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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 作者:小瑶想吃肉QAQ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14:28:25
  • 字数:14556字

星魂幽蓝的眸中一闪,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教这个女人木部术法。这平地升秋兰虽说还太欠火候,不过结合如此场景来推断,显然是被无意触发的。

看来东皇阁下为她重启幽篁阁,她的身世或许与蜀山也有些关系。莫非,连蜀山也参与了青龙计划?

强者,是不会让身边人感到恐惧的,他会使身边的人安心。

聂哥哥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阿瑶愣了愣,原来十年前聂哥哥的心境就到了这种境界么。

这位凭空出现的老者气息之间不似星魂那般逼人,反而十分收敛,即便与她二人只有数尺之隔,也极难感知其修为。

叶儿被浇灌得比周围的小草更为鲜绿,甘露直沁入泥土中,数根小草幼苗正在破土而出。

这是蜀山的蛊术!她心中暗叫不好,星魂相当不信任自己,来之前教她的都是些入门阴阳术法,哪里能跟蜀山大巫的势力抗衡?

“...星魂大人,”

呵,有点意思。

“救、救我。”

老者见她落泪立刻有些慌乱地退了一步,深沉的眸光从阿瑶的脸庞,转向脚边刚被泪水浇灌的草叶。

“这位是蜀山的大祭司,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哦。”

得到星魂大人的指示,她就比刚刚要冷静许多,深吸一口气止住抽噎静静看向面前这个正看着自己笑眯眯的大祭司。

只见那大祭司从怀中摸出一颗朱红的巴掌大的果子,苍老的手一挥,解了定身巫术,将果子递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接过。

阿瑶皮绷紧了,谁都不清楚蜀山的人什么脾气,但自己是查过藏书阁的,阴阳家与蜀山之间的关系,用不共戴天来形容都不够精彩。想到这里,豆大的泪珠顺着她憋得通红的鹅蛋脸滚落到地面上,

所以阿瑶吃着很坦然,衣袖擦嘴,顺手摸了摸衣服中暗藏的几个小口袋,终于从广袖中摸出一块帕子打开,是剩下的最后一块桃花糕。

她递给老者,大祭司摇了摇头,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桃花糕便被一股极其不怀好意的内力夺去了。

转过头去,只见星魂大人本人倒是心安理得,贝齿撕咬着那块可怜巴巴的桃花糕,感受到视线对着目光不敬的某人一挑眉,某人就老实了。

大祭司念叨着古蜀话,本躺在掌心的果核泛起绿莹莹的光,顺着的纹路渐渐裂开,一颗莹润亮泽、似丹药又似玉珠的小东西就浮在大祭司的掌心。在阿瑶惊讶的目光中,被缓缓地递了过来。

星魂依旧静观其变,阿瑶心中叫苦,皱巴巴地把那粒翠绿的小珠用内力接过。

“这是颗...丹药?”

面对阿瑶的疑问,大祭司只笑眯眯地将手指竖在厚唇中间弄得她立刻破功。

“噗嗤...”

她见惯了这个动作,看了眼边上的星魂,心道这个小鬼似乎也是,一到不可说的事就会这般示她。

大祭司总归不会下毒害她,毕竟她可看着就不怎么厉害,就算要毒,也要毒那个看着就不好惹的星魂大人才是。

反正死不了,自己出了事还不是星魂兜着?

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阿瑶一仰头,那粒翠绿的药丸便被她吞了下去。

药丸入腹,顿时一股凉丝丝的凉意从腹中孕育而出,瞬间从灵台至少阴遍布全身经络。自己仿佛身处冰屋,隔绝了毒热的阳光在体外,内息调动更加顺畅些许。

这感觉还挺舒服的,阿瑶伸手向老者作揖行礼,余光里星魂大人的淡定也似一颗定心丸。只是她再一抬头,老者就不见了。

“大人,这老头怎么...”

星魂早已放出内息感知了四周,随即收了内力,“走了。”

“大祭司知道你我潜入,所以就过来给我吃了颗丹药就...走了?”

阿瑶问道,

“没抓住他解封山咒,明日蒙恬那边该如何攻山?”

星魂白了她一眼,“俗话说吃人家嘴软,你刚吃了蜀山的宝贝,就反过来不认账?”

他话中戏谑是一半,另一半似乎话里有话。

看来星魂清楚自己刚刚吃下的是什么。

似乎看穿了阿瑶心中所想,星魂扫了她一眼,“若本座没看错,你吃下的应是号称蜀山至宝的鱼蚕丹。”

“鱼蚕丹?”

阿瑶凭借十多年的下厨经验,立刻联想到一些很香很香的美味。可是,她从典籍中没查到这样的东西,那星魂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星魂道:“传说蜀山巫族擅蛊术,世人不知,其炼药之术远超蛊术。你先前说蜀王长寿,据说也是因为服用了此丹。”

见她一脸不信,星魂又道:“鱼蚕丹,本是一种果。此果蜀山遍地,可只有与它有缘之人,才能寻得藏有鱼蚕丹的那颗。先帝灭蜀后,曾暗派一支精锐翻遍了蜀地十万大山,寻了无数果子带回咸阳。悉数交给术士炼制,却一无所获。”

阿瑶不信,这东西真有那么神,那蜀山大巫怎么不自己吃了?

她见识过大秦帝国的豪横,这果子看似普通,可比之于风靡百年的至宝和氏璧何如?

连天地灵物都被嬴政拿来刻玉玺了,这小玩意能难倒大秦铁甲军?

“大人,照你这么说这果子似乎很少见啊?”她问。

星魂毫不遮掩地瞟了她一眼,仿佛在嘲笑某人的无知,“少见?这满山果子中,可只有一颗是鱼蚕丹。”

他还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刀,“哦对了,就是刚刚被你吃下去的那个。”

阿瑶方才不信,听星魂说完后,立刻标准地趴在地上,用手指抠自己嗓子眼儿。

她现在只想把这祸害呕出来!

赢家世代找寻的宝贝,蜀山祭司明哲保身,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分明就是要嬴政来剖开她的肚子,将丹药取出啊?

恶毒,太恶毒了!

“白费力气,本座教你的炼金术都被你忘干净了?”星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凡世间丹药,皆以草木为本,追求入口即化、沁入肺腑之功效,从你吞下那东西算起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你不会...还以为它在你的肚子里罢?”

不得不说星魂大人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地刺中她的神经,闻言阿瑶停下了干呕,团成一团缩在地上,杏目中闪烁片刻,泪珠就又顺着鹅蛋脸掉了下来。

混蛋。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跟星魂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被一个怪老头喂了颗果子,而这居然还就是传说中的蜀山至宝鱼蚕丹?

阿瑶越想越委屈,从无声落泪渐渐过渡到呜咽,就在转向嚎啕大哭的当口,后颈一痛,随即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循着黑暗,她一直往前跑着。

耳畔传过的风声,侧耳听去似乎在呼呼的气流中还夹杂着什么。

阿瑶终于听清了,风声中的,是十年前的将军府,被自己亲手屠/杀的——百鸟的惨叫。

阿瑶捂紧耳朵,可尖叫声和剑锋划过皮肉的闷响依旧不依不挠。

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不论是姬无夜还是百鸟,这是他们迫害白亦非的代价!

一群吃里爬外的狗东西,杀了就是杀了,她从不会怕这些可是...

可是,明明已经好些年没梦到的事,今日怎么突然就...

她不停地跑,却忽然撞进一个冰冷却又很熟悉的怀抱中。

那人身着红衣银甲的龙血赤锦,淡血色的眸子无悲无喜地看着自己,薄唇却微微勾起。正是自己阔别十载的男人,自己唯一的亲人。

“哥!”

她紧紧环住那人的腰,生怕自己放开手对方又消失不见了。

她怕了,因为真的太累了,没有他在的这些年,自己拼命练功,是害怕清醒时那股缠绵身侧不肯放过自己的凉意。

他走了十年,自己闭关了七年,其余的时间加入墨家混混度日。

或许只有在人声喧嚣中,阿瑶才能感到片刻温暖。可惜那温暖还是如海市蜃楼一般,不过泡影罢了。

在这世间,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鬼谷呢?

鬼谷弟子无心,谁又会向曾经白亦非那般理所当然地默默守护?

聂哥哥么?

聂哥哥生性凉薄,虽一副侠肝义胆,却往往为世俗所累。他担忧的太多,卷进过太多的是是非非。

这些对他而言是应当之举,可这些事放在阿瑶眼中,多了说都是报应——他帮过的人没有能力保护他,仇家却越发强大。

如果自己放任不管,聂哥哥他...必定无法善终。

卫庄呢?

他...

阿瑶每每想到那个人,心里总是有股说不清楚的情感。

她最开始很讨厌那人,骄傲刻薄、强而不义,比起聂哥哥,他要恶劣得太多。

可是后来呢,自己又发现那人的心思不比聂哥哥浮躁半分,静下来靠近他,就会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仿佛要被吸入那个过于庞杂混沌的风云世界当中。

当年他二人学成下山之时,阿瑶是求过聂哥哥的,求他等自己及笄后,二人一同游历江湖的。

可是聂哥哥摇头了。

他说:“阿瑶还小,等阿瑶长大了,自然会有人带你离开,世间百态,他会指给你看的。”

自己问他那人是谁,聂哥哥却看向了远方,他轻抚自己发顶,随后转身离开了。

那一刻起她就在等,等那个三年后带她离开的人。可自己等来的,是先生一去不归,是自己封谷入世。这些都发生在盖聂走后的一年内。

后来新郑再遇卫庄,却只能不近不远地等待一个又一个消息,每晚不敢轻易入睡,总担心明天迎来的会是流沙的坏消息。

她有家了,所以很多事上自己都要先替兄长白亦非考量,不可任性,不可随心而动。韩王寿宴那一次,自己也是看准了出手无害,不仅解决困境而且调和血衣堡与流沙的关系,这才出手的。她后来难过了很久。

因为放在从前,她从不会犹豫至此。因为若不是利大于弊,她或许真的会为了血衣堡的立场而冷眼旁观。

罗网对血衣堡出手那晚,她以为自己要和白亦非,和这外壳冰冷却柔情内藏的血衣堡一同化为灰烬。但她没有,卫庄出手救了她。不仅如此,他还许给了自己一个承诺。

一个他不会和白亦非一样,被命运洪流裹挟而去的承诺。

“哥,我好想你。”

她蹭了蹭白亦非的胸口,即便是一场梦,也请让她多歇息片刻,一个人活在世间,真的好累啊。

已经很多年没敢梦到他了,因为每当回想起那晚的硝烟,她便会从梦中惊醒,斯人已逝,只留自己抱头痛哭香枕湿透罢了。

白亦非看着怀中颤抖的身影,手轻轻抚在小姑娘如故的软软的发顶,“我说过,你不应当沉溺于过往...”

“那我能怎么办啊...”阿瑶对上那双淡血色的眸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在了,我真的活得好累好累。”

白亦非抬手擦了她脸颊的泪痕,“你长大了。”

十年前刚刚及笄的稚嫩神色已然不复存在,面前已到花信之年的女子却驻颜有术一般,仍旧是女儿家十□□的摸样。

小东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就好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阿瑶靠着白亦非,过了这么多年,可自己见到他时,还是禁不住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样子。

原来在这乱世之中,护一个人周全,竟是如此珍贵的,要用生命守护的诺言。

用生命么?

当年韩王宫失火,卫庄带赤练离开的时候,也许过这样的诺言罢。

他永远都是那样,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说什么无意于红莲,那种属于卫庄的欲盖弥彰,若真的不在意,凭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解释呢。

卫庄说过,借口都是留给有弱点的人的。

原来,是赤练啊。

乱世一诺,卫庄许给她是安身立命,许给赤练的却是守护。自己放弃过靠近卫庄,或许这就是留给她的全部了。

那个不安于安稳的少年,真的是一点都没变。阿瑶从不奢求聂哥哥和卫庄心里有她,只是想他们生死由心就够了。

这样...或许很好,不是么?

她忽然感觉手中突然一空,而面前白亦非的身影正缓缓消失,就像那晚一般。看着那张一别经年的面容,阿瑶苦笑,看来自己又要孤身一人了。

“哥,做个好梦。”

白亦非眸中似乎出现了久违的几分笑意,看着这个依旧让人省不下心的小家伙。

“下次若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不要来见我。”

小家伙微微一笑,揉了揉脸蛋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一阵微风拂过,将梦境之门缓缓拉开。阿瑶睁开双眼,这回终于不是梦中。

漫天星斗闪烁,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一颗。星魂在不远处运功打坐,自己身下的草坪格外柔软,这次的梦,终于不再是以痛哭收场。

“大人若是对我的过去感兴趣,为何不直接来问呢?”

她微微勾唇道,

“这样趁人之危可不好哦。”

星魂抬眼,“能识破本座的读心术,还算有点长进。”

“你随本座入蜀,应当不是对巫术好奇这么简单罢。”

对这个少年的一切了然于胸她都丝毫不会讶异,“大人带我前来,不也是别有目的么?”

她已经将今日之事捋清了门路,一觉过后脑子格外清晰。

“我,不就是大人为了应付蜀山祭司的一把刀么?大人好算计,不仅让唯一有威胁的棋子出局,还得见了传说中的鱼蚕丹,一箭双雕啊。”

“哦?”星魂没有反驳,樱色薄唇一勾说道:“一箭双雕还是养虎为患,还都不好说呢?”

阿瑶端坐在星魂对面,既然被看穿计谋,就没必要继续打马虎眼了,笑道:“我依附星魂大人而非望舒阁月神,是因为以我看来,你我是一类人。”

“本座与你可不是一类人。”星魂一挑眉。

“是么?”她笑了笑,“阴阳家左右护法地位相当,那为何偏偏月神得陛下重用,而占星律不输她的星魂大人却要来这蛮荒之地,干清剿叛逆的脏活?

为何月神大人长留咸阳,而星魂大人时时四处奔波?

再为何,月神大人运功自如而大人您——身中禁制咒印呢?”

一股巨力卡住喉咙将她压倒在地,阿瑶不慌反笑。

“大人莫急,我真心依附于你才会如此开诚布公。”

被她说中了,星魂与月神阴阳家左右护法不合这件事,最初见到星魂时便觉察到他身上有极其强大的禁制咒印。

后来,进入藏书阁的那几日,除了蜀地传闻之流,她顺便查了查禁术典籍。

虽说一无所获,不过星魂确实中咒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加之鱼蚕丹的事。看来五五开的这场赌/博,她赌赢了。

“本座的咒印并非秘密,这件事月神与大少司命也知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星魂狠狠地瞪着她,眼底发红看上去就像一头濒临爆发的猛兽,阿瑶只要一动就会再度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

以他的骄傲,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抓着他的死穴的。阿瑶跪坐在边上,“大人,故意曲解,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刚刚星魂的反应绝不是因为被自己戳了痛处。

他如此急躁的表象背后,是为了掩盖真正在意的另一件事——月神与东皇阁下之间排斥他的种种计划。

原本暴戾的气息,顿时安定了下来。星魂阖眼片刻,再睁眼时已经是最初澄明如镜的幽蓝双眸,粉雕玉砌的脸颊上,火焰纹路似乎安静了下来,恢复了最初的语气。

很难想象这个少年刚刚曾失控成那副样子,是他装出来的。

“凭什么?”

“就凭你我都受制于人,却都不愿寄人篱下。”

阿瑶眼中精光闪烁,水墨瞳中精亮,掀开一贯的朦胧莹润,后面的机关精明显露了出来。

星魂笑了,“本座可不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是个危险的提议。不过...巧的是本座近来也有些安逸了,想换、换、口、味。”

阿瑶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回柔软的草地上,享受着风雨前的平静。

明日丑时,黄金火骑兵攻山,星魂必有万全之策。那个蜀山祭司似乎与自己颇有渊源,可惜了,将死之人,自己没机会问了。

“哎...”阿瑶躺在草地上,伸了个拦腰,时辰还早她准备补个回笼觉。

星魂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猫儿,正毫无防备地朝他露出肚皮。

后来,直接睡着的阿瑶是被星魂用读心术叫醒的。

读心术的感想么?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瘆人。

星魂说快到时辰了,便往二人进入蜀山的断崖处去。

阿瑶跟在后面,到了那里发现幻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土路,直至延伸到天与地的交接。

阿瑶想了想,“大人原本要寻大祭司解禁制术,如何知道禁制术已破?”

星魂道:“昨日他将鱼蚕丹赠予你时,便知晓了。”

“这有何关联?”她想不通继续追问。

远处尘土飞扬,是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到了。星魂摇了摇头。阿瑶立刻会意,这小鬼什么意思,孺子不可教且天机不可泄露?

呸,怪小孩。

黄金火骑兵为首的一人,便是帝国将星蒙恬将军。二人私底下虽然一口一个蒙恬,但官面上还要称呼一声蒙将军。

“蒙将军彻夜未眠整备军队,这才刚刚丑时,如此准时不愧为陛下的肱骨之臣,令人敬佩。”

在夸人这件事上阿瑶算天赋异禀,星魂心气高,他不愿开口的,自己都能理所当然地抖落出来。

蒙恬朝二人抱拳,“二位大人潜入蜀山,为黄金火骑兵打开入口,蒙恬这点分内之事,不敢受此褒奖。”

星魂道:“蜀山虽然已无力反抗,不过陛下要的东西,蒙将军还是要亲自查点才是。”

“陛下的吩咐,蒙恬必然要亲力亲为。”

“如此,阴阳家事务繁多,我二人便先行启程回咸阳了。”星魂朝着马上的男人一拱手,给了阿瑶一个眼色,她便随着行礼。

二人座来时的马车逆着骑兵阵的前进方向,缓缓离开了。

马车中。

阿瑶盘膝打坐,又要回咸阳了。那个腥风血雨的帝国王都,她一定要安身立命才是。

蜀山巫王,不知名果。放在个但凡有点戒备的寻常人面前都不会吃的果子,被阿瑶吃了。

可惜了星魂的一番试探,阿瑶心思单纯,说是花信之年漂泊江湖十余载,实则只有五年左右是真真正正自己漂泊在外的。其余时间,小姑娘或是猫回鬼谷或是沉心修炼,可是万万担不起“老江湖”的名号。

阿瑶思忖片刻,乖乖接过果子顺便谢了一句。

大祭司闻言捋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伸手轻抚她的发顶,静静看着她,见她不吃,就指了指被她攥在手心的果子。

阿瑶捂住嘴,看向边上并不诧异的星魂大人,默默往后又缩了缩。

她没来由的对自己有信心,不如说其实是放弃向星魂求救了。他把自己拐来这荒山野岭,若是自己死了他也不好和东皇太一交代罢。

有意思了,星魂,你想赌,本姑娘奉陪。

阿瑶咬了一大口,果子酸甜的汁水顺着舌尖沁入肺腑,在星魂看疯子的目光中咔哧咔哧的吃了,最后剩下颗小小的果核,还没来得及丢就被大祭司用巫术吸回掌中。

只见老者抬步上岸,并不畏惧星魂的声势,反而越过他朝后面的——越缩越往后的阿瑶走去。

阿瑶哪有坐以待毙的胆子?她顿时就要抬步轻身,只见老者手杖一挥,自己便被咒术似的东西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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