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爷爷又揉了揉眼睛：“你，你是荷，荷叶！”

阿婆：“我是荷叶！我是荷叶！石头！”

阿婆小声自语：“莫非是他？”

阿婆用力摇晃起来：“哎！你醒醒！哎！你醒醒啊！”

阿婆给石头爷爷擦着擦着感觉不对劲，认真端详起来，两眼惊呆地看着。

阿婆焦急地大喊：“石头！你看看啊！我是荷叶啊！”

王领弟愣了：“阿婆，是谁啊？”

阿婆：“是石头！石头，你醒醒啊！我是荷叶啊！”

石头爷爷和阿婆两个人一下子拥抱在一起，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阿婆：“石头！你醒醒啊！我是荷叶啊！”

石头爷爷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看着，当看到阿婆眼睛瞪得滚圆，一下子坐起身，傻了一般地看着。

石头爷爷：“荷叶啊！真的是你吗！呜……”

阿婆：“石头！老天开眼啊！让我在临死之前还能看你一眼！”

石头爷爷：“荷叶啊！都怪我啊！拐弯太迟了！当年我咋就不知道拐弯哪！是我对不起你啊！后悔啊！后悔已经迟了！呜……”

石头爷爷在阿婆的摇动下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下又闭上了。

村外小树林。日。

村外小树林里，周雨农和郑楚楚。

郑楚楚：“上级对你营救姜虎和赵青玉工作很满意，而且果断及时。关键是没有将原平将军杀死这件事做得很好！这也是你最聪明的地方……”

周雨农笑了：“当时那情景不能杀死他，如果杀了他非常容易，可杀他以后的后果很难预料……”

郑楚楚生气地：“还笑，上级是满意，也肯定了你的成绩，可我不满意！”

周雨农：“为什么？”

郑楚楚：“为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啊！你那是蛮干！是个人英雄主义！你只身闯入龙潭虎穴！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郑楚楚哽咽了！周雨农却愣了。

周雨农：“楚楚，为什么哭啊？咱们任务完成了，上级领导也给予肯定……”

郑楚楚：“你是在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你！”

周雨农：“楚楚，战争本身就是在拿生命作成本，当赌注……”

郑楚楚：“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你太不负责了！”

周雨农：“我不负责任！啊！楚楚，我心里有数！以后注意就是了！别哭了！小妹妹！”

郑楚楚狠瞪眼周雨农，擦把眼泪：“差点忘了，组织上让我问你，是谁炸的火车？整整两个车厢的军火被炸，一整列军用物资，其中一个车厢是日军的重要物资。这次炸军火，给日军造成重创！日本鬼子这次损失相当严重！”

周雨农愣了：“楚楚，我不知道啊！炸了两个车厢的军火！这也太振奋人心了！是谁干的？”

郑楚楚：“组织上只知道在叶柏寿城郊进关石板沟一带炸毁了两车厢军用物资，其它情况正在核实！对了，组织上让我通知你，义勇军正式整编为八路军序列！要求我们以建平为中心覆盖公营子凌原和宁城一带，牵头组建“抗日自卫队”，团结带领各方面抗日有生力量，狠狠打击日本在建平地区的嚣张气焰。还指示我们破坏日军的种植计划要从根本上做起，当地民间自身就有种植罂粟的基础。所以，上级要求，不能急，不能乱，要让百姓真正认识到罂粟的危害。还有，当前形势敌我力量悬殊而且错综复杂，日军非常猖狂，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上级要求稳定我们自己的队伍保存实力，等待时机，这是一场持久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

周雨农：“好！我记下了！楚楚，郑家情况怎么样？”

郑楚楚：“你们走了以后，我哥哥一直在查实我们俩的身世，我爸爸也在抓罂粟种植，说是日本鬼子给他的死任务。”

周雨农：“楚楚，请你转告上级，我们已经在大满号安插了自己的同志，姜虎和赵青玉借养伤名义已经在黑水开展敌战区争取工作。我走了！”

郑楚楚：“你，咋说走就走啊！”

周雨农：“楚楚，还有事吗？对了，那个蝴蝶兰怎么样了？”

郑楚楚：“蝴蝶兰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我哥他像疯了一般在寻找蝴蝶兰。”

周雨农：“那原淑香有什么反应？还有你爸爸有什么反应？”

郑楚楚：“原淑香好像被什么人给教训了！总是在回避！看样有点焉。我爸好像不怎么理会似的！”

周雨农：“那就让蝴蝶兰还回到你哥哥身边去！他会保护她的安全，咱们让原淑香尽情地表演，彻底挖出她幕后的日本人！”

郑楚楚：“原淑香会不会狗急跳墙？”

周雨农：“她会！可她背后的日本主子不会同意，因为他们的目标是那一大批军火，她还不会也不敢走极端。楚楚，你要静观其变，什么都不要动。好了，我该走了！”

郑楚楚只是看着周雨农，眼神流露出依依不舍，泪水却在眼窝里聚集流了下来。

周雨农走近前，给郑楚楚擦去泪水，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郑楚楚恋恋不舍地小声喊：“周雨农！保重！”

榆树林子“大满号”。日。

榆树林子种植管理办事处门前挂着一块牌子：招收一名算账先生。

江南看了一会，把牌子拿起来，朝办事处屋里走去。在门口，一个满脸黑胡子，身材魁梧的壮汉横在门口。

壮汉：“哎，哎！行不行啊！拿起牌子就走。”

江南：“没这金刚钻，我那敢揽瓷器活啊！”

壮汉：“叫啥名？哪地人？嗯！看这小白脸，算账到是合适，可你算账怎样？”

江南：“名占一个水字，姓李，家住大连逃荒落难此地，为了涂口。至于算账，请这位爷考考合适便知。如果如意，便赏口饭吃，如果不满意，我转身就走，绝无半句怨言！”

壮汉：“嗯！到是挺干脆！咱丑话往前说，孬种我这不要！”

江南：“本人虽称不上好汉，但孬种肯定不是！”

壮汉：“肯定不是孬种！嗯！那你给我说说：哭和笑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江南想了想：“两个字都是十划！都是抒发心里的一种表达方式！”

壮汉：“一十一不带等号念什么？”

江南笑了：“念王。”

壮汉：“那要带等号念什么？”

江南笑了：“念田。”

壮汉：“哎！别说！你他妈的还行！我收了！”

江南点下头：“谢了！噢！您就是这里的掌柜了！敢问掌柜的贵姓？”

壮汉：“我没名没姓，他们从小就叫我北极熊！一直就这么叫！你就叫我北极熊好了！上屋吧！”

僻静的山沟。日。

小屋热闹起来。

山谷一边烧火，一边小声问王领弟。

山谷：“娘，躺在炕上那俩个人咋到咱家来了？是干什么的？”

王领弟煮着兔肉：“山谷，那俩个人你得叫叔叔！都是抗日的英雄！”

山谷：“娘，山谷知道了！他们俩我认识，一个叫哑巴，另一个是……”

王领弟：“这可都是石头爷爷领来的……山谷，你刚才说什么？他们你认识！你是怎么认识的？”

山谷：“娘，你忘了，我原来是在日本人那里……”

王领弟：“噢，对讶！你在日本人那呆过！山谷，你的身份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跟他们谁都不能说，听到没有！”

山谷：“娘，山谷知道了！那要是他们认出我来咋办？”

王领弟：“那也不承认！山谷就是我儿子！谁问你都是我儿子！”

山谷点头：“嗯！娘，山谷知道了！打死也不承认是日本人！”

王领弟笑了：“对！山谷就是娘的好儿子！”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秋吉滕二办公室。

秋吉滕二慌乱地看着在座的各位，小木村端着手里的茶杯，好像里面有他看不够的东西，翟路欲言欲止。

秋吉滕二：“小木村君，说说你的看法。”

小木村半天放下手里茶杯，又清了清嗓子：“这事吧！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少说为佳，还是中佐先说吧！我干也就是了！”

秋吉滕二：“我认为，炸火车这事是冲着我来的！可以说，这批军用物资是戒备森严，而且是司令部非常关注的物资，恰恰就在我上任的第一天，第一天爆炸！这不是冲我的吗？”

翟路在旁边咧咧嘴说话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批军用物资被炸是突然现象，炸军火时还没宣布中佐您的任命，我认为这次爆炸不是冲着中佐您的！”

小木村：“秋吉滕二，你说这件事与你有关，那就说出根据吧！把为什么说清楚吧？看来只能你自己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才能帮助你往下追查。”

秋吉滕二：“我不是说与我有关，而是与我相关……”

小木村：“秋吉滕二，有关和相关有区别吗！”

秋吉滕二：“不是！我是说这事本身与我无关，而是这事在我管的辖区……”

小木村：“行了！中国有句话，叫越描越黑！刚上任就自封了，不太好吧！你总得收着点吧！太张扬了不好……”

秋吉滕二：“小木村君！你不要误解我！我刚才的话表述有点问题，我啊……”

小木村：“我知道，你是想利用这事有意抬高自己，可事与愿违啊！真正起到误导作用！原平将军虽然一句话让你当上中佐，我们都得服从命令，听你的！可你总得拿出点能力让我们信服吧！那中佐不是有个脑袋都能干的！这是战争，不能儿戏！你这个中佐插嘴掌握着几百人的性命！原平他能开玩笑，你能吗？你敢吗！”

秋吉滕二额头汗珠滚动，尴尬的看着，一时让小木村搅得六神无主。

正在这时，桌上电话响了起来。

秋吉滕二抓起电话：“喂，你的哪里……我是秋吉滕二……什么！黑水有人组织《红枪会》抗日，而且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喂……喂！”

秋吉滕二用力放下电话，目光凶悍，牙齿咬得“咯咯”响。

王领弟失声哭起来。

山谷背着柴禾，手里拎只野兔撩门帘陌生地看着。

阿婆：“石头，你还是我心中那个石头！我没怪过，也没怨过，咱们这都是命啊！”

两个人哭成一团。

僻静的山沟。日。

王领弟凑上前哭着：“石头爷爷！真的是你啊！我是王领弟啊！”

石头爷爷松开阿婆，惊呆地看着，泪水又涌了出来。

石头爷爷：“领弟！你爹妈死得惨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王领弟：“阿婆，你这是怎么啦？”

阿婆哭着：“是他！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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