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汪宇看方浩在床上玩手机，想到刚才的冒失有点不好意思，方浩看着他，“怎么，不好意思？”

“有点。”

回到宾馆已经9点多了，从早折腾到晚上的疲乏让汪宇有点困意。

方浩去浴室洗澡，酒店的布置，让方浩想起自己和张雨桐的初夜，那时他在十分紧张地洗澡，张雨桐在外面等他，回想那时的刺激感觉，方浩在浴室忙了起来。

C市是个充满历史的城市，各色小吃让两人应接不暇。一下午把当地出名的小吃街好好逛了一遍，两人吃得肚子有点撑，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拍着照片。走得有点累了，两人坐在一个街边咖啡馆，点了两杯饮料。看到了咖啡馆卖的本地特色杯子，汪宇挑了一个作为旅行的纪念，方浩也挑了一个。

汪宇应了一声，进了那个充满水气的浴室，冷水浇下，让他清醒一点。

汪宇看到水气缭绕的浴室，布满水流的玻璃后，方浩右手紧握着忙得正欢，看到汪宇进来愣了一下，赶紧松开手，背过身。

“哦。你上吧。”

方浩蹭了过来，“看到了？”

方浩被这么一吓，也只能停止了刚才的工作，重新洗了起来，回想着刚才汪宇看他的眼神，觉得有点尴尬，心想估计把汪宇吓到了。

方浩洗干净，围好浴巾，看到汪宇坐在窗前，笑了笑，“去吧，洗个澡，早点休息。”

“嗯。”

“我上次就和你说过，哥是铁棍，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汪宇听他这么一说，更加满脸通红，赶紧关了灯，催着他睡觉。

汪宇有点震惊，急急忙忙上完厕所出去了。心噗通噗通地跳，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回想着刚才所见，汪宇满脸发热，呼吸也有点加速。

“你精力还挺充沛啊，折腾一天，我都累了。”

方浩笑着说，“你刚才不是看到了么，我精力充沛着呢。”

“是，充沛的都快冒出来了。”汪宇不太想接他的茬。

“这没什么，都是年轻小伙子，谁还没个想法。那天我在你家住，你不是也出去解决了下。”

汪宇心里一惊，“卧槽，他怎么知道的？”，抵赖说，“不知道你在说啥。”

方浩坏笑着，“行，那就当我听到的是你在卫生间俯卧撑的喘息声吧。”

汪宇心想，“他怎么听到的，我当时喘地很大声么？”之后对方浩说，“闭嘴。”

方浩又蹭了过来，准备搂着汪宇睡觉，汪宇推开准备放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你这什么习惯，挺热的。”

“这有什么的，又不是没抱过。”

“太热了，趟过去。”汪宇把他推到旁边，不想再让他凑过来，刚才看到那么刺激的场景，内心本来就不太平静，万一再起反应，就尴尬了。

方浩笑了笑，寻思汪宇脸皮还挺薄，就闭上眼睛也酝酿起睡意。

第二天早上，汪宇醒来已经9点了，看方浩已经起床，戴上眼镜，看方浩坐在窗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看着外面，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的脸上，汪宇呆呆得看着他。

方浩听到汪宇坐了起来，锁上手机放在茶几上，“饿了么？吃饭去？”

“好。”

两人洗漱完，整理行装出门了。

今天两人的目的地是当地有名的一座古刹，虽然还没到假期正日子，已经有不少游客了。

汪宇随着山势在小路上走着，看着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林，听着脚下青石板路的声音，远处传来了庙中的音乐，还有身边方浩轻微的爬山喘息声，汪宇觉得很惬意。

其他游人一样，两人买了香，方浩给了汪宇一份，一起叩拜了下，方浩没有许愿，看身旁的汪宇很认真的样子。

在卖纪念品的地方，方浩买了四盒线香作为给他妈妈的礼物，两人随即下了山，继续行程。

下午三点多，吃了些东西，夜色慢慢也降了下来。到了当地的商业中心，在这五光十色中，汪宇觉得方浩和这城市很配，这是座充满朝气、热烈的城市。

汪宇有点好奇，方浩是否后悔过当时大学没有走出去，他进入大学，就越发觉得他是喜欢安稳的生活，是否走出去，真的不重要，他害怕改变，害怕接触新事物，放弃旧环境，没有追求缥缈生活的勇气，觉得这些都太没有实感。当得知方浩也没有走出去，和他继续在一个城市上学的时候，汪宇心里觉得很安心，虽然此时明白了对方浩的心思，但是对两人的未来没有什么底，现在想见他，打个电话就能见一面聊聊天，或者仅仅是静坐喝茶也是舒服的。

路过一个酒吧，方浩拉着汪宇进去，这还是汪宇第一次进酒吧。

坐在吧台，方浩问汪宇是否是第一次来酒吧，汪宇点了下头。方浩给汪宇要了一杯莫吉托。

“喝这个吧，不是很烈。”方浩点了一杯威士忌。

方浩看汪宇尝了一口，“好喝么？”

汪宇用搅拌棒玩着里面的薄荷叶，“好喝。甜味的。”

“嗯，有糖浆。要尝尝我的么？”方浩把威士忌推到汪宇面前。汪宇拿起杯，闻了一下味道，感觉是很烈性的酒。喝了一口，咳了一声。

方浩看他的反应，笑了笑。

“威士忌是这个味道的么？我一直觉得是和香槟差不多的感觉。”

“我挺喜欢酒吧的，高中时候就和别人去过，但我不喜欢太闹腾的地方。偶尔会和几个朋友去安静的酒吧坐坐。”www.)

酒吧一般是有故事的地方，在酒精催动下，好多事情都可能发生，汪宇没有问方浩在酒吧发生过什么。

方浩笑了笑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第一次去酒吧，还是和李成呢。他那时候失恋，闹腾着要找大人的感觉，就和几个同学进了酒吧。他喝多了。我们给他折腾回家。”

“你还能把他弄回家？”

“虽然我不太会照顾人，但是也不能把他扔在外面吧。”

汪宇不曾把“是否会照顾人”当成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因为“照顾人”这种工作，一般都是汪宇负责。

“你报志愿的时候，没有想过走出去么？我觉得喜欢酒吧的人，应该更喜欢新鲜的环境，比如这里。”

方浩没有说话，又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出去呢？”

“出去见见世面之类的？”

“那你为什么也没有走。”

“我……，可能是性格吧，不像你，我是比较闷的人，总觉得自己过好就行了。况且E大也是非常好的学校了。”

“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去H大？”方浩还是把这个话题问了出来。

听着酒吧里面爵士乐的声音，汪宇用搅拌棒搅拌着杯里的碎冰，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没有想过。”

“为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过么，我俩看起来都是比较成熟的人，其实我们彼此心里都已经不把彼此当成未来的因素了。她想我过得好，让我去更高的地方，实际上也是在给她自己松绑，我也是如此。”

“不觉得可惜么？”

“有点，但是也不值得。感情本来就是两人的事，我不喜欢做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还是想等待一个对我有期待的人出现，到时候，我有自信不会辜负那人的期待。”

“你希望对方主动？”

汪宇心想大概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

“你还挺卑微的。”方浩笑了笑，“自信一点，你很好，各方面都挺拿得出手的，就你这张脸，就有不少人会喜欢的。”

“是么？”汪宇对他自己的评价并没有多高，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是默默看着别人的闪光点，没想过他的优点是什么。

汪宇发现被方浩带偏了，继续追问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也没什么目标，我总觉得如果要出去，是要有个奔头的。但是，我没有找到。”

汪宇赞同方浩的想法，没有目标作出改变，风险太大了。

喝完酒，两人回到宾馆，洗漱完就睡下。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又过去了两天，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轻松愉快的旅行氛围。

早上起床后，汪宇看方浩依然坐在窗前，摆弄着手机，于是起床洗漱。在卫生间里，汪宇听到了方浩手机的声音。

“喂，嗯，在外地旅游，和朋友。”

汪宇停止了刷牙，静静地听着他的电话，感觉方浩最近每天早上起来坐在窗边是在思考什么，或者说是在等着谁的信息。

“哦，那你注意身体。圣诞时候回来么？好，再见。”

方浩挂掉手机，穿好衣服然后开门出了房间。

汪宇刷完牙，出了卫生间，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并没有打电话找方浩，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等他回来。

过了十几分钟，方浩回来了，汪宇闻到了一丝烟味，“你抽烟么？”

“一直没和你说，我有偶尔会抽烟，不严重，平时不常备着的，刚才下楼去买了一盒。”

“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

“刚才谁的电话？”汪宇看方浩这种反常的表现，猜到了是她，“张雨桐么？”

“就是习惯，晚上睡觉不听点什么睡不着。”

“那咱俩聊天吧。”

汪宇躺在床上背对着方浩，“睡觉睡觉，不干正事儿，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么。你自己平时不搞点事？”

两人到大堂，经理询问是否满意，依然表达着歉意。方浩说满意，然后搂着汪宇的肩膀就往外走。上了出租车，听着司机不太清楚的方言，汪宇费劲地说明了去处，正式开始了第一天的行程。

“要你管！睡觉！”汪宇赶紧打住了这个流氓的发言，听到方浩笑了一声，躺了回去。

汪宇戴上耳机平静下心情，方浩靠过来，拽下汪宇右耳的耳机。

“我在你家的时候就好奇，只有咱俩睡觉，为什么也要听歌，我打呼噜么？”

汪宇看着电视，突然想上厕所，考虑到方浩在洗澡，犹豫了一下，但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打开门进了卫生间。

“不好意思啊，憋不住了，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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