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先凑合着过吗？”

“没法凑合，这个女人外面不止一个男人，我不想再受这个窝囊气了。”

陆自强上车后，除了与牛犇打个招呼，对谁也不看，一个人坐在司机旁边垂头睡觉。除了孙悦，其他人对他也不熟，因此，几个年轻人依旧有说有笑。

牛犇估摸着这家伙回家又与老婆生气了，但是车上的人多，没法沟通，也就随他去了。

众人上车后，牛犇突然接到陆自强的电话，原来这家伙直接从浦江飞过来了。等陆自强上车后，司机就开车去预定的春城大酒店。

“干他娘的，以后不用干了，已经离了！”

临别前，马斌特意安排当地一家旅行社派来一辆旅行车，随车来了一个漂亮能干的女导游，由他们负责牛犇等人的假期行程，云南白药也派来一个男生小陈跟着。

“马总，太麻烦你们了！”牛犇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上周五陆自强没有打招呼就开车回家，竟然撞见老婆在自己家里偷人。他一气之下，将那个野男人揍了一顿，周一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牛犇的房间在11楼，与陆自强的房间挨着。他进屋刚洗把脸，陆自强就敲门进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你这是怎么啦，回去又干架啦？”

虽然占理，但考虑到孩子，陆自强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了。

“离了也是解脱，这种婚姻，维持着也是活受罪。你先什么也别想，放开心玩7天再说吧。”

陆自强点头答应，然后就拉着牛犇出去找地方喝酒。牛犇叫过来郑重、龙蕤，让郑随自己出去，龙负责安排一下其他人的晚餐。

“牛总，您能亲自飞过来，是看得起云南白药，我们尽一点地主之谊是应该的。”马斌豪气地拍着牛犇肩膀。

要不是人多，牛犇好想好想一个人躺在小舟上，随波荡漾，沉醉其中。

万亩草海走婚桥上，身着摩梭服饰的少女与情人结对列队而行，别有一番风情；摩梭走婚宴后的篝火晚会，让牛犇第一次领略到摩梭女子的热情奔放。

晚会上，有一个环节是群舞，人很多，牛犇也混杂其中，巧的是紧挨着他的竟然是孙煜。

大家在领队的带领下，搭肩牵手，踢左腿，踢右腿，抠手心。搭肩牵手，牛犇倒是做了，这也是他与孙煜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至于抠手心，不知道有没有人大胆做，反正牛犇没有做。

虽然只是逗乐，但牛犇担心孙煜不高兴，就这样搭肩牵手，她的脸就红得不得了。

篝火晚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游客献唱，摩梭人和。游客中每个小团体都推出一个人献唱，牛犇他们这组，大伙儿一致推荐孙煜，毕竟她是专业选手。

这种场合，孙煜本不想出头，几个小伙子小姑娘起哄，她只好站起来唱了一首。

令牛犇意外的是，孙煜唱的是一首当年很流行的《后来》，刘若英的这首歌其实不是很好唱。

牛犇还是第一次听到孙煜唱歌，没想到她的音质非常好，干净，清亮，优美，穿透力强，不愧是专业选手。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

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在古老的摩梭村寨，澄澈的泸沽湖畔，充满原始风情的篝火晚会上，突然听到这首后现代城里人的爱情歌曲，真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感受。

这首歌不是广场舞伴奏的那种节奏，不见得有多少人喜欢，但大伙儿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不过，这首歌倒是触动了牛奔的心弦，想到与陆芸之间的悲欢离合，他的眼角不由有几分湿润。

篝火晚会结束后，回住处的路上，牛犇与陆自强走在最后。

牛犇对陆自强谈了自己对他今后工作的建议：去中都总部担任投资副总监，代理投资总监，这样可以避开杭州这个熟人环境，也可继续干他熟悉的证券投资，又不用像以前那样纯做研究，收入不比现在差。

陆自强完全同意，这半年干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更适合做投资分析，但分公司以销售为主，说实话，他觉得干起来有些别扭。

第二天，回昆明的路上，牛犇正式通知孙悦，陆自强去总部，杭州这边以后就由她负责。这让她既高兴又意外。

当晚，孙氏一家人坐晚上7点多的航班，连夜飞回杭州了，牛犇等人则继续留在昆明，周一去云南白药调研。

上飞机后，玩乐了7天的孙煜，在飞机起飞后就睡着了。沈秀荷拿出备用的衣服搭在她身上，然后与兴奋不已的孙悦小声聊天。

孙悦父母早逝，与哥哥孙志远相依为命。哥哥去世后，嫂子与孙煜就成了她的亲人，她上大学，找工作，结婚，都是沈秀荷一手操办的，因此，在她心目中，真的是长嫂如母！

孙悦非常清楚沈秀荷眼下最操心的事，那就是孙煜的婚姻，因此，在分享自己升职喜悦的同时，她悄悄告诉嫂子一个大秘密：牛犇已经与前妻分手，现在是单身。

“你怎么会知道？”沈秀荷非常震惊。

说起来也是天意，前段时间因为公司办公场地的事，陆自强不在，牛犇就让孙悦负责。为此，她经常去找马洁、杨颖。

因为对牛犇投资马追云的电商公司不理解，马洁私下里对杨颖发牢骚，不小心说漏嘴，把牛犇与陆芸悄然离婚的事说了出来，而恰好又被孙悦听到。

“他们分手多久了？”

“差不多大半年了。”

“这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煜儿。外资公司特别讲究保护个人隐私，这一点你千万要注意。”

“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其他事，就分别沉沉睡去。

当然，不同的人兴奋点不同，像沈秀荷，最感兴趣的南诏古城，崇圣三塔，体味南国佛缘香火；女孩子们惊喜不断的是鲜花铺床，白族服饰；小伙子们多对玉龙雪山、冰山索道向往不已；孙悦一家子对各地小吃赞不绝口；陆自强则似乎死水微澜，一路上没笑过几次，唯一表情丰富的时候还是见识云南石林与天然溶洞。

牛犇最喜欢的还是泸沽湖，在泸沽湖畔，漫步情人沙滩，坐上摩梭猪槽船泛舟湖上，蓝天白云下，那澄澈碧蓝的湖水，不仅能照出游人的影子，似乎也能洗净尘世的烦恼，让人身心顿感清爽。

离酒店不远，有一条小吃街，三人在一家小店点了几个小菜，便开始喝啤酒。陆自强酒入愁肠，喝了两瓶就高了，牛犇与郑重架着他回了房间。

导游过来询问旅游路线，牛犇让她与龙蕤孙悦商量，他怎样都行。这其实就是让龙蕤与孙煜两个小姑娘去定，孙悦基本上都是听孙煜的。

下午6点不到，飞机在昆明长水国际机场着陆。云南白药那边的人，已在机场等候。

两个小姑娘商量半天，选定了这样一条路线：昆明——滇池，周边游；昆明——楚雄，云南石林；楚雄——大理，苍山洱海；大理——丽江，拉市海，丽江古城；丽江——玉龙雪山；丽江——泸沽湖。

一路上，开车有旅行社司机，对外联系吃住的是云南白药的小陈，旅游景点选择与解说有导游，对内联系与安排有郑重，花钱结算是龙蕤，打杂帮忙有李蒙与孙煜，沈秀荷，孙悦一家3口，陆自强，牛犇等人，只管游玩，其他事一概不问，成了甩手掌柜。

除了司机与导游，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云天之南游玩，包括云南白药的小陈，好多景点也没有去过，因此，一帮子青年男女一路上兴致冲冲，玩得痛快琳琳，就连沈秀荷也觉得仿佛年轻了几岁。

到了春城大酒店，云南白药的领导已在大厅候着。牛犇安排其他人先去入住，自己带着郑重与他们到一楼的茶座先聊一聊。

云南白药的总经理马斌是个当地人，有南方人特有的精明干练。由于是假期前夕，牛犇又刚下飞机，双方只是见个面，约定假期后到公司实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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