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路：“真是猜的。”

香子把枪掏出来。

翟路开门，香子疲惫不堪地瘸拐着走进来，顺手将拐杖扔了。

翟路急忙把拐杖捡起来：“少佐，这东西不能扔，还得接着用。”

秘密住地。

香子：“猜的！说，为什么？”

翟路戴着围裙，偷偷地笑：“少佐，忙了一天了，一定饿了，尝尝我的厨艺？”

香子把手一伸：“扶我起来！别人养的狗啊只会看家护院，我养的狗，能做饭还会洗衣服……”看见裤衩也给洗了，“嗯，算你有良心，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下来，我救你不只是做饭洗衣服吧！”

翟路：“这可是你逼我说的！压根这个计划就是个愚蠢的计划！野狐狸跟踪不可能没有一点破绽。周雨农比狐狸还狡猾，他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香子心里“咯噔”下，呆呆看着翟路：“你怎么知道周雨农会给我下套？”

翟路：“少佐，能不能先吃饭……”见香子眼神不对，“其实，我也是猜的！与狼在一起时间长了，一定知道狼的习性。”

香子半天点点头：“难道这个周雨农就没有办法治他了不成！”

翟路：“等，等机会！听说你们抓了蝴蝶兰……”

香子：“什么意思？”

翟路头一低：“少佐，我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

香子听了，半天笑了：“自从我认识你的那天我就感觉到，你翟路太阴，果然不错，够阴！不过，我很喜欢！拿你们中国话讲叫缺德！其实我也很缺德，德算什么！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自己的意志，别的什么都无所谓！我今天就听你的，拿野狼的妹妹周雨农的未婚妻试试！”用手点着翟路开心地笑了。

翟路跟着尴尬地笑了，香子紧接着一把将翟路搂在怀里，翟路惊呆了，两眼瞪得滚圆半天没缓过神来。

一座破庙里。夜。

铺满干草的地上躺着六七个乞丐，早已经进入梦乡。成子和乞丐们混在一起，已经睡着了。

破庙门口，一个黑影在闪动。

成子一愣，睁开眼睛。

手电筒在乞丐脸上逐一照着，最后把光亮停在成子脸上没动。成子紧闭两眼也没动。黑影站在成子跟前，在成子脸上拍了拍。

成子睁开眼睛：“你是谁？”

野狐狸：“最好别出声，跟我走。”

成子坐起身，跟着往外走。在破庙外拐弯避静处。

野狐狸：“还没死哪？”

成子：“我干嘛死啊！”

野狐狸：“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没事了！听说翟路把你抓了让共产党把你救了，你咋还这付德行？”

成子：“我本身就是要饭的，是你硬把我扯进来，你以为日本人那碗饭那么好吃哪？告诉你野狐狸，害你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说，找我什么事？还困着呢！”

野狐狸看眼四周：“香子那老娘们还是不信任我，你能不能再帮我一回。”

成子：“拉倒吧！你找死别拿我当垫背的啊！我娘已经让我给害了……”说着就要走。野狐狸将一把匕首对准成子。

野狐狸：“告诉我，周雨农住在哪？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共产党派来发动这群乞丐的！今天，你如果不说出周雨农的住址，就别想活到明天。”

成子：“野狐狸，难道你还想为日本人卖命？感觉自己还没吃够苦头？”

野狐狸：“少废话！说不说？不说是吧……”

山药蛋出现在野狐狸身后，枪口对准了后脑勺。

山药蛋：“别动！动一动我就打死你！”上前一把拿过匕首。

野狐狸：“山药蛋！”

山药蛋：“野狐狸，一般说，狐狸是非常狡猾的动物，你能起名叫狐狸，说明你也有狡猾之心，可我感觉你咋和傻狍子差不多啊！之前干那些掘坟盗墓的事，谁不知道你啊！虽然缺点德也至于引起众怒，这咋还跟着日本人干上了？”

野狐狸：“翟路！这个王八蛋……”

山药蛋：“行了！肚子疼埋怨灶王爷！给秋吉滕二当狗少了一条胳膊，又给香子当狗！你疯了！你说你图什么呀？再这么折腾早晚小命得搭进去……”

野狐狸：“山药蛋！别说了，我都悔死了！跟翟路干，我挖盗那些古董都让他给骗去了，还处处压我一头。就想出人头地又跟秋吉滕二挂上钩，没想到丢了一胳膊，差点没让他给逼死！我心不甘啊！又和香子联系上，结果还是得不到信任！我越是想出出心里这口恶气，陷得就越深，香子给我最后通牒，十天内还找不到周雨农，她就砍我这条胳膊啊！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可又忍无可忍啊……”

山药蛋拍拍野狐狸的肩膀：“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如此何不……”

野狐狸：“山药蛋，你是说让我……我也想过，可我只剩下一支胳膊，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现在，香子和翟路就在万寿阁后的民房里鬼混，我只能眼瞅着……”

山药蛋：“野狐狸，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真恨日本人还是装的！如果是真恨，就跟着我们，咱们一起打鬼子！”

野狐狸：“你们信我？你们还敢信我？”

山药蛋：“野狐狸，咱们都是中国人！都是建平人，再恨也是老乡啊！”

野狐狸“扑通”跪在地上。

后山窝棚村。夜。

炕上，堆着十根金条。

姜虎眼睛亮了，惊呆地看着金条，又揉搓了眼睛。

姜虎：“赵青玉，你什么时候弄这么多金条？在哪弄的？”

赵青玉笑了：“一些是党国给发的经费，一些是奖励，还有一些是我从那个郑廷轩那敲来的！郑廷轩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弄这么多金条？”

姜虎数着：“一，二，三……哎，这么多金条咱几辈子也花不完啊！青玉啊！这么多金条，放这里肯定不安全，咱们是不是也……”

赵青玉收拾完上炕：“咋样？跟着我你不吃亏吧？姜虎，只要你姜虎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干，我保证让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都已经想好了，咱们用这金条在香港买套房子，剩下的就存在银行里，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去香港定居，给我们的孩子留下一笔丰厚的资产，让他们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生活。”

姜虎“嘿嘿”地傻笑着：“我全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不向西，你让我打狗……哎！这么多金条你咋弄香港去啊？”

赵青玉：“说你笨你肯定不愿意听，锦州就有通兑业务，你把这些金条往银行一放，香港那边房子就有了！好了，睡觉吧！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后天一准回来……”

姜虎：“通兑？这乡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城里人真好！通兑！”说着钻进被窝，灯被吹灭了。

北票煤矿。夜。

高高的围墙上是密密的电网，围墙四角处是岗楼，日本士兵荷枪实弹在岗楼上游动，对角岗楼上探照灯不时晃动一圈。

高墙远处树林里，周雨农，车夫，在观察。

车夫：“组织上建议郑楚楚马上从郑家撤出来，郑家现在已经成火药桶，楚楚的身份已经暴露。还有，谷一雄，组织上决定让他去延安，在延安建立起国际政治友好协商战线，谷一雄会发挥更大作用。”

周雨农：“好，我会尽快把这个消息转达给谷一雄同志。这个野狼怎么办？他现在仍然我行我素，可他也是我们争取的对象之一啊……”

车夫：“他还有个弟弟……”

周雨农：“不对啊！我只听说他有个妹妹，没听说有弟弟啊！”

车夫愣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啊！也许是我记错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周雨农：“前辈，我们想把联络站建在弥陀寺，石头爷爷秘密潜回弥陀寺，刘生堂配合。”

车夫：“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全国抗日战争整个形势已经回转，现在我们已经开始转入反攻阶段，日本处于颓势会像恶狼一样反扑，这叫垂死挣扎。据可靠情报，国民党也在秘密接触日本，准备和谈来共同对付我们……”

周雨农：“怪不得赵青玉这么肆无忌惮呢！”

车夫：“好了！形势就是这样，煤矿里面的情况我也都说清楚了，我得马上回去做好接应你们的准备工作。记住，让楚楚撤出来！拜托！”车夫拍拍周雨农的肩膀走了。

罗义恩，小虎，二疤瘌走过来。

罗义恩：“大哥，这个老头是谁啊？我咋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周雨农：“从煤矿里往外运尸老人……哎，侦察情况如何？”

小虎：“没问题，一切按预想的进行。”

周雨农：“撤退路线都选好了？”

罗义恩：“都已经选好了。”

周雨农：“二疤瘌为什么不说话？”

二疤瘌：“周大哥，放心吧！没问题。”

周雨农：“那好，按计划进行，我和罗义恩进入煤矿炸毁配电系统和矿井，小虎和二疤瘌去炸铁路运输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恋战！只要把鬼子调过去就算任务完成。再有半小时咱们各自出发。”

北票煤矿。夜。

煤矿内日军巡逻队，井然有序地走过。

香子：“那又怎样？”

翟路：“我还听说，野狼的那个妹妹是周雨农的未婚妻……”

翟路：“我还听说，你的丈夫野狼……”

香子：“巴嘎！”

叶柏寿老城。夜。

翟路：“在下走嘴！在下走嘴！”

香子：“说！”

翟路：“我还听说，野狼有个妹妹……”

香子开门进屋，翟路紧跟在后面。

香子：“老东西！老牛啃嫩草你也得具备本事！根本就没那个本事，赖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心到是不小！每次都要让他给折腾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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