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我的错了！我——”齐渊勃然大怒，正欲狠狠地发难，忽然听见门外人敲了三下门。这是暗号，意思是贵客到。

齐渊只好暂时压下怒气，丢下一句：“你快点想，我的耐心不多了。”

“何事？”齐渊转头不耐烦地问。

“记得给我送些吃的和药，你也知道我体弱多病，万一死在你这宝地……”苍承年故意顿了顿，片刻后展露笑颜，“那你会很为难吧。”

外头有人敲门，齐渊转身要走，苍承年忙叫他：“齐大人。”

“是我要想么？齐大人，难道不是你又不放心我跟手下联系，又想我找回牛皮簿么。你真是太为难我了。”苍承年故作心痛地摇摇头，“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让你满意。”

齐渊气冲冲地出去，吩咐门口看守的人：“一会儿准备些药和食物送进去……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送进去。”

苍承年这么能言善辩又懂得蛊惑人心，万一拉拢了这些人就麻烦了。他要杜绝一切苍承年逃出这里的可能性。

苍承年当作没听到。

苍承年一边吃东西一边调侃，“看来齐大人很喜欢我啊，这么忙还惦记着亲自给我送饭。我不胜荣幸。”

“……吃你的饭，都多少天了你还没想起来么？”齐渊不耐烦地催促着，他可没耐心再等下去，这么等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谁知到晚上那一餐，就不是齐渊亲自来送的饭了，是个他从没见过的人。

“齐渊呢？他不是看我看得紧么？怎么不亲自来送饭了？”苍承年漫不经心地问。

给他送饭的人个头小，面容却很苍老，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浑身佝偻得不成样子。他好似很惊讶苍承年居然直呼齐渊的名字，愣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说：“今晚有贵客到，庄主去见贵客了。”

一连三天，苍承年的药和吃食都是齐渊亲自送来的。

“我说过了，短时间造不出那么多兵器，你死心吧。”

“好，那我可以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库房里那一批先卖给我没问题吧？”东陵忍问。他方才仔细看过，那些兵器各个都很新，而且工匠技艺精湛，每一个都是上阵杀敌的好利器。

“但是价钱就不是之前的价钱了。”齐渊把手背在身后，现在是东陵忍求他卖兵器，就别怪他坐地起价。

“什么价钱？”东陵忍脸色微变，暗暗攥紧拳头，“齐渊，你不要太过分，你要是想跟我们北越做长久的生意，你就该知道怎么做最好。”

“我为何一定要同北越做生意？难道我们青周国的生意还不够我赚的么。”齐渊讽刺一笑，“好像是你们比较需要我吧！”

东陵忍背过身去，又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北边几个国家的国君认识，让他们都来你这买兵器呢？”

这倒是有些赚头。齐渊眯起眼睛，“你有这么好心？别逗了！”

“我没逗你。”东陵忍说，“只要你保证，卖给我们的兵器是最好的，我可以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你自己想想，这是多大一笔钱。”

齐渊在房里踱了几步，踱到东陵忍面前，“仔细说说。”

他们谈了大半个下午，不停地讨价还价，最后东陵忍说：“这笔买卖你稳赚不赔，还不赶紧点头答应。”

“哪有稳赚不赔，我们陛下要是知道我把兵器卖给你们，一定会杀了我。”齐渊翻了个白眼，却没有离开，而是扯了一把椅子坐下。

就在东陵忍打算开始新一轮的游说时，有人来告诉齐渊：“庄主，看到一队人马正在山里晃悠，要不要把他们做掉？”

齐渊看一眼对面的东陵忍，要是见人就杀，那他和这些野蛮人有什么区别。“先看看他们的目的，他们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远远看着好像是军队啊。”

东陵忍听到了之后立刻站起来，“齐渊，我好心跟你做生意，你却这么害我，暗中找了军队来抓我们？！你不得好死！”

他一开口就骂得这么难听，齐渊几乎没有回口之力，只说：“你搞清楚，那只军队上山查到了兵器库，谁的损失更大！”

东陵忍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军队都来了，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脱身。

“有什么密道下山？我先从密道走。”

“没有密道，只有小路。但是我估计小路也被他们包抄了，我先去看看。”齐渊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急匆匆地离开，东陵忍和手下只能先等着。

“庄主，就是那里。”小厮给齐渊指着方位，齐渊极力睁大眼睛才看清楚，打头的人不正是楼璋么！

楼璋居然带着军队进山了，这是摆明了要抓他和东陵忍。齐渊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苍怀霄要是这么赶尽杀绝，就别指望他会心软！

“把他们都抓起来。”

“抓、抓起来？那可是将军啊。”

“将军你们更得抓，不去抓的通通按规矩处置。”

东陵忍的态度和前几日天差地别，他笑眯眯道：“我本就没骨气啊，你不知道么？只要北越好，我做什么都可以。前几日我惹着你不快了是不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啊。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只要你给我们办妥兵器的事情，其他事情一切好商量。”

齐渊上下看了他好几眼，从鼻子里哼一声。

“贵客？”苍承年一下就想到了东陵忍，肯定是东陵忍来这儿看兵器！

“是啊。”小个子也很奇怪，这么久了，还没有哪个贵客能到这儿来参观，这回这个贵客怎么这么特殊呢。

齐渊被他说得目瞪口呆，他有什么难做的？！齐渊气得几近七窍生烟，但是暂时想不出两全的法子，只好先关着苍承年。

苍承年心知不妙，齐渊和东陵忍的交易大概是要达成了！

……

“东陵忍，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北越，看来你也没什么骨气。”齐渊不客气地讽刺着。

“……”齐渊咬牙切齿，“等着！”

“好。”苍承年十分好脾气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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