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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掩盖的伤痛

  • 作者:雨辰安281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8-01 14:54:55
  • 字数:7244字

然后,没有了然后。也就在那犹豫的一瞬间,没有拉住失足跌落的父亲,引起一系列充满恶性的连锁反应。成为了一位孤儿,一位就要“长大了”的孤儿,一位拖父还乡的孤儿!

猛然回到刚才悬崖上的那一幕,真想一刀割开“他”的熊皮囊,看清“他”的脸面、身上“或有”的印记,“他”没有给他这个相认的机会,或许也是为了不牵连他。

语音未落,头顶上方标箭如雨,两“岳”脚下四面摇晃的荆棘树丛中,突然伸出几把绑着尖刀的长木棍,刺向俩人的腿脚。岳将军身形雄壮,钢枪厚重,山道狭小,又怕猛挥伤及“特使”,双脚腾空、长缨枪却被横斜在山道上的硬树枝纠缠了一下,护住了身前特使,顾着了头顶上方,却顾不及下方,跳闪不及,小腿之上中了一刀。

岳将军大怒,暴喝一声,一脚踢断两根带尖刀的长棍,紧接着往另一面山道的硬木荆丛旋刺猛砍一下,挑刺出一块两米见深一米见宽的密林口子。抽出两枝铁箭,用力投去,听见口子后面俩声惨叫。

一个比较生硬的倭语话音:“高大铁枪者为岳君,中间俊俏者为小岳。杀之大赏!”

叶晓艺突然发觉自己内心深处,原来也是从小就看不起父亲,就如同盧笙看不起他“穷酸”老爸一样。人高马大的父亲,却常被恶人欺负,从来不还手、也很少还嘴。那段一起走过最后的日子里,快要“长大了”的叶晓艺,对被玉石场中的工队队长排斥欺压的父亲,就特别看不起;还烫糊他的图腾刺青,那天夜里,明明有大好机会,为什么不狠狠地暗中教训工队队长一番呢。

被当做“小岳”重点攻击对象的叶晓艺,原先一路走来神情沮丧,却又心潮起伏的回想着刚才悬崖上的那一幕情景,儿时与父亲相依为命的点滴往事也一幅幅地插了进来:

那首景邻县民谣的原文是这样写的:“天皇皇,地皇皇,地藏菩萨来当王;锣当当,钉当当,金山银山响当当!金再多,银再多,不如大雪兆丰年;天再大、地再大,不过柴米油盐大!米也好,油也好,全都不过爹娘好。”

刚才情况紧急中“他”动情回答的一句民谣,好像与小时候听父亲念得有一点点小差别。还有那首题在凌霞飞瀑下方的岩壁上,被藤草掩盖了不知多少年的无名诗作。只有晓艺和父亲知道:那一次去山林采药,发现飞瀑下颔的绝壁上,可能长有一种非常名贵的草药,被后人誉为中华第一仙草的“铁斛石兰”;攀岩过程中,一不小心滑落了下来,用特制的铁壁镰钩一路钩滑,不至于摔伤;却在离地面两人来高的地方钩出一块藤蔓,露出这一首刻在岩石上忧郁沉静的诗作,不知为什么,深深地触动了这对父子的心灵。

可是被父亲发现他偷了食盐,哪怕是一手捧,也不行。从来没有打过他、甚至连重话也很少说他的父亲,生平第一次恶狠狠地教训了他、用几根硬木枝条重重地抽打他的屁股。然后又抱着他落泪:“晓艺,想妈了吗?长大了就此怨恨我吗?”

叶晓艺迷迷糊糊地、在困乏中睡着了,这种抽打的“疼”真得算不上疼,只是因为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所以记忆犹新,永远难忘;这与后来被乡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疼”,与那年用香火烫去背上“刺青”龙头龙爪的“疼”完全俩样。

往后五百年,就算真有其他山民贩夫看见过,也只有这样自诩而且谨守“耕读世家”、却仍为一日三餐忙活不停的这一对叶氏父子,才会欣赏和背记,这样一首遗落、掩盖在荒山僻草中的“无名诗作”。

记忆的脑海中,突然好像有一块巨大的圆石从天而降,溅入这飞瀑下端。叶晓艺猛然大惊,一纵而起,躲过密林中致命的一击,回到冰冷真切的现实,布满霜雪阴暗的现实,面对的是无数的刀光剑影和生死一悬之间。幸好,他非常熟识这里的山道路况、坑洼转角,一一躲过专门针对“小岳”的暗杀。

刚跑出荆棘硬木密林,叶晓艺佯装中箭,滚落山沟,心想趁此机会脱身,应该前往凌霞飞瀑山下一带,搜寻不久前掉落悬崖的那个“他”。在他滚下去的前一刻,明显感觉到一个“官兵”从身后刺来一剑,在叶晓艺佯装中箭倒身的那一时刻,刀刃划过他的腰身。

朦胧若开的记忆中,仿佛有一位温柔的母亲抱着他,拭干他的泪花,耳边轻轻地回响着这首民谣,这是他真实的记忆,还是人家偶尔说起母亲、再加上儿时某些家中场景的记忆混淆产生的幻景,不得而知。但是那年的冬天随父亲挑盐,这事记得很清楚,天晚才回到了家,儿时的叶晓艺用他人教唆的小伎俩偷到的一手捧食盐中的一部分,再加上一些药草,泡好了足浴水,蹲下身子为疲惫不堪的父亲洗脚,清洗几天山路上的劳累。偶尔为爹娘洗一次脚,这是父亲他这个自诩为“耕读世家”的一项传统礼教,每当此时父亲就会念起这首民谣,而且改动了几个词语。不同的是,小小的叶晓艺慧心独具,在洗脚水中加入了药草和食盐。

留下俩人,与成戟一起看好它,并奖赏了成戟两个甜馅白馍馍。然后分出两支队伍往不同方向,各处巡视,保卫自家及临近村庄不受“贼人”侵犯。成戟想起扛来的大刀,叫道:“德恪少将军,我是给你扛芦沟潐镇村大刀来的,快快拿去御敌。”

盧德恪勒马回身,一本正经回答说:“成壮士,你暂且保管,连同大炮,切莫丢失,谨守军令。我们去去就回,就此别过。”

盧恪慧忍不住捂嘴偷笑,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说:“我的少将军,你俩也真可拼一对。这成大傻个儿,也就你能理睬、使唤。”

盧德恪一边驾马,一边正色说:“劳记大哥教诲,阵前杀敌,切莫轻慢任何军人下士!”

盧德恪这一番看似幼稚的言行举止,让曾经饱受过不知多少无怨无故的冷言恶语,一位从小无人疼爱、受尽白眼的乡野莽夫的心,暖和了许多。哪怕是在零下几度的宋朝后半夜,零零星星的雪籽散落在漆黑一片千年之前的大地上,冰冷湿滑的旷野中,浸透割伤破旧草鞋的双脚,无情的寒风灌进开满口子的衣帽。

虽说是千年之前乡野之中的无名之辈,但是好奇心,也是人类与生俱有的一股天性。三人打着火把,不顾手脚冰冷,抚弄研究起这门“上古神炮”。按照说书人、街头巷尾处听学的,比划着把炮弹装进了炮管,并且争抢着议论了起来,如何点火发炮,射程有多远、威力有多大之类的话语。

突然,附近林中草垛之上飞闪出一人影,无声无息、迅如飞箭,从身后重重击中成戟的昏穴;另外俩位乡人,略微反抗了一下之后,也被击昏。

成戟却被吓了一大跳,露出一根黑洞洞的大枪管,正对着他的面门。点亮火把,才看清楚是一门带有轮子的上等铜铸大炮。(事后人们才看清楚炮身上刻有几行依稀可辩的铭文:“大宋先锋****”、“天雷司****神机营**震*”、“庚子年九月**”的字样)

成戟蛮力真不小,清理了周边杂物,把这门大炮硬生生地推出了孤庙,炮架上还带有几颗圆形的炮弹,成戟没见过但也听说过,“天助神器”兴奋地不能自抑,只身一人往前奋力推去。在离清岩寺不远的地方,碰到了盧德恪、盧恪慧兄妹俩与拳师们一起带领的队伍,恰是“征剿”回来。听了成戟报告后,才看清他身后的这门神器,也是新奇不已。

天已初亮,山脚下也零零星星地下起了雪花,回首不久之前的山峰上,早已是白雪皑皑,迷蒙苍茫,天地难分,让神不觉涕下。

躲过密林暗杀的枢密院特使等几个人,来到了清岩寺不远的地方,听见前方打斗声和喧哗声。与岳将军商议前往解决,并叫岳将军先躲藏起来,一来可在关键时刻现身,二来注意防范可能隐藏在周边的各路反贼高手。

岳将军护住枢密院特使,站在前面挥枪抵挡,硬木削成的标枪,不停地向山阶上的官兵投射过来,四面密集的树林不停摇晃,分不清投手的准确位置(当地人俗称为“青柴坝”,是南方临近山谷地带密集生长的、以小硬木为主的次生态丛林,再加上见缝穿针生长着的荆棘灌木、虎笞镰草,就连皮粗毛糙所向披靡的野猪獾群都难以在其中通行)。

不久前发射火炮的是,盧氏总族长夫人家族的几位官人,与准镇监张史弧带领的一大帮由衙差、族人、乡俑组合而成的队伍。背扛大刀的成戟也夹杂在其中,有位族长要他放下、归还这把“镇村大刀”,成戟死死扛着不放,并且转起身来,说:“我是背负给少主将军的,你们管不得。”怕误了“正事”,几位乡人也只好做罢。

说来这一门火炮还是成戟倒腾出来的,昨晚“灵光”起来的大个子,想起以前被乡人们鄙视欺负,别说乡俑,连护村队、家丁之类也不肯收容他,想想自己也是蛮力一大把,今晚前方“大战”,正是一显身手的大好时机,只是可惜“大刀啊大刀,当扛起它之时,你晚来了一刻”

黑漆漆地经过乡野中一间破旧的孤庙,据然还亮着一小截烛火,成戟走了进去,看见平日里八面威风、让他抬不起头来正视一眼的泥胚、土地山神怪。胸中莫名其妙地窜出一股怒火,奋力轮刀,就是一劈,好!身处异首;不过瘾,再劈他一个,又是威风凛凛的几刀下去,高高在上的一堆土地山神,就此倒塌、粉身碎骨。

已有两位官兵中枪而亡,其余人员多有负伤。几位殿前司官兵齐力向前侧两个方向,抛出火器,接着一起往前冲出包围圈。

一边奔跑,一边不时回身护挡,紧随身后不断投射过来的冷枪,直到跑出密林。一路上又有俩位官兵身中要害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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