吧，你不知道娘娘的口味，还是我来泡。”

她们做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诉她，她是个外人，她没能完全融入她们。

她忍下了，因为想着楼婉不会赶她走。

可她今夜却听到楼婉对苍怀霄说要把她留在下个城镇……

“你说这是什么缘分？每回朕来赏月，都能和你碰见。”

楼婉转头看他，眼睛已经没有了惊讶，戏说道：“莫非陛下跟着我呀？”

是夜，月凉如水。

楼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索性披了件衣服站起来。

楼婉催她跟苍怀霄请安，青莲手足无措地看着楼婉。

她没打算叫醒绵绵或者如珠，更不可能叫青莲。她一个人走在船栏边上，吹着微风，看天上的月。

好美，好圆，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她望着月亮出神，没注意到苍怀霄已经来到她身边。

苍怀霄轻咳一声，“让江公公派个人去教你。”

青莲心下有些心猿意马，陛下还挺看重她的呢，只因她说不会行礼，就要特意拨个人来教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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