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总没什么人应聘，应聘公关小姐的倒是不少。

很多人没有搞清楚他要找的是政府与社会公众关系负责人，以为是娱乐场所那种女孩子，因此，很多应聘者学历都不高，长得倒是很漂亮。好不容易有个靠谱点的，是中都一家财经报社的女记者，是一所985院校的研究生，刚工作3年，不知为什么要跳槽。简历上没有照片，牛犇打算先约过来看看再说。

因为最近多次到这家俱乐部约人见面，因此，对这个白天在前台值班的女生，牛犇印象很深，感觉她艺人身兼数职，做得已经很不错了，不止为何遭到经理训斥。

经理离开后，石秀丽用纸巾擦了一下眼睛，就给饮水机旁给牛犇冲了一杯绿茶端过来，嘴上还不断的表示歉意。

周一下午3点，牛犇又来到国贸西边那家俱乐部雅座喝茶等人，碰上大堂主管正训斥前台小姐。这个女孩子身高左右，皮肤白净，鹅蛋脸，修眉秀目，秀发盘在头上，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惊艳的女性，但有一种越看越耐看的感觉。

牛犇现在最着急的是两个人，一个销售总监，一个人事总监，前者重要性不用说，后者也少不了，总不能像现在这样，招个前台也要他亲自出面。

“你介意我们用英语聊几句吗？”

“没问题。”

其实，在牛犇心里，他最先想到的公关总监人选也是个记者，就是中州日报的冯敏。不过，冯敏现在已经是报社文体部主任，又远在中州，有家有口，估计很难来中都，因此，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联系她。

牛犇问小石有没有意向换一个工作，她说可以，不过得等年后了，年前想在这里干到底，拿到工资后再辞职。

牛犇递给石秀丽一份自己的名片，让她投一份应聘简历。因为经常看到牛犇在这里约人谈话，她大致知道这个年轻老板正在附近筹建一家新公司，因此，她愿意试一试。

牛犇正在闭目冥想，突然感觉好像有人朝这边了来了，就睁眼看去。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来者是一位美女，穿着雪白的呢子大衣，围着洁白的绒线围巾，秀发高挽，白净的瓜子脸上，弯弯的眉毛下两泓清泉，微笑着看过来，给人的感觉恍如春风送暖。

这一瞬间，牛犇能想到的就是那首诗：南国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之前，他不相信有什么人间尤物，见到这个女生，他算知道这个世上真有这种生物。

这一世，因为各种原因，牛犇一直对男女之情敬而远之，但这些年走南闯北，满世界跑，海内外各式美女见过不少，但像这位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位美女不同于那位杨律师的成熟风韵，而是浑身透出一种东方女性特有的纯净美，偏偏又别具魅力。

这个俱乐部对外称作国际俱乐部，有不少老外进出，石秀丽经常要用英语与客人交流。这一次，牛犇用英语简单询问了她的工作简历。这个女孩叫石秀丽，毕业于中都师范大学英语系，是中都郊县一个乡里的中学老师，不想教学，就跑到城市闯荡来了。

“记者是无冕之王，怎么想到跳槽？”

“我说是因为收入低，您不会介意吧？”

“没关系，追求更高的收入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们这边，公关的任务，不只是写新闻稿，还包括政府关系维护，与社会公众互动，以及出现突发事件时的处置。这些，您有没有信心应对？”

“之前采访时，看到有些企业也设置了相关岗位。来之前，我考虑过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具体经验，我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与掌握这些知识与技能。”

“您所说的最短的时间，大致有多长？”

罗兰沉吟了一下：“大概两个月吧！”

“您对公司方面，有哪些向了解的，请尽管问？”

接下来，罗兰询问了新公司的办公地点、作息时间、薪资待遇……等等。临别时，罗兰微笑着问了一个令牛犇意想不到的问题。

“牛先生，冒昧地问一句，这次招聘您有最终决定权吗？”

“您的意思是？”这是招聘以来，第一次碰到有人问这样的问题，牛犇有些懵逼，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回问了一句。

“事业单位辞职比较麻烦，我是想能尽快知道结果，好确定下一步安排。”

“面试后3个工作日内会发offer，发出offer后，3个工作日未回复即视为放弃。”牛犇没有正面回复罗兰的问题，而是介绍了这次招聘的正常流程。

看着牛犇大方自然的表情，罗兰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位就是新公司的老板，她完全没有想到，像这样上档次的中美合资保险公司，老板竟然这么年轻。看来，真是贫穷与视野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最后一问估计会让boss对自己的印象大为减分。

“不好意思，请您理解我的心情，原谅我刚才的冒昧。”罗兰不好意思地看着牛犇说。

“没关系，我能理解您的苦衷，有结果后公司会尽快通知您。”牛犇微笑着回答。

“看来，再美的玫瑰都会有刺。”罗兰离开后，想着这位王昭君故里的美人最后一问，牛犇不由捏一捏眉心。

罗兰边说，便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以往发表过的几篇作品的复印件。

这些报道，有新闻通讯，有现象观察，有会议综述，还有一篇人物专访，看得出来，罗兰的新闻素养与文字功底都不错。与对待其他谈面试者一样，接下来，牛犇用英语与罗兰进行了交流。

不过，牛犇毕竟见过大场面，他很快镇定下来，正视着这位美女：“您是？”

来人微笑着坐到牛犇对面：“我是罗兰，应聘贵公司公关总监的。”

1999年元月第二周，牛犇还是忙于招聘。不忙不行呀，过完春节，美国那边大都会人寿的人就要过来了，在那之前，中方的基本班底肯定要搭起来，不然，到时候可就抓瞎了。

令牛犇惊讶的是，这位美女不仅长得漂亮，声音也很甜润，听上去很舒服。

“您带的有以前发过的作品吗？”

“有的。”

“怎么回事？小石。”

“没事。”这个女孩子，虽然刚受到训斥，但面对客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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