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涉及到皇族的一个隐秘，而且这个隐秘只有历代国君才能知道。不过，历史上几乎所有退位的皇帝最后从未出现过，就好像如前朝的皇帝宾天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方舜天说道。

方禹宁挑了挑眉:“既然如此古怪，那历代陛下就没有不按照祖制来办？”

“儒道武三修？！”方禹宁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事实上，他的确有些难以置信。

方舜天摇头:“陛下儒道武三修，修为也很特殊，恐怕只有院长大人和国师大人那般达到化境的人物才能知晓陛下的修为究竟如何。”

所以皇帝既然寿元充足，而且颇有为君之道，不应该频繁更替才是。

“罢了，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又没有打算和洪武帝为敌，管他修为如何。”方禹宁摇摇头，心思放在了洪武帝离开前留下的话里。

“老爹，陛下让我帮他挑选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方禹宁不解，他就算再熟读史书，再通晓事故，但真正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有。”

方舜天道:“陛下如今已经在位五十年之久了，按照我朝祖制，皇帝即位不可超过六十年，所以，陛下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在位时间了。而接下来这十年时间，陛下需要物色一个太子，花费十年的时间学习处理国事，然后顺利登基。”

“六十年？为何会有这样的规定？”方禹宁疑惑，按道理来说，帝国最重要的是安定，而帝位更迭是帝国最容易发生动荡的时候，即便是先皇退位、太子即位这种最为平和的方式。

方舜天说道:“历史上共有三位陛下未曾按照祖制行事，其中一人硬是拖延到第二日，结果暴毙在寝殿，还有一人在退位后，从宫城中跑了出来，听书看戏、又或者体验寻常美食，变得完全不像是曾经的陛下。不过在这之后，他突然倒在地上，腹部蠕动，很快开膛破肚，从里面爬出来几只如家猫般大小的硕鼠，天下震动，纷纷言称先皇得罪了上苍，老天降罪于他，很可能也会降罪于乾武帝国。因此，那位先皇连皇陵都未入。”

“那第三个呢？”方禹宁问道，他觉得第三个更加恐怖，否则老爹会如此。

“第三位先皇无火自焚了，乃是因为他将这道隐秘提前告诉了其他人，结果他和意外得知拿到隐秘的人全部自燃而起。火势突然，而且无法用任何手段扑灭，所有人最终被彻底烧死。”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方禹宁真正感受到了封建王朝君权的强势，感受到圣人思想被衍变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无奈的悲哀背后的那种必然。

方舜天点点头，开口道:“陛下的诸位已经成年的皇子中，可谓是各有所长，同时也是各有所短，而且还是很明显的缺点……”

身为当朝丞相，诸皇子的资料自然耳熟能详，他拿出画卷，按图索骥地将洪武帝的七个儿子给方禹宁全都介绍了一遍。

翌日。

方禹宁带着小诗诗坐车前往八宝楼。

随着他对无锋剑越来越熟悉，无锋剑每日增长的重量再也无法成为他的掣肘，他反倒更希望无锋剑能一直这么长下去，一直陪伴他走到最后，登上武道的巅峰。

熟悉了无锋剑后，方禹宁的修炼又懈怠了下来，至少不像之前一整日泡在演武场不出。而闲暇时间，他最喜欢的便是逗弄方禹诗。较方禹诗一些好玩的游戏，又或者带着她去吃好吃的。

坐在马车上，方禹宁正在对方禹诗讲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新王后以为白雪公主已经死了，有一天她又问魔镜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呢？’魔镜回答王后说:‘王后，你很美丽，可是白雪公主比你更美丽，她现在在森林中和七个小矮人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

“王后听了这个回答之后，才知道白雪公主并没有死，她感到很愤怒。‘真是可恶极了，一定要让白雪公主从世界上消失’。

“坏心肠的王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在鲜红的苹果外面，涂上了她调配的毒药，准备去毒死白雪公主。

“‘嘿！嘿！白雪公主只要吃一口这个有毒的苹果，就一定会死去。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了。’然后，王后就打扮成老太婆的模样，提着一篮苹果到森林里去了，很快，她就来到了小矮人的小木屋前……”

正聚精会神讲故事的方禹宁对着正聚精会神听故事的方禹诗讲故事时，忽然马车极速地停下，使得马车内两人身体同时前倾。

方禹宁一把抱住方禹诗，然后以自身的气机释放，掌握住平衡。

“阿福，怎么回事？”

方禹宁在马车内吼道，刚刚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方禹诗就要撞在马车上了。

“公子，您还是出来一下吧。”阿福的声音有些发颤。

方禹宁将方禹诗安置好，便从马车里钻了出去。

挡在马车面前的是一队身着黑曜铠甲，银色面罩，手持长戈，腰悬长剑或弯刀的军卫。他们的胯下也是一般无二的披着黑曜铠甲的战马。

这些军卫的头盔簪缨乃是一根根高山鹤的尾羽。

是御林军。

方禹宁的瞳孔微微一缩。

御林军，乃是洪武帝的直属卫队，其军权从未交到过其他人手中。

御林军，可以说是洪武帝的最后一道明面上的保障，本身就是从各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再加上秘密遴选的部分，八千御林军的实力可以抵得上边境守军十万以上。

要知道，那些边境守军的战力可是普通州府府兵战力的数倍以上。

由此可见御林军的强大。

“御林军要抓我？”方禹宁皱了皱眉，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招惹到老皇帝才对。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能够调动御林军的并不只是洪武帝一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其子女。皇子可以调动御林军六人，皇女可以调动御林军八人。

面前正好六名御林军。

乃是皇子能够调动的上限。

“你就是方禹宁？”御林军分开，从后方策马走出一个穿着紫色的绸衫，绣着雅致木翠色的竹叶花纹的滚边。头发高高盘起，以羊脂玉发簪稳固，与手中的象牙骨折扇交相辉映。

来人的年纪不算太大，约莫二十五岁左右，一双剑眉淡漠，整个人透着一股桀骜的气息。

“三皇子皇甫浩源。”

方禹宁的耳边回荡起老爹对三皇子的介绍:“三皇子皇甫浩源，年方二十有五，容貌俊逸。他的性格桀骜不驯，如一头脱缰的野马，脾气暴躁，性格鲁莽冲动。他修炼武道，以刀道为主，目前修为炼神境，战力可达六品下限。”

“敢问是哪位殿下当面？”方禹宁站在马车上朝着对方略微行了一礼，朗声问道，“不知殿下拦路有何要事？”

“放肆，既知我是皇子，连马车都不下，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父皇把朝廷放在眼里？”皇甫浩源喝道。

方禹宁眯起眼睛，打量着皇甫浩源，他自认为没有得罪过这家伙，但这家伙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他感觉到很不高兴。

“皇子又如何，难道殿下不知道我是圣院半师么？”

“呵呵，半师？只是运气好而已，否则就凭你躺在床上二十年的糟践鬼，能成为圣院半师？”皇甫浩源冷哼一声，“父皇竟然让你来作为挑选太子的人选，简直……”

看到皇甫浩源语诘，方禹宁轻笑:“简直什么？简直瞎了眼？”

他心中恍然，怪不得他和皇甫浩源从来没有交集，这家伙竟然怒冲冲地跑过来找他麻烦。不过，他心中却很是疑惑，洪武帝让他挑选太子的事情除了当日书房内的四人外无人知晓，这皇甫浩源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说出……”皇甫浩源脸色微变，连忙大叫道。

方禹宁摇头，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简直愚蠢至极。如果他这一切都只是演戏的话，那这简直就是影帝级别的。

“抓住他，我要杀了他。”皇甫浩源大怒。

六名御林军正要动手，方禹宁从怀中摸出一块铁牌子丢下马车，平淡地道:“动一下，夷三族，动两下，诛九族，你们大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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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钩？”方禹宁的脑子转的很快，只是提醒了一下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洪武帝还真是阴险，竟然拿他入瓮，引得诸位皇子来对付他做出判断。

“呼……”

方禹宁感觉到后脊梁发寒，三位先皇的死太诡异了，这让他对皇族的秘密更加好奇，不过却更加忌惮。

看着洪武帝凭空消失，方禹宁的瞳孔微缩:“陛下的修为……”

看来，洪武帝已经开始做退位准备了。

有几位先祖以血与火证明了祖制不可违背，洪武帝即便儒道武三修，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行了，这件事你心中有个底就行了，千万别去查探皇室祖制背后的隐秘。”方舜天叮嘱道，“接下来我给你讲讲陛下的诸皇子们。虽然陛下让你来挑选太子，不过你不用想太多，册立东宫如此大的事情，岂会让你来决定，你不过是陛下丢出来的倒钩而已。”

洪武帝竟然儒道武三修，这怎么可能？就算武道和儒道两个体系不冲突，但是儒道两种修炼体系终归是冲突的才对。

“不对，儒家修意，道家修气。”方禹宁心里忽然意识到儒道其实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修炼体系，因此，想要儒道双修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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