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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此间混世师叔

  • 作者:烟火里的风月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8-01 20:57:49
  • 字数:12182字

此人脸庞稚嫩,年纪不算小,估摸着十七岁左右,身形高大健硕,却一副憨样。

走在前面的小沙弥,与他年龄相差不到一岁,个子却低了一头,身形胖瘦相差颇大。

此时青云山西面,钟声深沉悠扬,烟雾飘渺缭绕,寥寥的云雾间,便见从山脚连绵起伏的青石台阶,延伸至半山腰处,弯弯曲曲犹如青龙摆尾。

“蒲叶寺”便坐落于此,方圆半里,亭台楼阁青苔满阶。

少年悠哉悠哉沿着“梅龙街”街道凑了过去,做起往日的“生意”来。

“师弟等等我,看这时辰不如化些斋饭,吃完斋饭是不是该回去了,回去晚了被师父发现偷溜出来,又该在藏经房罚抄经书了。”

青铜香炉不远处,有一颗大槐树盘根错节,枝干横生,已然入冬,树叶早已落没,槐树往往寓意着平安吉祥之意,树上挂了不少祈愿符,皆是过往香客所留。

此时,却不知哪位妙龄少女,跪在佛前痴梦,那荡漾之心,又想到何处,浅妆淡抹的脸庞竟泛起了一抹红晕。

那小沙弥嘴里叼根野草,双手背后抱头,僧衣不整步伐散漫,嘴里时不时哼着些有的没的,没听见似的依旧四处闲逛。

————

一个打眼一瞧呆头呆脑的小沙弥,双手合掌跟在一人身后不停的念叨,喋喋不休。

一袭蓝色僧袍,被水洗的有些发白,各自手上捏着、或挂着十八子,二人便是“蒲叶寺”的和尚,因缘际会偷偷逃下山。

寂空着实是被师兄念叨的头大,想了想眼眸精光飘过,义正言辞的敷衍道。

“师兄,你就别在念叨了,往日里不是敲鱼颂经,便是打坐修禅,即便不是如此,师父也不允私自下山,这些年来下山的次数一手可数,那也是抢来的机会,法事做完晚上又得趁夜路回寺,哪有时间玩啊。”

随即抬眸含羞,环顾周遭逃了去。

————

这不,隔老远,墨小白就闻到一股说不出名的酒香,飘过鼻间嗅了嗅,顺着酒香一路寻觅而来,那是真的狗。

抬眼一瞧,门面不大的酒肆旁,竖挂着一块招牌,赫然写着“寻香酒肆”四个字颇为文雅,少年咧嘴莞尔一笑。

这地方他熟啊,老白嫖了……不是老常客了,这地可没少来,他这一驻足一抬眼,正好落入酒肆老板娘刘三姐眼里,只见她一怔,笑着调侃道。

“呦!这不是七剑客之首白二爷么?今个没当街拦路,去抢人家小女娃的糖葫芦?怎么屈尊跑姐姐这小地方来了。”

那一日,李婶小孙女正在街上玩耍,嘴里吃着糖葫芦,青天白日,墨小白带着一群小老弟,骑马持剑招摇过市,猛然冲她一瞪眼,吓得小女娃带着哭腔拔腿就跑。

还好墨小白眼疾手快,探手一抓握住了落向地面的糖葫芦,抬头一看人跑的没影了,自此李婶逢人便说墨小白抢她小孙女糖葫芦,少年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谁让他剑名远扬呢。

这事让他看透了一个道理。

这人啊,不能太过优秀,容易遭人嫉妒!

墨小白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不由舔了舔嘴,笑眯眯道。

“咳咳,随处逛逛,姐姐家又新酿的什么酒,怎么这么香,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哦!我说呢,你这臭小子合着又跑姐这,打秋千来了。”

刘三姐闻言,瞧着他模样,呵呵一笑道,随后又颇有深意道了句。

“不过,这酒你可喝不得,你还太小,等大了些还差不多。”

墨小白闻言眉头一挑,腰杆猛然一挺,一本正经道:“嘿,我哪里小了,今年都十六了,过几年,说不定娃娃都下地走路了。”

刘三姐登时僵住了,稍许乐开了花,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两眼,笑吟吟道。

“呵呵……姐姐还真没瞧出来,你哪里大,哪里又不小了。”

墨小白哑然郁闷,被刘三姐异样地眼神,这么一瞅,忽然浑身有些不自在,却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怪怪的。

刘三姐言罢,转过身打起酒来,乐呵道:“今年有新酿的“梅花酿”,味道着实不错,姐给你弄一碗尝尝,那个酒就算了。”

墨小白死乞白赖的讨来一小杯,那个酒名为“春风不倒”的新酿。

仰头一口酒,穿肠而过,腹中炸了锅,内火中烧,墨小白被辣的够呛,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关键这味道着实怪异,一旁的刘三姐笑的合不拢嘴,见闹了笑话,墨小白摸着后脑勺憨笑之际,连忙溜之大吉。

这不,这会“春风不倒”后劲上头,脑袋嗡嗡作响,小脸通红发热,口干舌燥,总有种莫名的冲动,墨小白嘀咕道。

“这酒劲为何这么大,有点热啊,这酒下回可不能乱喝了,弄不好容易出事。”

迈着飘逸的小碎步又停了下来,也不问脏不脏一屁股便坐了下来,不是他不爱干净,而是没必要,要不然可惜了这一身行头。

墨小白躁动不安,时不时的从百宝袋中拿些吃的,微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向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老头。

那老头闭着双眼,胡须斑白、眼角微陷,伏案端坐,清风徐来,大有仙风道骨之韵。

这时一青年妇人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放于案前,起初灰衣老头手指在掌心比划着,同时振振有词对那妇人说道。

又见他不断的将妇人的手翻来覆去,捏着不松,一脸享受甚是不雅,妇人手中传来的触感,总觉得怪怪的,半晌后仓惶抽手,狐疑道。

“老神仙,一般不是测字的么,怎么您的……这般不一样啊?”

只见那老道白眉一挑,振振有词,轻喝道。

“你这妇人,怎可如此无礼,贫道这般年纪,难道还会占施主的便宜不成。

“这乃是“七宿探骨之术”,可寻前尘,可知今生,神鬼莫测,寻常那等测字、卜卦微末之术,怎能与我“穹苍派”正统术法并论。”

青年妇人闻言一惊,虽有些不信,但见老道又所言非虚的卖相,面露羞愧道。

“那敢问老神仙,可摸到些什么?”

老道仰头靠着椅子,摆弄着山羊胡,低声惋惜道。

“咳咳……老道这还没施展穹苍术法,施主的手就突然间抽回,强行断了术法,这是大忌会折损施法者阳寿的。”

“如今伤了心神,怕是无法继续了,施主自行离去吧,这钱老道也不问你要了。”

听得此言,那妇人着急道:“老神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都怪我这妇道人家不懂规矩,冒犯了您,您可不能甩手不管啊。”

一时之间,一片寂静。

那老道暗自瞟了她一眼,舒了一口气,似是做了艰难的决定,颇为义正言辞道。

“也罢,施主乃是宅心仁厚之人,今日老道便结一善缘,为你破例一次,哪怕耗费三十年修为也在所不辞。”

“不过,施主你得加钱,倒不是老道贪图这点凡尘俗物,而是以此了却你我的因果,否则会影响老道的修行大道。”

拽过青年妇人的手,便是一番搓、掐、捏、拍技法颇为娴熟,都说隔行如隔山,依墨小白来看未必,尤其是一脸招牌菊花笑,着实无法忽视。

那妇人对所谓的穹苍术法,虽有不愿却只能作罢,老道时而眉头紧皱,时而低头轻叹,那妇人却着急万分,又聊了一番,便见妇人眉开眼笑,拿出十五枚铜板放于案前,转身慌忙离去。

自始至终,墨小白坐在一旁瞧得真切,那老道未曾睁眼,捋着山羊胡,哼着小曲,瘫坐在椅子上,笑得甚是难看,也不过问案前的铜钱。

“怎么说我也是“生意”人,这地界一句白二爷没跑了,都是深山里的狐狸,谁还没做过几天小白兔呢?”

“多年的“生意”经验告诉他,这行十有八九不是瞎子,还有一二是装的,不过我瞧着这老道“道行”就不浅啊,莫不是真的瞎了。”

墨小白心中嘀咕着,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上前打量着。

便见老道身旁立一竹竿高两米有余,竿上挑一破麻布,布上写有“吾乃神棍也”五个大字,笔走龙蛇,别具一格,颇有名师之范。

桌案铺上一层浅黄色粗布,朝外的一边耷拉下来,上面倒是写了不少字,他也看不明白,桌上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乍一看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墨小白仰头看了看帆上的字,又看了看那老道,嘴角不由地一抽,就在墨小白转身迈步而去时,老道悄然开口言语。

“小友来而又去,是何用意啊?”

不张嘴还好,一张嘴见得一嘴参差不齐的两排老黄牙,其中上排两颗大门牙,已然没了踪迹,说话间略微走风。

或许是看透了人生,崩然西去。

墨小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本就酒后晕乎,方才差点跌倒,解释道。

“啊,没有什么事,随便逛逛不用理会我,您忙您的,不耽误您做生意,我这就走?”

霍然间,老道身子前倾凑到墨小白面前,敲了敲桌子,依旧笑的不太好看。

“小友,你走可以,不过是不是把东西还给我,不要破了行规啊。”

“哦……您说这个啊,嗨,开个小玩笑而已不必当真,呵呵……”

墨小白右手摸着鼻尖,心底纳闷地念叨:“老道何时发现的,又是如何知晓我是道上的人,有点邪乎啊,难道撞见高人了?很是忧伤啊!”

一时拿不准,左手也不愿意放下,刚才顺的十五枚铜板,没错,就是这么讲究,一个子也没剩。

随后惊奇道:“不知道长,道号何为?”

却见那老道闭口不答,抬手伸出一指,指了指竹竿上挑的粗布,眉宇间透露出自傲之意。

“老神棍。”墨小白青眉轻挑一副我懂的样子,嘴角上扬,眼神瞟了一眼老道。

这时老道双眼猛然睁开,周围空间骤然凝固一般,墨小白惊呼道。

“你……你不是瞎子?”

那老道霍然站起,仰着脖子,鼻孔朝天,眼眉低垂,破口大骂。

“你才是瞎子,老子……老道姓神,名棍也不行?你有意见啊?”

墨小白听此言,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摆手,否认道。

“没没……我一小小的叫花子绝无此意,哪敢说前辈的不是?只是这道号实在是清新脱俗,想来绝非人间所有。”

老道见他抚着肚子狂笑不止,指着鼻子骂道,唾沫不时往外飞溅。

“臭小子你懂个屁,此乃穹苍派七宿宫一脉历来定下的宫规,只结有缘人,瞧你与我有缘,方才叫住你。”

“想当年,老子也是风流人物,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古往今来算无遗漏,到哪谁不尊称一声“老神仙”。”

“嘿嘿……前辈说的是。”墨小白不与纠缠,转身便走。

“额……是挺风流的看出来了,小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哈。”

却见那老道侧转,一箭步追上他,抓住墨小白的手臂,两眼冒着精光死死的盯着他。

他欲要抽出那粗糙之手的掌控,无奈几翻挣脱无果,一入凡尘十余载,世间无我这般人,何曾遇到这等怪事。

不由得的想到那妇人的一幕,又看这老道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菊花脸,着实令人汗毛倒立,怕是做梦也没啥好梦。

守了十六年来的“贞操”,说没便没了,身为“怪侠七剑客”之首,他们又该如何看我?想我?

嗯?我的剑呢?

哦!忘带了!

真他娘的糟心!

“你究竟是何意图?”墨小白耷拉着脑袋,冷喝一声。

老道看了看抓住墨小白的一双老手,不由老脸一红。

眯着眼不停的左右打量着他,两眼精芒闪过,时不时地点头,嘴角上扬,笑容越发灿烂,此番墨小白尽收眼底,一呼唉哉。

老道昂首挺胸,一本正经的扬声道。

“臭小子,我看你与老道属实有缘,这样只需给老道三十枚铜钱,我便收你为徒。

“我这一生从未收徒,你便是我关门弟子,继承我的衣钵,传你穹苍派七宿宫之术,斩妖除魔,踏入仙途。”

墨小白闻言愣住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骗子,哼哼,你白二爷才不上这个当,一双鄙视的眼神落在老道身上。

“我说前辈,你脑子没毛病?年青妇人那一幕我可看的真切,爷爷也说了堪舆测吉凶,那不过是混迹江湖的营生,大多骗人的小伎俩罢了,我才不学呢,当叫花子多好,以地为铺以天为床。”

“臭小子,不懂便不要胡说,何故有骗之说,信则灵,不信则无。”

“阴阳五行暗合天道,奇门八卦内藏命理之术,这其中玄机,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道的明白的。”

老道好似被戳中软肋,极力辩解,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满天飞。

当真是气势不够,全凭唾沫来凑。

墨小白此刻只想离这疯老头远远的,极力的脱离魔爪,柚子都要被拽掉了,威胁道。

“我才不在这听你胡说八道呢,我要走了你松手,再不松手可要骂人了啊。”

“若是我一声大喊,上百来号小老弟定然出现在此,动起手来弄伤了你,可别说我欺负小老头。”

“臭小子,老道观你印堂发黑,黑气……”

老道拽着不放,捋着胡须,老神在在的念叨。

尚未说完,墨小白带着几分讥讽之意,接着话茬,脱口而出道。

“黑气萦绕,必有劫难将至,若不化解恐有性命之忧,我说疯老头,老掉牙的江湖顺口溜就别说了,你若是真的会那什么术法,还能这副招摇撞骗的卖相。”

“现在我性命倒是无忧,脑仁却是疼得厉害,瞧你这么大年纪了,不如入我“剑子帮”得了,“落梅古镇”报我白二爷的名号,好使。”

墨小白灵机一动,指着他的右前方,惊呼道。

“哎呦,嘿,你瞧瞧,那有一个好看的姑娘,在看着耐看的你嘞!”

老道闻言果真转过头,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墨小白趁这他晃神之际,卯足了劲拔腿便跑,一溜烟没入人群中。

老道瞅了半天也没瞧见气得不行,扭头掐腰,眉飞须舞,扯着嗓子朝着一方吼道。

“天杀的臭小子,竟然拿这事诓骗老子。”

“要不是见臭小子还算机灵,收你为徒送你一场大造化,你还不乐意了,下次若再见到非得弄死你不可!”

“老子堂堂穹苍派七宿宫小师叔,怎会沦落至此,再说了老子有那么可怕么?整个穹苍派哪个不晓得,老子最惹人爱了。”

“梅龙街”某处,一双发红的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扭过头观望,见那疯老头没追随而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穹苍派,还小师叔!比我还能吹,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疯老头!”

那老道一番大吼后,霎那间,风停尘止,整条“梅龙街”陷入寂静般,无数道异样目光投射而来。

见此,老道下意识一脸招牌菊花笑,更加坚定了众人异样的目光。

寂空只觉得头顶如黑鸦过隙,手搭在光头上,翻起白眼,麻溜的转了一圈,心念不与呆子计较,轻哼一声,转身挤入人群。

寂印见此一怔竟没有回怼他,随即摇头忽略,脚下似是生风跟了过去。

“如今可是要借此机会,好好玩上一番,再说了下山之前,师父可是要我寻人来着,还给我一个盒子也没说是谁,只是说到时,便会知晓好生奇怪。”

寂印挠了挠那光头,心生疑惑,看着他没正行的背影,狐疑道:“师弟,你不会是诓骗我的吧,师父可没与我说过有这事啊?”

墨小白挂着一张没皮没脸、呵呵笑的卖相,晃晃悠悠双手插袖,微微缩着脑袋,就在晃悠的时候发现少了点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桃木棍忘记带了,心想算了就没回去。

寂空听言霍然转身,瞪眼道:“我能骗你,你那么笨交你能放心?”

寂印无奈地小声呢喃道:“每次你都这么说,你骗我还少?哪次不是我替你背黑锅,哪次受苦受累的活不是我扛?”

“不过还是师父知你心性,罚你扫地、诵经以思己过,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总让我,陪你一起受罚。”

话说前些年,寺中青铜香炉,还曾被三个借宿的小笨贼惦记过,那一夜明月高悬,月华如霜,搬运的过程中显然错估了香炉的重量,盗窃中一个贼人,被倾倒的香炉砸中。

莫不是惨叫声惊醒寺中僧人,估摸着不死,也得半条命,不过一条腿算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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