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灏到底为何捅伤他爷爷啊？”我开口问道。

王怿的脸由白到红，由红到黑，最后就是一声长叹:“唉！七弟啊，这事我说不出口啊，你就别问我了。”

我一看她进来了，吓得赶紧就跳入了水中。

“出去！出去！你赶紧出去。我穿了衣服你再进来。”我也是被吓坏了，向门口撩着水。

“老爷，小玉给你搓搓背吧？”王怿的小老婆从微微打开的浴室门缝中探出头，问躺在池边养神的王怿。

“他们一家也就是遇上了你，蔡狄在家里的时候，王灏那个混蛋就打过他的主意，要不是我听说了，赏了他几记嘴巴子，那孩子也早死了。”王怿气愤地摔了手上的毛巾。

“嘻嘻！不是我要进来的。是雪竹让我催你们吃饭的。说宁夫人亲自下厨，炸了灌肠，那东西吃着要趁热，问你们何时能出来，她好下油锅。”小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我们解释道。

“你先去，我穿了衣服就去。你夫君爱搓多久就搓多久。只一样，你们可不许在此办事，要是被蔡夫人知道，一定会赶你出门的。”我赶紧警告小玉，我和王怿洗澡的是大浴室，一般都是家里一群女人洗澡的地方，蔡妈妈可是严格规定了，那个女子敢在浴室里宣淫，就要被赶出家门。

王灏的爷爷是他的二爷爷，他实在没脸说自己长辈的丑事。

“蔡夫人是个能干的，你这家幸亏有她啊。”王怿听说有好吃的，也不准备搓澡了，和我一样拿块大毛巾开始擦身子。

“是啊，她也可怜的的很，我让人打听了，她二儿子死了，我一直都没敢告诉她。”我让人去寻找蔡德的二儿子，准备不惜代价将他买回家。可是那孩子被人卖到庙街了，那孩子十二岁，就是不做男妓，到庙街的当晚，就把自己勒死了。事情我就没敢和蔡德夫妇说，蔡德精明，一次问了我一句，我说没有消息呢。他就脸色煞白，摇着头对我说:“谢谢你了小郎，别告诉我夫人。”

隔着小厨房还好远，就闻道了炸灌肠的香味，我是满心的愉快啊，我有好几年都没吃过灌肠了。当时在京城，家周围就没炸灌肠的，要吃那东西，就要奔护国寺或者隆福寺。我在京城还是很忙的，不会为吃一口小时候的在庙会吃的小吃，就挤地铁去拥挤的市中心。因此，那东西我真是有年头没吃了。

“咦！”王怿的狗鼻子比我先闻到味道，惊疑发声，紧接着就跑了起来。

“六哥，等等我啊。”我在后面喊他，不知道他又发了什么疯。

小玉听了我的话，吐了吐舌头，迅速抽头关上了浴室的门。

“呵呵！刘姓可就没准了，这天下姓刘的可多了去了。汉家天下八百年，不知道赐姓了多少人姓刘，再加上冒籍的，这刘姓的来源不可考，你不用费心给我找亲戚了。”王怿收了眼泪，对我说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呵呵，不一样的，奶奶也会炸灌肠，这东西就是刘起那个分支才会这东西的。”我心里明镜一般，但就是不能和王怿明说。

刘起来了，和王怿开始对家里的亲戚，到了小刘良娣哪里，两个人就开始叔侄相称了。王怿很不幸，他是侄子。

“奶奶现在在哪里啊？长安还是神都？”我很激动地问道，我知道了便宜奶奶的的来历，立刻就有了强烈的亲近感。

“自然是在神都呢，现在家里有个佛堂，她每日在佛堂为五叔念经。身体很好的，你这次去神都，我带你去见她。”王怿虽然不知道我为何突然对他奶奶有了兴趣，但我对他奶奶的亲近之心他是能感知到的。他奶奶其实就是她母亲，因为他就是吃他奶奶的奶水长大的。况且，他奶奶和她母亲是族中最要好的姐妹。

那炸灌肠，除了我和王怿、馨儿，没有几个人爱吃。彩依吃了一口，就开始孕吐。被雪竹给扶回了屋去。

“这就是你们两个说的好吃的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苏锦皱着眉，艰难向下咽着。

“你家就是穷人，你见过什么好东西，我就喜欢吃。”他身边的芍药姐，还是那副让人讨厌的嘴脸，连续向嘴里放着炸灌肠。

“呕！”她吃的太多，也开始恶心了。

“苏师爷，你不是又要当爸爸了吧？”老侯开始打趣苏锦，苏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老侯你别胡说，我就是吃多了。”芍药姐抹了抹嘴，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笑。

“芍药姐，最好还是让郎中看看吧。我坏第一个孩子就是不注意，才没了的。你现在每天抬人，不小心就出了大事。”云娘也劝着芍药姐，让她在意自己。

我知道上官云珠不会怀孕的，她脸上的黄斑就是汞中毒造成的。她是武则天的内卫，被派出执行任务之前，就用汞让她绝育，汞伤害肝脏，因此她脸上就有了黄斑。我现在大量给她服用牛奶、豆浆、生鸡蛋黄，就是要将她体内的水银给排出来。

“没事的，我前两天刚来的月事，哪里就怀孕了。”芍药姐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澄清。

“这东西就是不能多吃的，我吃多了胃里也是烧的难受。我就是好久没吃了，才馋的不行。”馨儿说不能多吃，依旧用果叉插了炸好的灌肠，沾了蒜汁丢入了嘴里。

王怿身上竟然有刘书宇的遗传，这让我太惊奇了，我突然感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刘书宇的后裔有意无意守护着我。过去的一些事情，我还能脑洞大开，找出一些科学的解释。现在我已经完全放弃分析了，自从那个“潘多拉魔盒”的出现，我就放弃开始抵抗了。我甚至想过，最遵从那个指令，干掉武则天，找到回家的路。

“小郎，家里的铁匠说钢不够了，而且说你那新弩弓制作太繁琐，他们一个月也就能搞好三架。现在要给如此多的人准备兵器，要都装备新弩弓，他们赶不及的。”我今天一早，将需要的装备清单给了蔡德，蔡德在给我汇报情况。

“蔡叔，钢材不是问题。弩弓上最简易版，只用乌兹钢做弩臂，其他部分都用木头。我今晚会做好设计图，明天一早你让匠头来见我。这次我们主要是丛林作战，只要配备短矛就好。关键还是盔甲，让家里的妇人多辛苦一下，尽快做好。”我时间来不进，不准备给全体人员都配备唐刀。这些新兵主要的武器就是一石的弩弓以及短矛。

“如此就好，家里现在在重修南苑，本来就缺钱，这要是都按之前的卫士装备，家里实在是支应不下来。今日都督给了新兵的装备拨款，一共才三百贯。”蔡德说的数字吓了我一跳，每个人人均三贯，我给战士做的新军服、新被褥，都填充的是丝绵，这些就花了我二百多贯。现在哪些武器，盔甲、盾牌又将是一大笔的支出。况且还有战士的军饷、吃饭的粮肉、辅食这些日常的消耗极大，都督府竟然没有拨款给我。

“六哥，怎么回事啊？才三百贯，你明日回府帮我去问问爷爷。”王怿经过一天的训练，实在是受不了，决定放弃了，他准备做我的伙头军。那要钱的事，正好是他的职责。

“我的神仙弟弟啊，你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府兵历来就是吃自己的。关中的府兵平时都在家种地，他们被选为府兵后，朝廷就就给他家分田三十亩田。他们出兵作战，都要自己带粮食，武器、马匹也要自家准备。府兵为何五人为一伙，就是五个人的粮食凑在一起做饭的。岭南这里特殊，没有实行均田制，朝廷按照每个士兵二十亩的产出给粮饷。你算算，二十石的粮食该给多少钱。”王怿觉得我无知，开始大声教育起我来。

我开始揉自己鼻子了。六贯，我的妈啊，士兵一年的配给只有去去的六贯，我说大唐的后期士兵为何毫无战斗力了呢。我现在的卫士，每月粮票就是六石，他们的一日三餐还是我管，衣服、被褥、帐篷、武器装备、马匹都是我管。如果新招的士兵也都是同样的待遇，我就非要拼命赚钱不可了。我说为何明朝军队会出现家丁这个特殊的群体呢，原来哪些将领，和我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主公，不行就按两种待遇走吧。老卫士待遇不变，新加入的战士减半供应。”刘起看我揉鼻子，知道我为难了，就张嘴做了建议。

刘起的建议是不错的，现代军队都分为甲等军、乙等军，他们的待遇是不同的。我完全可以仿照甲等、乙等的编制成军，给两军不同的待遇。可现在不成啊，我现在刚融合两支力量，我如果采用甲乙两种待遇，冯若琳立刻就能和我产生隔阂，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暂时不行，甲乙两军配置，必须要在战场上确认，现在就将冯若琳的人当成乙等军，不利于团结。还是家里紧一些，我也会想办法尽快赚钱。南苑只要能复产，家里的问题立刻也就解决了。”我说了自己想法，让蔡德努力安排。蔡德和刘起齐齐摇头，都叹了气。

“金库真的空了，原料钱你让我们都是先付了。匪患之后，你免了所有人家的丝钱，我们就损失至少八千贯，你又拨了钱帮农户修复织机，这又是一千多贯的支出。今日陈里正拿走了四千多贯的原料预付款，家里的账务还有三千多贯未付，都督府欠我们七千多贯的货款未付，还给了我们一万多贯的订单。你就是神仙也周转不开啊。”刘起很不满意我随口答应人的坏毛病，他现在管理家里的账务，家里没进项，处处都要花钱，让他实在是为难。

“还有，你昨天许诺给了张九娘一百贯，她今早走时，就到我那里去拿钱，我和她要手续，她让我来找你。我去找主母说，主母写个条子就给了我，让我冲帐。我的天啊，花钱是要有计划的，一百贯也不是小数字，怎能无故就给钱啊。南苑的劳工，十天一结工钱，后天就是结款日，又是几百贯，你们让我从哪里搞钱给他们啊？”

刘起就是故意在此哭穷，都督府年底没给我我清帐，刘起在此说这些事，就是给王怿加压力，督促都督府尽快给我结账。

果然，听了刘起的话，王怿好像是犯了心脏病，捧着心口，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面包会有的，一起都会有的。”我不愿意王怿为难，可自己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喃嘀地说着废话。

“不行就卖夜明珠吧？”馨儿丢出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王怿一听馨儿的话，表情简直就像嚼便便了。

“不行，那就是往死得罪李千里了。现在李千里非敌非友，我们不能再将他推到对立面去。”我立刻否决了馨儿的异想天开，我现在绝不能靠卖珠宝换钱。要知道那些在码头损失钱财的人，还在虎视眈眈看着我呢，要知道土匪没抢光我家里，他们肯定要扑到我身上，往死了啃食我的骨肉。

“我把我的画捐给家里。梅香说我收藏的画价值几百贯的。”雪竹开始抹眼泪了，要捐出自己的箱底子了。

云娘一看到此情况，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涌出了:“我昨天就说了，宴会不要如此的铺张。我家里就是那样，爹爹不知节省，结果被人一骗，就倾家荡产了。”

“都不用哭，小事。这些都是小事。钱难不倒我，也许明天一早，就有人给我送大笔的钱过来呢。”我开始宽慰两个哭泣的女人。

“七弟，哥哥在家的时候，真的每日都帮你催钱了，你可以问云娘，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六叔也是没办法，那个家你是知道的。唉！”王怿依旧是表情痛苦。他今晚吃灌肠的好心情，被刘起的几句话立刻就给搞消散了。

“六哥，你说的哪里话，我可怪过你吗？”我拍他的后背，让他心情能好些。

“小郎，你就是太惯着这些女人了。昨天馨儿和张九娘比着送人东西。厨房都被她们给送空了。我说她们，她们也不听，以后这个家的后宅我是管不了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蔡夫人今天在桌上就没笑过，果然此时也发难了。

“蔡妈妈，你就原谅我吧。不是张九娘强出风头，我哪能失了分寸啊？”馨儿小乖猫一样凑到蔡夫人身边，拉着蔡夫人的手，嗲声嗲气地求蔡夫人原谅。

“你叫我如何说啊，你现在被人说成大唐最大的败家娘们。张九娘能看的起你吗？你长长心吧。”蔡夫人气愤地用手点着馨儿的脑门，眼睛里也全是泪水。蔡夫人真的将馨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了，馨儿因送夜明珠给王家的一个庶女，现在被人说成大唐最大的败家娘们，这真的扎了蔡夫人的心。

为了几个钱，家里变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如此的景象。

“雪竹，你过来一下。”我叫了馨儿身边的雪竹。

“哎！”雪竹答应了一声，就飘了过来。

我在雪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让她去了。

“大家都不必紧张，今天吃的东西有些烧心。我一会请大家吃点东西，败败心火。”我哈哈笑着，从蔡夫人的魔抓里将馨儿解救了出来。

“为何啊！”王怿依旧没倒过来关系。

“你母亲不是姓刘吗？”我启发他。

等我到了小餐厅时，发现坐着的一群人，都在看抱着盘子大哭的王怿。

“这就是我奶奶做的油香啊，我五叔死了，我奶奶就没做过啊？这是我五叔最爱吃的东西啊。”显然馨儿炸的灌肠，让他又想起自己和五叔分食此物的时光。

我们两个正说着热闹，浴室的们被推开了。

“啊呀！快去找刘起来！”我突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让人去东苑找刘起。

“找刘起干什么？”王怿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我要闹什么幺蛾子。

“哈哈，刘起可能是你的亲戚。”我欣喜地回答王怿。

“嘻！嘻！嘻！七弟害羞了，你那东西大家都见过的。碧宛姐还卖给我一只呢。”这个小玉就是怕别离的清馆人出身，每天就是陪着客人连荤带素地聊天。她不是花魁，也不是楼子里的大家，就是因为年纪小，等到了年龄就改去做红馆人。因此客人对她上下其手，老鸨子也是不管不顾，还给她张罗梳拢的客人。王怿人傻钱多，自然是最好的人选。王怿也是大方，几百贯花出去，就给搞回家里了。小玉刚脱离楼子不久，性情还似在楼里一般，生冷不忌。这可就把我搞狼狈了。

“你先出去！我七弟可是个洁身自好的。我将你送给他，他都不要。”王怿见我泼了小玉一脸水，也是觉得有趣。也撩起水，将小玉的头脸都给泼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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