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

“弟子不明白！”

“确实！万事万理，恐怕莫不如是，即便是道，老子也言‘大道废’，苟为至道，何以会废？”

李修平沉吟良久，说道：“师尊，请问阴阳之理。”

李修平瞋目良久，说道：“师尊，这么说来，岂非五行理论也有缺陷？”

“啊？师尊，这女子背后给我一剑，害得我几乎丧命，我恨不得现在就找她报仇，怎么说我和她去解雁门关之事？”

祭酒抚须长叹，“哈哈，看来你有所悟了，只是我倒还没有明白。”

“恩师，既然一阴一阳之谓道，那我这两半心便是阴阳之势，必能相生相济。只是如何能生出一阴或一阳，我还无解，但是道理上可通，这就很好了。”

祭酒抚须微笑：“今年你科举第一，我为保全你不木秀于林，将你排在二甲第一，但夏皇举行殿试，钦点你为状元。武举考试，我本让你遇夏侯瑜便退，你却看不惯他那傲气，将他斩落台下。于是你虽得文武状元，却风头太盛，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夏皇更要招你为驸马，恩宠无以复加。他岂不知你生性狂而傲？公主也是傲而娇？所以你二人，要么阴阳相合，要么阴阳相克，但不论如何，你听命还是不听命，都将削弱我在书院的影响。”

“弟子不敢。师尊，弟子看雁门关两军相杀，死伤不少，边民流离失所，不知该如何自处。”李修平问道。

“夏皇志在开疆扩土，夏侯渊谟世代执掌军权，这是阴阳相克，必难两全。大燕夺下雁门关，燕夏亦不得不争，这也是阴阳相克，不可两全。如今夏侯渊谟被限期夺回雁门关，这始作俑者，说起来是你，其实是公主，但大家又不敢挑明。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乱局只怕还需你和公主解开。”

李修平一想，是啊，如果听命于夏皇，那么自己作为师尊的得意弟子，便违背了师尊为天下之旨。如果不听命，便是如今的自己逃亡，让师尊禁足在家。不论如何，都将影响学宫。甚至夏皇更是吃准了我不会听命，让师尊禁足，才能更好地掌控书院。那么看起来，钦点状元，招为驸马，都只是一步棋罢了。想起他险些让公主下嫁作为一步棋，李修平不禁对这帝王心术不寒而栗。

“夏皇如今耳目遍天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他不杀你，是希望你还有用，你搅动风云，虽让国家失去了雁门关，但是却让夏侯渊谟陷入其中，恐怕不会让他夺回雁门关，到时候夏皇亲掌军权，就真正成为‘余一人’了。”

“那师尊为何说是我和公主去解雁门关之事？”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青出于蓝啊！”

李修平沉思不语，想不出来将来夏皇会如何处置自己。

“这也不难理解。你去大燕寒谷，路遇公主，怕是早就有的安排，一是监视你，二是看你是否成功。不想你还真做成了。她在雁门关前斩你一剑，暴露出身份，怕也是早有安排，九天玄女，她的亲娘，在那里接应。”

“啊？她娘是九天玄女？看来我当初为避婚，说听说她不喜女红，举止不淑，倒也没错。”

“不错！”祭酒说道，“公孙龙子说：青白两色相杂，则出现碧色。而照理，青属木，白属金，金当克木，白当胜青才是。”

“你呀，少年轻狂，反中了美人计，还好意思说。”

“嘿嘿。”

“夏皇岂不知大燕的想法？夏侯安北又怎敢不救？于是雁门关就丢了，夏侯家被拖下了水。只是公主未杀死你，到底是夏皇所命，还是她自己所想，亦或兼而有之，则还不知道。苍玄子能及时赶到，是我托他一直看着你。至于你和公主二人如何去解雁门关之事，只怕如今夏皇早有了想法，我还想不出来。”

祭酒抚须，缓缓说道：“阴阳相生，也相克，亦相济。独阴不生，孤阳不立，故夏至一阴生，冬至一阳生，故孔圣人《系辞》说一阴一阳之谓道。”

李修平喃喃自语：“夏至一阴生，冬至一阳生。多谢恩师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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