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应该高兴才是，他终于不用因为放过她而负疚于青焰，不用恨自己对她始终下不了手，今后的一切抉择都不再有。

他应该高兴的。

明蓁大惊，连忙抓过霍曜臣的手掰开，掌心扎着数块碎片，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来，“阿臣，你的手！”

霍曜臣却是恍若未觉，眸光慑人的看着权成非。

碎片摔在地上，再次碎裂，暗红色的酒液混着掌心被扎伤流出的鲜血，一起顺着手掌边沿迅速流入衣袖中。

他恨到想要挫骨扬灰的这个女人，真的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上。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就连顾与暮都有些无法接受。

刚刚权成非还在跟自己说，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但是现在，楚云羡死了。

霍曜臣这样想着，嘴角也真的缓缓勾起。

只反复的回响着一句话。

楚云羡死了，她死了。

但是，他这个笑容，却让周边的人顿时感觉到一丝毛骨悚然。

这个笑容，实在太诡异了。

带着毁灭性。

霍曜臣听了权成非的话，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耳边却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希望霍曜臣赶去看着最后一眼，至少不要留下遗憾。

闻言，明蓁怒极，“成非，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难道你忘了楚云羡对青焰所做的一切了吗？她有跪在那些死在她手里的青焰兄弟认过罪吗？凭什么她死了阿臣就要去看她？”

顾与暮本来就无法接受楚云羡死了的事实，这时候听到明蓁这般咄咄逼人，也是怒火顿生，直接冲上前就道：“明蓁，你少在这里拿以前的事来道德绑架，楚云羡已经还了一命了，现在霍曜臣要不要去看楚云羡是他个人的事，你闭嘴吧你！”

权成非知道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

但是，现在楚云羡已经不在了，人死恨消，尘归尘土归土。

“阿臣，你的手，我们去处理伤口。”明蓁焦急的看着霍曜臣的手，想要拉他走，但是霍曜臣却不动分毫。

明蓁恼怒，转头怨怼的看着权成非：“成非，那个人已经跟阿臣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消息你不需要特意来告诉阿臣！”

霍曜臣原本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乍然听到权成非的话，手中力道不受控制，啪的一声，手中的红酒杯直接被他捏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权成非了解明蓁的想法，她不希望霍曜臣再挂念楚云羡。

但是，权成非凝眉，“阿臣，你现在过去，也许还能再见云羡最后一面。”

这些天，楚云羡躺在重症监护室，霍曜臣一直都没有去看过楚云羡一眼。

知道霍曜臣是在找自己确认权成非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重复，“我刚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半个小时前楚云羡突然心脏衰竭，抢救无效，宣告死亡了。”

慢了权成非几步过来的顾与暮听到这句话以后，犹如晴天霹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说什么？楚云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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