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奥洛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滚——”鲁迪被雪人的话气得双眼布满血丝，这使他看起来很吓人。鲁迪站起身，把全身的力气用在胳膊上，一下子打飞雪人的脑袋，“你才要死了！”

“哦不——”

奥洛夫惊忧叫了起来。它看到嗜杀正用背部朝下，向地面狠狠地坠去。嗜杀是想借助重力撞死克里斯托夫。

“我怎么可能败给你们这几个废物的手里！”嗜杀说着，带着克里斯托夫飞了起来。

乔治还有呼吸，他只是被电晕了。鲁迪一直半跪在地上咳着血，他这副样子让奥洛夫联想到了汉斯。

恶魔的坠落速度越来越快，克里斯托夫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他害怕得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飞快地过往着与安娜、与斯文在一起的记忆……嗜杀也等不及看到它的受害者爆血、爆脑浆的情景了！

不过，现在觉得自己要没命了，未免太悲观了。

克里斯托夫急忙接住奥洛夫的脑袋，不满地看向鲁迪。而鲁迪因为急火攻心，又吐出一口血，他急忙向前冲了几步，双手死死抓住克里斯托夫的衣服。

“盖尔，还好有你！”奥洛夫惊喜道，“狠狠地教训那个牛头！”

看见老朋友没受什么伤，嗜杀也被风灵所压制，奥洛夫放下心，它的躯体捡起并装好自己的脑袋，然后去查看两个王子的情况。

“你……你干什么？”克里斯托夫也被吓了一跳。

“如果我死了，告诉他们报仇！”说完，鲁迪感到自己的脑袋发涨，然后倒向一边。

“雪宝，你自己取自己的头吧。”克里斯托夫把奥洛夫的脑袋放在一边，然后急忙查看鲁迪的状况。还好，他也只是晕了。

风灵盖尔总是无处不在，它及时赶到，用风力托住了克里斯托夫与嗜杀。紧接着，两人被一股风团包裹住，又没过多久，克里斯托夫被盖尔从里面扔了出来。

“说来听听？”威廉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弟。

“我虽然夺得了兵权，但我的压力很大，现在我的脾气比以前差很多，都快赶上亨利了。虽然指挥部队很风光，但我能活的时间也不长了……”

威廉叹了口气，他不愿意讨论这种悲伤的话题。于是，他换了个话题：“你是什么时候有那么高的水平？”

“什么？”汉斯看了大哥一眼。

“我是说军事才能，你比查理都强，甚至媲美父王。”威廉说。以前打仗的时候布莱克为了培养儿子们，指挥作战的时候都带着他们，当时只有二王子在这方面有能力，没想到最不起眼的汉斯竟然这么厉害。

“想要不被别人看不起，就得多学些本领。”汉斯的意思是，他是自学成才。他看了看手中的匕首，“现在……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说句实话，哥哥。我有点愧疚，对安娜和艾莎她们的所作所为……”

威廉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好愧疚的，卑鄙也是一种生存的手段。换作是我，当年也许会和你做同样的事。”

“我知道，”汉斯说，“我愧疚是一方面，但是我不后悔，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但是，真正让我愧疚的不是我心中的罪恶感……”他抬起手中的匕首，以此来吸引大哥的注意。

“福特的匕首。”威廉说。

汉斯先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为什么能制服艾莎？除了我让她等我先攻击后再让她反击以外，我用了这把毒匕首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以她的智商，应该清楚你不会用它去伤她……”威廉刻意顿住。

“是啊，她的头脑也许能和你比较。”汉斯注视着那把匕首，“艾莎不是因为怕被毒匕首伤到而分散注意力，而是因为福特……他帮助过她们，按照艾莎的意思，福特死于探寻艾格纳夫妇沉船真相。”

威廉挑了挑眉头，双手抱在胸前，“福特管闲事？这些我倒不清楚。”

“十三个兄弟里，你花费心思了解谁啊？”汉斯直言道，“你能认出福特的匕首时我就挺意外了。”

“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高冷自负或者当你们不存在，汉斯。福特不是自杀的吗？怎么死于探寻真相？”

“有一首带有警告歌词的摇篮曲，你不会喜欢的，相信我……算了，反正也不是说这个。”汉斯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艾莎居然比我们更在意或者关心我们的兄弟……我们的亲生兄弟。”

汉斯的意思，威廉明白了。

十三个兄弟中，南艾尔突围，第一个阵亡是十一王子托尼，他基于血缘关系的条件反射，替幺弟挡了夺命兽的利爪，如果他当时很冷静呢？由于他是继父母之后第一个死掉的亲人，其他人都有一会伤感。冰宫突围时，七王子瑞斯被恶魔斩首，除了亨利悲极生怒发誓要报仇以外，谁还为之所动？四王子福特、十王子路克牺牲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麻木了，而安娜和艾莎却依然有触动。

“我的好哥哥拉尔斯受伤的时候，我们甚至还没有她们更关心自己的兄弟……”汉斯叹了口气。

“这些确实很讽刺……”威廉讷讷地说，“我们之间会这样，跟父王母后……跟父王以前有关……我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

“安娜、艾莎的家庭谁不羡慕？我们的父母即使活着也跟不存在一样……”汉斯说，“大哥，我已经恶心过艾莎了，但我以后不会再做影响我们与阿伦黛尔之间的团结的事了，虽然无论我们怎么整阿伦黛尔都会帮助我们对抗贪婪恶魔。”

十三王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威廉，那是一张旧照片，大概是三年前，福特通过间谍渠道搞到了老牌相机，当然只是在那个时候比较先进，国王、王后以及十三个王子合照了一张。照片远没有现在的相机拍出来的清晰，但威廉能看出来，上面的十五个人没有一个情愿。

“这张照片就是父王为了走形式拍的，至于照片，我们谁都没关心它是否存在，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福特的计划书，以前捉弄我的计划书。”汉斯说，“真没想到，以前他带着其他兄弟一块儿捉弄我的策划案都留着……”

威廉想把照片还给汉斯，但后者拒绝了：“我的血已经玷污了伊杜娜王后的披巾，我不想再染红这个了，你好好保存它吧，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能安全登上南艾尔的王座，威廉哥哥。”

“汉斯，有人说过……”威廉苦笑道，“人在濒死的边缘被救活后，性格可能会发生变化。”

“一定程度上吧，不过还是因为福特说过的几句话。”汉斯说，“总之，我现在不仅是我，我也是福特。”

威廉收好相片，又看到艾莎骑着诺克赶往村庄，她看上去显得比较焦急。

艾莎预感到奥洛夫它们出事了，她担心的不是嗜杀，而是担心西尼达也被吸引过去。

大王子和十三王子对视一眼，受虐的经验告诉汉斯：又出事了！每次艾莎火速出城，都意味着城外有人遇险。

约格看起来很担心艾莎，他不顾训练的士兵，自作主张地变成黑鹰就要飞过去。

“约格，你想干什么？！”马提斯喊道。

“俏小姐……哦不，艾莎殿下似乎遇上麻烦了，我想去帮个忙。”约格这是想要献个殷勤讨好艾莎。

亨利也喊道：“那关你什么事？继续训练！”

约格有些犹豫，他想过自己不被信任，但没想到自己投靠过来后要受很多人压制。

马提斯与亨利同时望向远处的汉斯与威廉。威廉却说：“让他去，你们跟他一起去。”

当艾莎、诺克、马提斯、亨利、汉斯以及约格赶到城外的战斗地点时，盖尔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局面，克里斯托夫、奥洛夫和斯文都是安全的。至始至终西尼达并没有像艾莎预想的那样现身。

这次，艾莎省了不少心。

约格嘲讽着倒地不起的嗜杀，后者则大骂前者叛徒。亨利看着嗜杀，皮笑肉不笑地对艾莎和马提斯说：“艾莎殿下，马提斯将军，请允许我把这个该死的家伙带回去交给查理！”

马提斯一句话都不说，他看向艾莎，后者则也没有说话，并点了点头，这种事她完全可以替妹妹做决定。艾莎示意盖尔卷起毫无抵抗力的嗜杀。

战斗之魔嗜杀血债太多，只要保证不出乱子，就交给残忍的王子们随意处置吧。

“这个家伙是疯了，怨念完了……”约格的话里既带着兴奋，又带着惋惜。

艾莎将两个迷你雪人托在手心。那两个小家原本很惊恐，但一看到艾莎的时候，马上转变惊喜的的表情。“你们两个，真是能添麻烦……”她实在舍不得打骂它们，只是用手指点了点它们的脸。

“啧啧，艾莎殿下～”亨利架起晕倒的乔治，“你应该对孩子发狠，不然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艾莎面无表情，平静地回了一句：“我做事，用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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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比和索伦森在图书馆里翻找着书籍，这两位拥有共同话题的老长者貌似在共同解决一项工作。

“多亏你的新药，索伦森。”帕比说，“谢谢你治好了克里斯托夫的伤口。”

“这没什么，”索伦森对于这种事没有成就感，“治疗那些外伤在我眼里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那个王子的心肺……有缓解的方法吗？”

索伦森摇了摇头，“那个家伙明明是很聪明的，但他却蠢到折自己的寿命！他自己要是想慢性地痛苦死亡，我们谁也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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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黛尔的城堡原本是没有刑房的，即使是朗诺德国王时期。但现在，南艾尔那一票杀人老手，为了折磨血债累累的嗜杀，王子们向安娜强烈要求要一间空屋子。

“说实话，威廉，我不想答应你们，这太不人道了！”安娜苦笑着，心里是一万个拒绝。

“那我们总不能把它拉到危险的村庄外，或者拉到村庄里让小孩子们看到血腥的一幕吧？”威廉冷笑着，“再说，它是怨念恶魔，不是人。它砍了我兄弟的脑袋，我们不会让它痛快地死去，就像艾莎殿下对汉斯那样……”

威廉最后的话，似乎有翻旧账的意思，但真要翻旧账，没理的可是南艾尔。

安娜不愿意过多计较，“行吧，处理完一定要收拾干净！我能想象，格尔达她们可不敢看到那一幕。”

威廉看了一眼身后的查理，查理保证道：“放心，女王陛下，保证不留一滴血。”

我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多说话……安娜扶着自己的额头。

下午，查理走进关押嗜杀的房间，那里摆好了二王子所需要的一切工具。嗜杀被拴在四角的铁链子绑着四肢，风灵对它造成的伤害使它短时间内无法使用电魔法，即使能用，它也会因为铁链而电到自己。

“你好，战斗之魔～”查理卸下腰间的佩剑，“我想也许你不知道，有些人和你一样都是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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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孤身一人站在明月当空的码头，他抬头望着月亮思考着什么。黑山战役惨胜后，码头重新发挥了它原本的作用，今天是继黑山之战后第二天有过往的商船出现，这也意味着阿伦黛尔的危机解除。

安娜一脸不情愿地来到汉斯的身后，没好气地叉着腰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汉斯硬着头皮转过身，他挠了挠头说：“我想……有句话很早就该对你说了，安娜。”

“有话快说，跟你浪费时间很不值得！”这片夜景让安娜想起四年前那虚假的约会，这让她感到恶心。

“对不起……”汉斯鞠了一躬。

“等等，什么？”安娜稍微愣了一下，她放下了叉腰的双手。“你又要干什么啊？”

一见是大哥，汉斯急忙从双杠跳下，“他们训练得不错，约格也从外面召来了部分被打散的蜥蜴骑兵。我认为用不了多久就能让那些恶魔替我们的士兵送死了。”

威廉点了点头，汉斯突然说：“哥哥，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你在冰宫时说的那些话了。”

嗜杀也被盖尔扔了出来，它身体呈水平直线飞了出去，一连撞穿了好几棵树干。克雷看准时机，变成石球，滚动着砸了过去。嗜杀躲闪不及，它右边的牛角不仅被砸断，还被克雷碾过了脸。

“可恶……”

嗜杀突然朝鲁迪发出一记电球，后者慌忙闪身，使得他手里的剑差点掉落。嗜杀趁鲁迪脚步没站稳，抬起一条腿就把他踢开。

练兵的操场上，在约格的帮助下，马提斯将军和亨利王子训练着蜥蜴骑兵。

汉斯在躺在双杠上，听着士兵们的杀喊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怎么样？”威廉突然出现在双杠旁边。

克里斯托夫急忙松开嗜杀，如果自己被它的力道撞击在地上，那肯定没命了！

“还想逃？”嗜杀一把抓住了克里斯托夫，这次换它从他后面死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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