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怀霄握住她的手，“难道不是么？朕只看你一眼便知道你高不高兴。”

“哪有那么厉害。”楼婉嘴上嗔怪，眼角眉梢却满是甜蜜和笑意。

如珠还是不放心，“娘娘，您不去问问青莲么？她马上要成亲了，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

“我知道了。”楼婉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呀。”

晚膳时分苍怀霄还真来了。

楼婉惊喜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你先告诉朕，是何事让你如此烦躁，看看朕能不能帮你解决。”

“我今天脸色很难看么？”楼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镜中的自己。

直到苍怀霄勾起嘴角，她才知道原来他在逗自己。

楼婉被他说得心里一动，心想不妨就说给他听好了。

“就是王爷和青莲的事情啊。今天王爷答应娶青莲时那个样子，仿佛娶青莲是被逼无奈一样……”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苍怀霄，“他娶得这么不情不愿，青莲嫁给他，真的会幸福吗？”

“本来打算振夫纲，但是看你今天脸色太难看，还是决定过来看看你。”

“自己做的选择，吃多少苦都是应该的。好了，别想了，你自己很快要做新娘子。”苍怀霄揶揄地捏捏她的手。

把担心之事吐露给苍怀霄，楼婉轻松多了。她轻捶苍怀霄一下，“什么新娘子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嫁给你了。”

“上一次不算，朕没能给你一个风光的成亲礼，这一回全都补给你。”苍怀霄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

楼婉的心情豁然开朗，甜甜一笑，“好。”

……

苍承年虽然承诺要娶青莲，但是实施起来发现诸多限制。

首先，青莲出身低微，按律不能做正妻，连妾都做不得，只能做填房。她已经吃了这么多苦头，苍承年担心让她做填房会让她更加委屈。

再者，近期最好的日子便是两个月后苍怀霄和楼婉‘大婚’的日子，但是他不能选这这一天。

下一个好日子就得等到三个月之后，那时候青莲肚子已经大了，若成亲必定落人话柄。

这一番安排下来，让苍承年焦虑得好几天都睡不好。

他不知道，礼部尚书悄悄把这个情况跟苍怀霄反映了。苍承年刚刚封了亲王，又是这么多年头一次娶亲，礼部尚书想不重视都不行。

苍怀霄知道楼婉关心这件事，便同楼婉一起商量。

“那怎么行！绝对不能等三个月！再等三个月，青莲的肚子大了，让人看见肯定会笑话她的。而且嫁过去做填房，这——太侮辱人了吧。”

楼婉皱眉，替青莲打抱不平。

“但古法有规，她的身份注定只能做填房。要嫁给三哥为正妻必须得是世家之女。”苍怀霄冷静地说。

她一时语塞，虽然这在她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她也明白这一点她无法扭转。

“王爷就没什么表示么？”

“想必三哥现在也很焦头烂额，他已经两日没有上朝了。朕交给他的事情还在照做，他也没少去礼部。”苍怀霄眼珠微眯，“你跟青莲商量商量，看看她的意思吧。若真的想嫁，可收为朝臣的养女，虽做不了正妻，也比填房好些。”

楼婉眼睛都亮了，“可以么？”

“你若想帮人帮到底，朕也只好送佛送到西了。”苍怀霄无奈地捏捏她的脸，语气中还透露着一丝宠爱。“朕真担心处理不好这件事，你连大婚的心情都没有了。”

“怎么会。”楼婉笑嘻嘻地说。

送走苍怀霄，楼婉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青莲。

“你自己选择吧。”她语重心长地拍拍青莲的手，“你现在有孕，也不是个孩子了，做事当深思熟虑。”

青莲自然是不甘心只做个填房的，但是做正房又不够格。她轻咬下唇，眼巴巴地看着楼婉，“娘娘，陛下说的那个法子，我愿意。”

楼婉并不惊讶青莲会答应，她只是诧异为何会答应得这么迅速。“你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她怎么舍得再花时间考虑，生怕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不能嫁给苍承年了。

楼婉见她心意已决，也只好说：“好吧。”

“就是不知谁家愿意收我为养女……”青莲一边说一边观察楼婉的脸色。她想让楼家收她为养女，朝臣中还有比楼家更显赫的么？

楼婉却说，“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没人会拒绝的。你别担心了。”

“那——”她刚想跟楼婉提让楼家收她为养女就被人打断了。

“娘娘，王爷来了。”

楼婉看一眼青莲，笑道：“王爷肯定是为了你的事情来。”

“那我能不能出去见见王爷？”青莲迫不及待地问。

“你啊，能不能别这么——”楼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青莲。

后者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说，“是孩子想王爷了。”

闻言，楼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去吧去吧，要是我今天不让你见王爷，你是不是要怪我棒打鸳鸯了。”

“我先走了！”她转身就跑，不理一桌人疑惑的表情。

苍怀霄拍拍她的头，“别想那么多了，就算她们过得不幸福，难道要你来负责么。”

“说得也是。”楼婉揉揉鼻子，“我就是觉得成亲不应该要两情相悦吗？看青莲这样飞蛾扑火地喜欢承王，我真担心将来出了什么变故，她会接受不了。”

苍怀霄凝视着她的眼睛，等她说完才问：“那你希望三哥怎么做？”

“啊？”楼婉没想到他会问这句话，不由得愣了愣，“我——我也不知道。”

罢了，既然青莲那么喜欢苍承年，她就不棒打鸳鸯了。

“三哥不娶她，你觉得三哥对青莲不负责任；三哥娶她，你又觉得三哥不是真心实意地要娶青莲。”

楼婉被他说中了想法，脸色一红，却也无法否认。

“无论三哥对青莲喜不喜欢，他犯了错就该善后。青莲态度如何？若她自己都无怨无悔，你又何需庸人自扰。”

“哦——”

见她都这么冷静了，如珠不好再要求楼婉做什么，默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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