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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五章 举案齐眉

  • 作者:意止空檀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2 16:54:42
  • 字数:9404字

叶子栖看着一贯都是摆着一副先知脸捉弄别人的张良也有这样纠结的时候,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将一早就藏在舌根的名字咽了回去,故意叹了口气说到:“算啦,都说了无所谓的。你想请谁便请谁吧。”

张良默了默:“子栖再想想?”

张良嗯了一声,将笔和刚写好的请柬放在一边,伸手隔着桌子位叶子栖理了理头发:“良适才翻了星图,若是推算不错,那天应是个适合婚嫁的日子,子栖若是觉得太仓促,也可往后推推。”

“那到不必,其实我对婚礼什么的,还真不大上心,主要是怕准备的不周,让咱们儒家面上无光。”

“我说,你真的准备嫁衣一到就成亲啊。”叶子栖伏在几案上,歪着头看张良在染成红色的牒子上写请柬,字迹潇洒而不失俊秀,比她自己吗硬是用小刀修出来的笔体不知强了多少倍。

张良啊张良,你想必同我一样,也想让血脉相连的亲人一同见证这一时刻吧。那我呢,就偏偏不遂你的愿。

叶子栖隐忍住落寞,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我想请有间客栈的丁掌柜,毕竟我来桑海这么长时间,出了小圣贤庄的人,就他对我最好了。我……还想请墨家的小盗跖,从机关城回来的路上,他没少关照我。呃……还有雪大美女我想让她帮我梳头发,但是不要请死冰山,我跟他不对付……”叶子栖看着张良有些为难的神色,“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当然也是请不来的,低下头缄默不语。

张良叹了一口气:“子栖,你也说过,这桩婚事不只是我们和儒家的大事,也多少会影响到政事层面,所以桑海郡丞,和李斯他们也是要来的。”他看着烛光下女子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却只能万分抱歉的说:“真是委屈你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越想就越觉得我孤苦伶仃,越想就越觉得伤心难过。”叶子栖语气浮夸的说道,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

“不过我这边总不能一个亲朋也没有吧。”叶子栖揉了揉眉心,做出一番苦恼神色。

灯光将手指的影子拉得细长,张良搁笔思忖,神□□语还休。

张良眼里最后一丝期待也落空,皱着眉头刻意思索了许久:“子栖可以请子衿啊,你们的关系一向很好,良记得你们还是义结金兰的兄妹。”

哈哈张良,我就知道你早知道子衿就是你亲弟弟了,掖着藏着不说,难不成还真等着我给你俩牵红线?

叶子栖将脸埋进臂弯里,只露出一双藏着笑的眼睛,狡猾得像刚能出洞的小狐狸:就等你开口呢。

“没有的事儿,反正成亲最重要的又不是办多气派的仪式,请什么人,重要的是未来要和谁在一起,过怎样的生活。”叶子栖扬起嘴角大度的笑笑:“来不了也没关系的,等成完亲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他们啊。”叶子栖满眼期待的看着张良,直到对方不得已点头,默许下“若是成亲后墨家的朋友们还没有动身去东郡的话,一定带她去看看叛逆窝点”的诺言。

虽然巴不得叶翁不来,但是戏总是要作足的。

“好。”张良哭笑不得,摸了摸的叶子栖的头:“子栖先去睡吧,这些帖子,我很快就写完。”

“嗯。”叶子栖含糊答应一声,钻进被窝,半闭着眼睛看着张良灯下伏安的身影。

夫君,我虽给不了你一个家,但是我会帮你,多少找回些以前的家的温暖。

我会把你的胞弟还给你,至少,让你以后的日子不再这么孤独。

哪怕你剩下的生命也是极为短暂的。

叶子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翻过身去,杀意与不忍纠结在眼里,模糊了视线。

夜渐渐深了,两人同榻而眠,无半分逾矩。

尽管不是第一次睡在张良身边,可身侧毕竟躺着个大活人,一静下来叶子栖反倒尴尬得睡意全无。几番辗转后,默默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直到确定枕边人睡熟无疑,才翻过身借着月光大量起张良来。

不愧是旧韩的贵族子弟,不仅一举一动都温和儒雅,就连睡相都这么端庄泰然,叶子栖拄着脑袋,伸出指节想要触摸他的眉眼,却又怕扰人清梦,只是轻轻拨开他挡住脸的头发。

睡梦中的张良轻轻闪躲了一下,浮出一个叶子栖从未见过的,孩子气的笑来。

叶子栖扬起嘴角,思绪飘忽间溯洄到去机关城前的那个夜晚,那次她也是为这种贵气逼人乞讨睡相惊为天人,不无嫉妒的在心里打趣不知将来会是哪个有福气的姑娘,能居于他的枕侧。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着么久了啊。

叶子栖闭上眼睛,与张良相处的点点滴滴扑面而来,她恍然想起,这么长时间一来一直都是张良在对她说情话,而自己,却只会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所以连虚幻的未来也不肯多哄骗他一分。

“知道吗,其实我也看不到太久的以后,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在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把一辈子都托付给你的。”

这算是,情话吗……

黑暗中,叶子栖咬着嘴唇,脸颊烫的吓人。

张良的睫毛抖了抖,依旧沉沉睡着。

“喂,你听到了吗?”

“我可没有骗你嗷。”

“真的,我这辈子没说过比这再真的真话了!”

“听不到算了~不过这句话我可不会再说第二遍了,错过的话是你亏哦。”

叶子栖低声细语着,拉起被头埋在肩上,又看了张良一眼,心满意足的睡去。

毕竟叶子栖此刻还不是所谓的张三夫人,所以白天的时候还是会待在濯园,一来少些闲话,二来也可以做些不愿张良知道的事情。

“不错啊子衿,才一天的功夫,就拉来了这么多人。”叶子栖翻着花名册,啧啧赞许。

“我也没想到你的提议这样得人心,我还没说什么,大家就纷纷附议了。”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高兴的说:“这样的话,应该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把藏书阁的书都抄完的。”

是啊,那么多书,即便是我们这些学生全部出马,要抄完也得一两年呢。叶子栖叹了一口气,觉得人生无望。

“对了子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抄完的竹简要放在哪里,如果一本两本话,倒是可以放在身边,可一旦攒得多了,被三位师公问起来怕是不好解释。”

“这倒也是。”叶子栖放下名册,目光飘进幽深渺远的竹林,思忖一阵拉着一头雾水的子衿走进竹林。

“我们可以把抄完的竹简装进箱子拖到竹林中央,这里人迹罕至,阴凉通风好,竹林一端是濯园,另一端是外院的湖,把竹简藏在这里既不容易被发现,也便于保存照应。”

“可按你说的保存法,一下雨,我们不久前功尽弃了吗。”

“可以在书箱下面垫上竹架防潮,上面再盖上油布防雨。”

“好办法,那我这就去组织大家准备。”子衿说着转过身便离去。

“张良想请你去。”叶子栖冷不防开口:“还有一件私事,很重要的事。”

“哦?”子衿停下脚步。

“你知道么,十天后我和张良的婚宴上,张良点了名的想请你去。”

“不去。”子衿冷然,转头看着远方。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个答复,所以就帮你推了。”叶子栖漫不经心道。

“啊,啊?”子衿一脸复杂的看向叶子栖。

“张良既然做出这种举动,在结合以前对你的态度来说,想必已经不止是起疑这么简单了。我看啊,你这隐姓埋名的安详日子,也快到头了。”她似是才发现子衿的表情,很是关切的问道:“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没有没有,”子衿生怕因为自己不领情而让叶子栖觉得委屈,连忙把话往回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么大个事,怎么也不跟我先知会一声?”

“事急从权,我要是大半夜突然跑去把你薅起来问‘张良成亲你去不去’这才怎么看怎么可疑吧?”

“可这毕竟也是你的婚礼。”子衿叹了口气:“你师父师姐都不在身边,若是连我也不管你……”

“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叶子栖挑眉,毫不含蓄的把子衿不忍说出来后半句话挑明。然后豪迈的一把揽过他的肩:“我说兄长啊,人这辈子是为了自己活的,爱自己所爱,恨自己所恨,自己有欲.望就去奋力厮杀去争取满足,自己快意就好,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呢?”她转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子衿:“我嫁,是因为我想嫁,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感动自己,更不是别人口中的那几个荒唐故事。”

哥哥啊,我想告诉你的这些,你明白了吗?

“你觉得好便好。”子衿温柔一笑:“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和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谁稀罕跟你客气!”叶子栖既知目的达成,便不再掩饰那奸计得逞猥琐样儿,凑在子衿耳边笑得那叫一个贱:“现成的苦力不要白不要,濯园这边有的是要打扫布置的,还有我大婚那天需要娘家的父兄扶我上轿,你自然是义不容辞嘿嘿嘿嘿……”

都不用转头去看,光是听这嘿嘿嘿的奸笑,子衿就知道自己九成九又在为卖了他的叶子栖数钱了。可奈何他是个君子,君子自然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更何况这货虽然一肚子坏水脸皮厚似城墙,说话经常逻辑混乱偷换概念虚虚实实的让人摸不清目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中了她的套儿,但毕竟是自己同病相连命运多舛的拜把子妹妹,他怎么舍得屈着她。

最重要的是,他又打不过她,想不君子也不行啊!

不对,现在他是能打过她的。

罢了罢了,君子不趁人之危,还是认命吧。

所以某君子任命一笑:“那小生真是荣幸备至。”

“就知道你最好了。”叶子栖柔柔一笑,撒开子衿,从右袖中掏出一枚请柬:“那,作为奖励,这个给你。”

“你不是帮我推了么?”子衿一愣。

“推掉的张良的,这章是我给你的,能一样么。”叶子栖漫不经心的挥手,向濯园走去:“这张帖子的空白的,我伤了右手,虽无碍写字,但是我那笔烂字实在是不好意思填请帖,所以名字你就自己写吧。”

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回过头,乍一看很正经的补充道:“想怎么写都行,但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落笔哦。

“嘻嘻……”贱贱的笑声再度响起,子衿捏着请帖的指节嘎嘣作响,刚刚他一定是看错了,这小混蛋哪有个正经的时候!

不过捏着捏着,他忽然就松了力道,转而神经质一样的微笑了起来。

什么为了我推了张良的邀请,什么自己开心就好的大道理,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跟张良穿的是一条裤子!

“不过要不是你这么欲擒故纵一下子,我还真不知道,我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子衿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叶子栖消失与竹林深处的背影,低声却郑重的说:“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

张良一愣,神色间隐有尴尬。

“不过既然您老人家开了金口,那我就收你一张空白请帖,便宜行事喽~”叶子栖奸计得逞,生怕张良一会反应过来找她算账,连忙转移话题,补充道:“对了,还要往沛县寄一封信,知会我家里一声。”然后便摆出一副我很困别来烦我的样子,滩在桌上打哈欠。

张良啊张良,没想到你这么精的一个人,在子衿的事上,笨的跟什么似的。

难到跟子衿坦明一切,好好道歉,重新感化他就那么难吗?那熊孩子,其实心里还是有着你的啊。

就这样叶子栖跟张良住到了一起,到了晚间,两人洗漱完毕,剪烛而语,规划着不久之后的拜堂仪典。

只是太要面子,明明都写在脸上,还嘴硬得死不承认罢了。

不然的话,他那会着么淡定的看着我们走到一起而无动于衷呢?

叶子栖在心里将张良狠狠嘲笑一番,这才漫不经心道:“我在桑海无亲无故,唯独他能算是我的家人,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请子衿扶我上花轿的,这得算娘家舅,也不是客人啊。”

“嫁衣的工期还有十天,良和子栖一起,一定可以安排得很好的。”张良缓了缓,重新提起笔来:“婚礼的话,子栖有没有什么想请的人?”

“我……”叶子栖张了张嘴,想说她想请流沙的墨玉麒麟,混账姐夫白凤凰,再托阴阳家的人给藏在蜃楼的师父和坐镇咸阳的陛下递个帖子,还有这段时间没少照顾她的绸缎庄掌柜……可这些她又怎么说得出口?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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