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风纪扬略是发哑的声音突然扬起吓得余晨魂魄一收。

余晨的额头和脸颊上还点缀着细微的汗珠，才结束好事的他胸膛还在起伏，他左手枕着脑袋，侧身面向正在熟睡的风纪扬。

美人是真的好看，双颊轮廓清晰分明线条锋利但又不会觉得太强势，因为他的五官又很柔和，双眸不是那种传统的媚眼，但月牙一般的形状总让人觉得他在对你笑，眼角的线条又往后拉了一点就感觉他在勾你，他的鼻梁不算高但挺直好看又不欺人，平时抿着的唇粉红又薄，摸上去软软的亲上去就像在亲吻棉花糖味道更好。

这是要吃一辈子的美人，他可舍不得。

右手食指划过风纪扬的唇角，一想到游戏他脸上就渐渐失去笑容，翻身起床准备下楼看看墙上的壁画，他总觉得，壁画上会有线索。

在海岛的时候，邹舒佟曾问过余晨，为什么喜欢风纪扬却不追。

哎……

“你醒着啊？”余晨刚套上一件内衫，听见风纪扬的声音刚刚还不安的心就收敛很多，他俯身，手掌握着风纪扬的手臂，脑袋凑过去在美人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声音怎么了，人有哪里不舒服吗？”

太喜欢了，想把他揉进肚子。

余晨光是想着自己对他的喜欢就能笑得像个吃了糖的三岁小孩，如果他们不在游戏多好，躺在现实里任何一张床上都可以。

风纪扬闻言喉间溢出无奈又甜蜜的笑：“我说亲爱的，你刚刚让我叫大声点，现在又问我声音怎么了，你不觉得晚了？”

余晨：emmmm

他错了，但下次还要！

那时候还有点理智朋友弟不可欺，后来理智和感性打了一架，理智输了就实在放不过他。

“有吗？”

“有！”余晨气道，“明明之前见到那些东西还脸红心跳呢，现在就敢胡说八道了。”

“你算什么呢？明明之前骚话一堆见到满床的玩具都泰然自若，现在只是说两句就怕了？”风纪扬挑眉一副恍然大悟，“小白兔扮狐狸吃大灰狼？”

余晨：……

风纪扬：“小白兔。”

“你才小白兔！”余晨边跟风纪扬斗嘴边穿好衣服，又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摸了一把美人的脸，“赶紧起床吃饭。”

风纪扬趁着他手还没收回去，快速嘬了一口，“好。”

吃过晚饭已经八点多，晚上是薛展和魏学扬轮流看守陆声，余晨不放心本想跟他们换一下，一想到晚上张晓可能行动就索性陪他们看着，风纪扬当然不放心余晨跟陆声见面，下楼到厨房拎了块还算干净的抹布，又从余晨箱子里挑了两本书就跟他一起看着。

余晨心疼风纪扬白天被酿酿酱酱搞得好累劝他先睡，风纪扬哪肯，把抹布塞进陆声的嘴里后就安静坐在灯下看书。

薛展：“我们四个人看着，是不是有点浪费？你俩不休息？”

“白天休息过了。”风纪扬说。

魏学扬也是不明白这两位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凑热闹：“要不换个班？薛展和余晨先看着，我跟风纪扬晚点来？”

“别了吧，白天两个还算安全晚上四个人正好，谁知道撒尼尔的族民会不会搞事？”余晨劝不动自己男人只能站在风纪扬这边。

半夜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薛展早在床上睡着了，魏学扬精神还好，风纪扬也已经靠在余晨的肩上昏昏欲睡。

房间的灯有点暗，搞得余晨也有点没什么精神，风纪扬动了动调整了下睡姿，余晨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双腿上想把他抱回房间，正纠结这公主抱的手势到底对不对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门口有人影闪过，魏学扬刚好从厕所出来也正巧看见就要追出去。

余晨担心是张晓就让风纪扬先凑合着趴在桌上睡，自己忙追出去，可没想到这门槛还没跨出去就看见魏学扬躺在地上。

他抬头看过去，就见一巫师袍在风中飘逸。

萨达尔站在楼道尽头，手上依旧拿着他的那根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巫师仗，兜帽下那张脸干净白皙嘴角弯着的角度像小丑面具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那么诡异可怕。

余晨刚要开口，那家伙竟然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他不及多想只手撑着栏杆一跃而下，幸好也练过两天稳稳地站住后才发现萨达尔就在几步远的地方等着他。

余晨发现萨达尔看见自己又跑，他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引自己呢，大概率是有陷阱等着自己，可是不去追又怕失去线索。

心一横，余晨直接追上去。

萨达尔这次没跑多远，只跑到离客栈百米远外就停住，这边地处空旷临着一条河，就算有人想偷听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藏身之处。

余晨停住喘着气插着腰，往四周瞥了眼然后看着萨达尔问道：“带我到这里？”

“风纪扬是你什么人？”萨达尔非但没有回答余晨反而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我男人。”余晨也不避讳，反正全队都知道不差这家伙。

而且说清楚也好，省得美人不放心。

得到答案后的萨达尔就像被按了静音键，半晌都没说话好久之后才苦笑道：“上次是白觉这次是风纪扬，你下次带谁？”

“你说什么呢你！”这煞笔玩意儿在胡说八道什么，没睡醒？

萨达尔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了？难不成你对那风纪扬还认真了？”

“当然认真啊，你在说什么梦话呢？大哥！”余晨不是很懂这位祭祀的脑回路以及眼瞎，“你引我来这就为了说这些？你有病吧你！”

余晨说完就回身往客栈方向走。

“白觉的计划，还继续吗？”萨达尔说。

余晨止步回头看向萨达尔：“什么计划？”

萨达尔皱眉打量着余晨似是在思量什么，而后问：“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吗？”

萨达尔双目锁住沉默半晌后才说：“所以在祭坛那儿你真以为我是那个什么齐一谦？”

余晨：“不然呢？我认识你？”

萨达尔：“所以你的记忆……”

“余晨！”风纪扬的声音突然出现。

余晨往后一看就见风纪扬手臂上挂着件羽绒服，在月光下慢步走向他，他身上没穿外套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风纪扬走到余晨面前把衣服递给他：“出门怎么不穿外套？”

“你不是也没穿！”余晨接过羽绒服紧忙套在风纪扬的身上，“你……”他想责备，话到嘴边叹了声，回头跟萨达尔道，“我先回去。”

萨达尔微笑点头并不介意。

风纪扬冲眼前的人一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说什么！”余晨拉着风纪扬的手臂往客栈方向走，边说边是絮絮叨叨，“大晚上冷的要死你也跟过来，冻感冒了怎么办？这么不放心我？”

“没有不放心。”风纪扬说。

余晨气得翻白眼，拉着人快步回到客栈收拾了下就带人回房间睡觉。

这间客栈虽然仿古没有空调，但好在有烧炉子，一进房间门就非常暖和，风纪扬脱下羽绒服走到桌前端起余晨刚刚倒好的水，抿了一口还有些烫。

余晨从风纪扬的箱子里找出换洗衣服，叠好放在床上，又进洗漱间去烧热水，等他全部收拾好出来风纪扬正倚在洗漱间门口。

看他探究的目光，余晨微微一叹：“想问什么？”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你没听见吗？”余晨问。

风纪扬微微仰头嗯了声：“没听见，那地方也没地方让我躲着偷听。”

余晨从他身边走过，撸起袖子去铺床，下午他们造孽把床铺也搞得乱七八糟还没收拾，他一边铺床一边说：“风纪扬，您为什么不提醒我呢？”

“提醒什么？”风纪扬背脊紧绷，咬紧牙关后的下颔线更锋利。

余晨似是漫不经心的说：“我的记忆被修改，你应该察觉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是……”

“我为什么要提醒你？”风纪扬支起半身冷声道，“提醒你让你知道自己是系统NPC，然后呢？”

“纪扬……”

“系统NPC是一堆数据！程序员可以把数据格式化！格式化就意味着我会忘记你的存在！”风纪扬沉着脸冲着床那边的男人吼着，他顿了顿挑眉自嘲，“所以，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手机里的记录虽然还在，但时至今日手机便签写得那些东西，其实他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再来第二次，他会疯掉。

他知道这叫自欺欺人，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不告诉余晨实情，程序员要他消失他还是得消失。

他就是怕余晨知道后，会自我牺牲。

洗漱间已经沸腾的水正咕咕咕地翻滚着，雾气从里头窜出来缠绕在风纪扬的脸上，迷惑又恍惚，余晨静默地凝视着风纪扬，背景里昏黄的光与房间的颜色统一起来，他站在那儿动都不动像个木偶没了一点点的生气。

余晨迈着略重的步伐走过去，轻拥住已接近崩溃边缘的美人。

风纪扬这才动了动，把头埋在余晨的脖颈里微/喘。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一堆数据。”余晨故意玩笑自嘲，大大的手掌轻轻抚着美人的背安慰道，“我让你不要自我牺牲，我也不会自我牺牲，我要跟你在一起就会和你一起离开游戏，不然我就太不负责任了。”

风纪扬伸手紧紧搂住余晨的腰，他真的怕第二天一睁眼，余晨这两个字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后悔上局在红灯街没跟你这样那样，那房间不是有多玩具？”风纪扬云淡风轻完全没觉得他在说什么骚话。

余晨被逗得耳朵红到脖子根：“风纪扬！你扮猪吃虎！”

罪魁祸首却不自知的余晨脸上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我下楼看看晚饭好了没，你中午没吃什么应该很饿了吧。”

风纪扬伸手握拳撑着自己脑袋眉眼笑：“不饿，饱了。”风纪扬见他这呆模呆样一副好调戏的样子更想戏弄。

这一场酣畅淋漓，别说风纪扬被□□得睡得死沉，就是余晨也觉得腰有点不太舒服，感觉力气用太大了，他现在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禽兽了点，把美人弄坏了可咋办。

余晨啧了声不敢去看风纪扬玩味的眼神，“别瞎闹，起床吃饭。”

“有点后悔。”风纪扬说。

余晨心头一紧吓得忙不迭地回问：“后悔什么？”

以前白觉就给他看过风纪扬的照片，白觉说他跟风纪扬几乎没有合照，唯一一张还是风纪扬十八岁成年时耐不住他请求才照的。

白觉手机里的单人照都是他平时趁风纪扬不注意偷偷照的，他说过，他已经不再把他当弟弟，但又必须把他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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