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头舔了一下果然利尿啊！

虽然觉得很有犯罪感，但这有个死角实在是天然的男性厕所，而且这个死角明显泛着一股尿骚味，可见已经有多人在此处作案，所谓法不责众，张莫鱼觉得这里没有红袖章大妈，法无禁止即可为，嗯，不如就………

他不喜欢勉强别人，一想起她那天牵着瘦马的样子，他就把自己泡在了那首歌里：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千百个念头曾在他脑海里缠绕又打散，终于掰开了那仿佛粘了一千年的嘴唇，却化为两个微弱的哨音。

相好？他立刻想起了美艳绝伦的柳司罗，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忽然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忽然他有点想尿尿。

街上很是挺热闹，有卖大力丸的、有卖艺的、有卖菜的、也有卖点心的，各色各样的叫卖招徕之声不绝于耳。玩闹的孩童一边嬉笑一边奔跑。也有妇女温柔细语地哄着大哭大闹的婴儿。更有算不清钱的顾客和面摊老板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了，一群人便围着看热闹。

活着，人们在热闹地活着。

正当他一手拿着葱油饼，一手准备掏出作案工具。却有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立刻吓得葱油饼都抓烂了。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真挺有意思的。

就这样想着，他买了一个热腾腾的葱油饼，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还以为有人来抓他随地小便呢，却听到背后有一个楚楚可怜的女音，“公子，要不要……快活一下？”

快活？简直吓得魂都没了，没回头打你一顿就不错了！他赶快拉好前档的衣襟，转过身来，紧接着大骂，“你他妈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他回过头，却看到一个穿着劣质暗红布裙的女孩被他吓得得双手护着上身，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张莫鱼也围着看了一会热闹，然后走开，他觉得也许安排他来这个没手机没网络的世界是一种修行，看到了很多小时候无手机时代才会留意到的市井百态。

张莫鱼见到此景，心里有点难过，心想这是个穷家女，一定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出来做暗娼，可人不漂亮也不机灵，想想这生意也不好过。

他想起小鲜和那一大包戒指，他本来以为她已经算很底层很可怜了，可如果没有叶郎，她聪明又美貌还有才艺，锦衣玉食总是无忧的。还能攒下那么多丰厚的私房钱。可眼前的女子却连个葱油饼都当成好东西。

那姑娘却还盯着他看，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有点慌，问道，“还有什么事？”

那姑娘低着头羞涩得问道，“公子，要不要……快活一下？”

张莫鱼声音非常严肃高亢，“不要！谢谢！”然后一身正气昂首阔步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一个女子抽泣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却看到那姑娘已经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他还想拔腿就跑，可听到这哭声他又忍不住心软，回过头来也蹲下到她面前，“你是不是没钱吃饭？我给你些钱，你就当今天休息了一天，别哭了好不好？”

那姑娘抬头看看他，却摇头，一会却又点头，点完头后却还是摇头。

张莫鱼好无语，“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又点头又摇头的？”

那姑娘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拿了你的钱，可接不到生意一家人还是要饿肚皮的。我很没用……”

张莫鱼想了想问道，“你单干的吗？这种事不应该找个人带你入行吗？”他想起了上辈子刚看了一半的《堕落街传奇》里面有一段老带新的故事情节。

那姑娘摇头，“我不会……我想做官妓赚钱，但是找不到门路，去教坊卖身他们也不收，我只知道卖身能赚钱……”

张莫鱼很无奈，又问道，“那你一单都没成功吗？”

那姑娘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我去过大秦兵军营附近的街，他们……不给钱，还打我……”

张莫鱼听了气血上涌，“人渣！真是人渣！”

那姑娘抹了抹眼泪，“大秦人统统都是混蛋！我也不想做这个，我又不是贱籍！可家里真的不行了……我爹没了工，手停口停，病了都不敢看大夫。”

张莫鱼心里又一紧，“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你带他去看大夫好不好？”

说罢开始浑身摸索，最后只掏出半片金叶和几枚散钱统统给了这女孩手里。

那女孩拿到钱千恩万谢，简直要给张莫鱼磕头。张莫鱼赶忙扶她起来。“诶呀！脚麻了！”谁知两人都蹲太久了，站都站不起来，只好互相借力站起来。

那女孩抹掉泪，开心道，“我家就在附近，你到我家坐坐吧，至少喝杯茶。”

张莫鱼尴尬笑道，“茶就不必了，我就想借用一下你家茅房。”

那姑娘忍不住笑了，露出两颗兔牙很是可爱。

两人还是腿麻，只好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前走，才刚走出巷子。一个熟悉的有点贱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诶哟哟，这不是张公子吗？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因为色迷心窍，所以看上柳家姑娘定亲，现在看来，您是荤素不忌啊，狎妓成风啊！”

张莫鱼抬头一看，却是曲宴，一边瘸着腿一边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是脚麻了，人家好心扶我！真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只看到从曲宴背后钻出来一个小个子开口道，“要真是脚麻了，让曲宴扶着你。”

这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请客的小田。今天她也是一身男装，正用一双乌溜溜地眼睛像是审问一样看着张莫鱼。

张莫鱼问心无愧，中气十足地对曲宴说道，“曲宴兄，快来扶我！”

曲宴很是不情愿，但看到小田道目光，又不得不屈从现实，只能上前去扶张莫鱼。结果刚一接手，张莫鱼就整个靠在他身上，曲宴问道，“你真是脚麻？”

张莫鱼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随后他又对那姑娘说，“你带一下路。”

小田一抬眉毛，“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莫鱼无奈地回答道，“借用她家的茅房，我想尿尿！尿尿懂吗？就是站着尿那种。”

小田生气地脱口而出，“什么站着尿？粗俗！”

张莫鱼忽然偷笑，然后一脸内涵地看向曲宴，然后悄悄在曲宴耳边说，“曲宴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小田跟宋七果然没什么。我今天绝对没让你白扶。”

曲宴先是似懂非懂，然后像是参透了什么，转而大彻大悟，瞪大眼睛感激地看向张莫鱼。语气也变得热情又客气，“张兄，你脚还麻不麻？要不我背你吧！”

张莫鱼偷笑得不行，“哈哈哈，不用不用，我已经快好了。”

小田走在后面，还是没懂这两个猥琐的男人笑些什么，她只好问那个红衣姑娘，“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那姑娘自己脚也麻着，一边跺脚，一边慢慢往前走着。听了这话也是一愣，然后为难地看向小田一身男装，也有些想不明白，困惑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男人不都是站着尿尿的吗？”

小田这才醒悟过来，张莫鱼原来早就看出自己是女孩子而且未经人事，故意拿这些话诈她。

她又羞又臊，又是恨得牙痒痒。于是恶狠狠地从背后踢了张莫鱼的小腿一下。张莫鱼本来就脚麻遭这一下，立刻哀嚎一声。回头大骂，“你怎么平白无故打人？你怎么那么野蛮？”

小田恨恨道，“我就野蛮怎么了呢？”

张莫鱼搂紧了曲宴，看着他语重心长又深情地说道，“曲宴兄，你将来的路真是任重而道远！”

四人这样走了一会，张莫鱼才回头来问那红衣女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姑娘的声音轻轻的，又甜甜的，“我叫水纱。”

那姑娘听了话像是有点想笑，怯生生地接过张莫鱼递的已经半捏碎的葱油饼，一副香气扑到她鼻子里，她看看饼又看看张莫鱼，只见张莫鱼睁大眼睛点头示意让她吃，她才好像下了决心一样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下去那真是太香了，她好久没尝到这样的油腥了，等她再看到手里的饼时，已经就剩下一半了，她停下了动作，却把油纸包小心包好，塞到怀里。然后感激地看着张莫鱼，轻声说了句，“谢谢。”

那女孩并不美，姿色非常平庸。薄薄的脸盘、细细的眼睛，塌塌的鼻子，但皮肤虽然不白倒是算细腻，还有两颗兔牙添了些乖巧。

“对……对不起……”这声音怯懦无比，每个颤抖的音节缝隙之宽都能塞进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你实在闲得慌你也去找个相好吧”这话明明是蒲言子随口打发张莫鱼的，每个字却好像变成了一只壁虎牢牢吸附在他的背脊上，让他奇痒难耐。

张莫鱼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威力那么大，连忙安慰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被你吓到了。”

那姑娘一面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一面认真的点头示意。

张莫鱼心里看她这样心里满是歉意，看看身上也没带什么可以赔罪，唯有手上还有一个没吃但刚刚一激动被捏碎的葱油饼，于是连着油纸包递过去，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来，请你吃个葱油饼，还热的。”

算了。

出了门，又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这里没有手机、游戏机，不愁吃穿又想打发时间的话就还是逛街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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