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兰大眼睛一眨：“翟路，你可都看到了吧！自从我嫁到郑家已经快一年了，还是个没开怀的黄花大姑娘！”

翟路“嘻嘻”一笑：“野狼那小子真的就没碰过你？我不信。”

一条蛇从石缝里钻出头慢慢试探着爬出来，又慢慢地爬上罗义恩身体绕了一圈，从罗义恩手上爬过。罗义恩的手一动慢慢睁开眼，一激灵坐起身，抬头望着井口。

罗义恩：“我掉井里了！”而后又惊慌地向上大喊，“救命啊！救……”刚喊到这立刻闭上嘴，“喊谁呀！这荒郊野外谁能听得见！我掉井里了！我掉井里了！”说着焦急地眼望着天，泪水从眼眶里齐涮涮涌了出来。

枯井井底很宽，一边石壁石头已经脱落，石头堆积在井底。罗义恩躺在石头上，头碰破了血水往外渗着，顺脸颊滴在石头上。

蝴蝶兰倒好两杯茶水把一杯推了过去，自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翟路把眼神收回来，从兜里掏出香烟打开盒抽出一支，又掏出打火机潇洒地打着火，晃荡着小脑袋，吸了一口烟又将烟雾长长地吐出。

夜。

野狼小老婆家

蝴蝶兰：“碰啥呀！还没过门就让他给强奸了一回！那也叫碰啊！”

野狼小老婆蝴蝶兰端着茶水盘从屋里走出来，在桌上一边折倒着茶水，眼神却不停地往坐在一边的翟路身上晃悠，想说什么话留在舌尖没说出口。

坐在一边的翟路两眼贪婪地盯着蝴蝶兰，两对眼珠相碰后，翟路急忙跷起二郎腿眼神移开片刻又扑向蝴蝶兰。两个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先开口。

翟路：“哪你还吵嚷啥呀！黄花大姑娘……”

蝴蝶兰：“翟路你啥意思？可是你把我推到这火坑里来的！要不是你勾引，花言巧语地把我骗到建平这个鬼地方，我认识他郑子毅是谁呀！现在可倒好，他郑子毅把我扔在一边，让我守活寡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不缺吃也不缺喝，可缺的是感情！缺床边的男人！你知道我现在才二十多岁，这什么时候才能守到头啊……”说着眼泪稀里花拉地掉了下来。

蝴蝶兰这一流眼泪，翟路先是一愣，忙把烟捏灭。

屋里，一盏油灯在跳着火花。

翟路站起身，在地中转着说：“本来我不想说，可你如此看不起我，我不得不说给你听听，我现在是日本皇军建平情报队大队长，我翟路可以说是今非昔比了！能呼风唤雨了！说句客气话，你以后对我尊重点，见了我客气点，我说什么听话点。也就这么三点，你想要什么我一高兴，稍微那么一点头，你就都有了！”说着又坐回椅子上。

蝴蝶兰脸色立刻严肃不解地问：“刚才你说什么！日本人的大队长！哎！你们这男人咋都这么没骨头啊！日本人！拿日本人当爹那是认贼作父！别看我是个女人而且是风流女子，但我从没忘记我是一个中国人！更是一个建平人！当时我是不知道郑家也是日本人的狗！否则，我宁可死！翟路，给日本人当狗那在中国人眼里是汉奸！祖宗三代都翻不过身来！”

翟路把烟头用力扔掉：“中国人！就因为是中国人，他们才把我们当成‘东亚病夫’！就因为是中国人，才软弱可欺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再说，日本那锋利的长刀放在谁脖子上不害怕啊！跟着日本人咋地！有吃有喝……”

蝴蝶兰看着翟路：“看你那熊样！哎！可我总感觉你是在拿我当的敲门砖，讨好他们郑家有意接近日本人呢！告诉你翟路，你可别把我当猴耍！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秀，可也不是谁都捏的软骨头！有那么一天真让我查出来，小心我把你撕巴了喂狼！“说着起身往一边炕沿走去。

翟路愣了：本以为能让蝴蝶兰以他为荣，而且能俯首帖耳屈卑恭顺，从此成为他手里的小绵羊，不料蝴蝶兰却让他刮目相看，一时还真就无言以对，尴尬之余见蝴蝶兰往炕边走，顿生歹意紧跟过去一把搂住蝴蝶兰的后腰。

翟路：“蝴蝶兰，你不是不想守活寡吗？我这不是现成的吗！再说了，我这身份，这身价那是你的福分……”还没等蝴蝶兰回应，翟路一把将蝴蝶兰抱上炕，两个人顺势倒在炕上。

翟路急不可待，伸手就去脱蝴蝶兰的衣服。蝴蝶兰半推半就，俩个人如干柴烈火般地滚成一团。

山道上。

姜虎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

姜虎突然停下脚回头问：“折腾了一天一夜，连野狼的影子也没看着。江老三，你说野狼还有一个窝，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过啊！你啥意思？你二姨个倭瓜！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有意在拖我哪！我可把丑话放在前面啊！这个姑娘可是我给周雨农兄弟留的，你们谁也别跟我耍花花肠子啊！”

江南爽朗地笑了：“大哥，就这个姑娘，就算是你给我，我都不要。”

姜虎：“为什么？”

江南：“我看着她就打怵，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我……”正说到这，江南突然发现有响声，机敏地小声说，“停，停，有情况，好像附近有人！”

姜虎观察后直起身：“江老三，你诈呼啥！这黑灯瞎火的山上哪来的人啊……”

姜虎的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人说话了：“都别动！姜老虎，慢慢把身子转过来！”

野狼小老婆家。

“当“的一声响。

屋门从外面被一下子踹开，小虎等几个人堵在门口。

翟路和蝴蝶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堵在炕上，翟路一把拽过被子蒙在身上，蝴蝶兰抓起衣服就往炕角躲。

小虎上前拽起赤身裸体的翟路，直眼看了半天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小虎：“你他妈是谁呀！上这来调戏妇女。”

翟路捂着嘴巴：“你是谁呀！黑灯半夜的私闯民宅……”

小虎抬手又是一个嘴巴：“我不私闯民宅能抓着你吗？说，哪的人？叫什么？”

翟路：“大哥，今天你放我一马，明日当加倍报答。”

小虎：“我问你是谁？怎么上我们营子来强奸妇女来了？”

蝴蝶兰说话了：“小虎，他是日本人的大队长翟路……”

小虎一听急了：“什么！日本人的大队长！你知道我最恨谁吗？最恨日本人！星星，二疤瘌，把他拖出去，给我往死里打，让他败坏咱们村子的名声！让他当汉奸！”

星星和二疤瘌抓着翟路的胳膊拖了出去。

山道上。

姜虎被这冷不防的喝令整蒙了，像傻子一样乖乖地把身子慢慢转过来。

身后人又说话了：“把头慢慢抬起来！”

姜虎半天才抬起头，看着对方惊呆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后两个人兴奋地大喊。

周雨农：“姜大哥！”

姜虎：“周老弟！”

两个人紧紧地相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江南发现是周雨农也围了上来。姜虎兴奋得孩子般的哭了。

（音乐）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野狼小老婆家。

小虎来到蝴蝶兰跟前，双手一叉腰，怒目看着。

蝴蝶兰紧捂身子往后躲着：“小虎，我可认得你，你别乱来啊！逼急了我就死给你看……”

小虎：“哼！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吧！就你这样的下三烂货就是白给我都不要！我问你，你男人野狼哪？”

外屋传来院子里翟路拼死叫喊声。

小虎又问：“你男人野狼抓了一个女人藏哪了？”

蝴蝶兰慌恐地摇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二疤瘌进来：“走时榆树皮再三嘱咐，得手后这个地方不能多呆。看来野狼真的没回来，要不她哪有这个胆勾搭野汉子。大哥，咱还是抓紧撤吧！”

小虎：“慌什么！又白跑一趟！”

星星跑进来：“大哥，翟路那小子让我给打死了！”

二疤瘌：“星星！你……我去看看……”

星星急忙阻拦：“二疤瘌，信不过我？大哥说让往死里打的！我一脚没控制住。”

小虎歪着脑袋看了几眼：“把蝴蝶兰带走，给野狼留个条，用他小老婆换那个女人。”

二疤瘌狐疑地看了星星一眼往外走去。

星星两眼紧盯着二疤瘌。

小虎：“二疤瘌，干啥去！带上蝴蝶兰，撤！”

二疤瘌转回身，上前抓住蝴蝶兰：“蝴蝶兰！走！”

蝴蝶兰：“这黑灯半夜的你们带我去哪啊！让我穿上衣服啊！”抓过衣服慌乱穿了起来。

二疤瘌：“行了！快走吧！”连拥带拽着蝴蝶兰走了。

翟路：“我呢！身份暂时还得秘密，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

蝴蝶兰瞪一眼翟路失落地大声奚落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手。从小鼻子能耐一大把，能出息到哪去！我算看瞎了眼，本指望你能给个出头之日，现在看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翟路：“蝴蝶兰，郑子毅他竟敢骗我！你竟然在他这守活寡！我，我……”翟路嘴

上虽然忿恨不平地叫着号，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站起身来到蝴蝶兰眼前，两手故意搭在她肩上幌着。

村外枯井里。

翟路：“好啦！别哭了，这事交给我，你放心，我要让他郑子毅父子……”翟路说到这又回坐到座位上，“对了，蝴蝶兰，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是……”说到这又把话咽了回去。

蝴蝶兰抹把眼泪，惊讶地问：“什么身份！还不是乞求郑家脸色过日子的穷光蛋！虽然去了趟日本，可也没看你有什么出息呀！”

翟路又掏出香烟，摸出打火机点着火后吸了一口，朝蝴蝶兰吐去，有意端着架子。

那条蛇的一条尾巴进了石缝。

罗义恩惊恐地往后挪着身子，顺手摸起一块石头紧紧地攥在手里，两眼紧紧地盯着石缝，生怕那条蛇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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