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二十年，虽然是在幻境中，可也是精神在确确实实的经历着一切。周恒有些激动，只能干看着的感受是在太糟糕了。

‘还不行！你不要搞错了幻境和现实，虽然艾帕纳的灵魂被影响了，但恶魔侯爵的灵魂并未出现大的波动，与前一次相比倒是显得很平静。’

‘终于有动作了！’

沉默了许多年的世界之音以人类才有的情绪，发出了等待已久终得成果的声音。

艾帕纳的发狂是不合理的，他遭遇了足以改变人性的变故，使得他的世界观崩塌了，亦不足以让他变成丧心病狂的魔鬼。这杀的不仅是人，而是在诛他的心。

‘现在可以唤醒恶魔侯爵吗？’

‘嗯！是它影响了艾帕纳的灵魂，所以才会变得扭曲。’

世界之音的视角与周恒不同，周恒尚在事情的表面看待问题，而世界之音却在看问题的本质，灵魂。

‘额。。。’

也就是说，与‘种子’气息相同的，是来自神皇身上的气息。而经过世界之音的推测，神皇身上有着某种类似灵魂法则的某种不能称之为法则的东西存在。但，二者都暂且将其默认为灵魂法则。

同时这也是世界之音疑惑的地方，灵魂法则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掌控的，神皇的身上为何有类似的气息？

周恒错愕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将两者搞混淆了。此刻发狂的艾帕纳是现实已经发生的事情，他的灵魂确实受到了影响，才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但这并不代表是这一世恶魔侯爵的灵魂，他们所需要的变化也是来自恶魔侯爵的。

‘那你说的有动作了，是指的什么？’

‘我一直在想，如果两者的气息相同，那或许他们是相通的。’

前情回顾下，这个灵魂法则并不是恶魔侯爵误以为是诅咒劫狱的世界本源。周恒所说的是曾经在恶魔侯爵灵魂波动时，透过世界之音的能力观察到的，那个站在窗口凝实世间的人——神皇。

‘被恶魔侯爵吸收的，是邪灵劫狱含有灵魂法则的世界本源的一部分。那家伙是位堕天使，而神皇又有相同的气息，这么说这颗神秘的‘种子’是光明教捣鼓出来的鬼东西？’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一切都是如此的话，那这个世界的灵魂法则或许已经被很多人掌控了。’

这事太大，不是现在的周恒能关心的上的。他只能操心眼下的事情，问道。

‘你察觉到那部分本源里的意识了没？那黑毛鸟人会不会发现我们？’

‘没有，我们一直没干扰幻境的走向，所以他并不知道我们进来了。’

这话起先周恒没察觉什么毛病，但稍一琢磨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的意识脱离艾帕纳的身躯，像在咪亚的梦境里一样自由活动？’

‘可以是可以，但那样的话就会像你那三个兄弟一样在他的监视下了。’

周恒这才想起来，隔了‘二十年’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进来干吗的了。忙问道。

‘额。。。。你知道我那三个兄弟在哪？他们能自由活动吗？’

‘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一旦让你出来，你便会动用魂印来联系他们。虽然魂印也是灵魂法则的一部分，从我察觉的层次来看也不会被那意志感应到什么，但他们的异动必定会引来注视。’

世界之音的考虑不可为不周密，周恒还是弱了很多。于是努力的开始思考问题，道。

‘确实，根源其实在这里，跟着艾帕纳，解开幻境才能解救他们。’

‘跟着艾帕纳不仅是这个目的，其实我在考虑，是否将那道世界本源吞噬。’

周恒暗想世界之音考虑的问题总是这么超前，这他娘的什么时候能追赶的上？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两人所知的信息和知识储备相差太多了，所以两人考虑问题的层次是不一样的。

‘现在暴露肯定不明智，你别搞事情啊！’

‘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这部分本源来自深渊，如果能获得，能给你带来极大的好处。’

‘深渊的本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是与其他世界不同。。。。我还没考虑好，以后再说吧！’

世界之音还是第一次回避了周恒的提问，竟然还以后再说起来了。既然她不愿回答，追问也不会有结果。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也不是那也要考虑，周恒都有些迷糊，这‘二十年’的等待究竟为嘛！

‘等等看再说，我很好奇光明教究竟有多少人会使用灵魂法则变异出来的‘种子’。’

‘额。。。又是等等看，你这金手指现在越来越会聊天了。’

周恒小声吐槽了一句。介于世界之音聊起了正事，他也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难道光明教真的是神棍组织，用这种方法控制教众？也不对啊！从哪些白衣大主教的神情来看，太木讷了。之前在韦德记忆里看到的光明神庭的人都是有自我意识的呀！？’

‘或许只是个例，又或者是某些强者暗中掌握的不公开的力量。’

‘这么说，接下来艾帕纳会见到神皇？’

此时，艾帕纳正好被索罗斯家族的人逮住扭送到神山，由达曼亲自接收后送往了神女的住所。这让周恒有些奇怪，难道神女要保他？

这也说不过去，自从艾帕纳下了神山就再未见到过神女。加上艾帕纳下山时，周恒对神女前后变化的疑惑，更加不信神女会出面讲情。

‘你说那位神女会不会也被控制了？一个境界达到神阶的强者会被轻易控制吗？可要说她是双面人，也太牵强了吧？’

‘不排除被控制的可能，灵魂法则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无论什么生物，到最后都会向精神生命体蜕变，而精神生命体就是灵魂的一种形态。’

正说话间已见到了高作在宝座台上的神女，她如艾帕纳离开时一样，姿势仿佛没有变过，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一坐就是小半年。

“跟本座来过来，神皇大人要见你。”

完全没有一位老师对犯了错误的学生说话时因有的态度，冷漠的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艾帕纳此时似乎恢复了清醒，对于老师的冷漠错以为是失望，佝偻着跟在三米之外。

走过长长的，通往中央宫殿的露天廊道，艾帕纳深吸口气艰难地抬起头眺望向南城外。浓烟滚滚，随风飘向城中，好似在宣扬他的罪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做出那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回过神来已经被擒。但，心里似乎并未有半分忏悔，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也许这样也挺好。。。。。下地狱再忏悔吧。。。。’

抱着必死之心，他释怀了，心里如此说着。如果有一次自我选择的机会，他不敢保证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没有如果，已经成为现实了，同时心里也舒服了。

是的，如果真有如果，他或许会自我选择这么做，因为这样做真的很解恨。是对那些让他失望大人们的，但更多的是对他自己的。

他以为接下来将面对神皇的审判，死亡正在等着自己。可当他登上长长的台阶，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神皇，他才发现，原来一切才刚开始。。。。。

“父亲！母亲。。。。。。”

‘不，控制人的并不是世界本源，而是掌控本源的人。掌控者在本源中加入了他的意志，想要让脱离他的本源不会被世界意志回收，就必须借助载体。’

每一个主宰一界的真神都会在该世界的本源上留下他的意志，以便于出现争斗中被打散的情况，能够快速找回。一旦被其他神阶强者得到，威胁到主宰地位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的意思是幕后之人通过邪灵劫狱世界本源中的灵魂法则察觉了恶魔侯爵的前世？想要通过这道被无意中吸收的世界本源再次控制艾帕纳？’

周恒震惊无比，如果真实这样，那他们不就暴露了？

在艾帕纳被移交给光明教廷的期间，时间倒回到艾帕纳发狂的时候，同时也是周恒和世界之音等待了二十年的时刻。

‘不完全是！分裂的本源要么被强者征服，要么会像寄生虫一样寻找宿主，又或者按照世界的最初规则回归世界本源的本体。而恶魔侯爵恰巧与它的另一部分相遇过，并且在恶魔侯爵的意识里寻找到了弱点。这部分世界本源便是想借此寄宿在恶魔侯爵的身上，以免被世界本源回收。’

世界本源是一个整体，各个世界的本源，不管是主世界还是位面世界，都是从中分列出来的。世界本源中包含了许多的规则，其中有一条便是刚才说的。世界本源不会像天地能量一样到处游离，会自动回归原来世界的本源主体。除非被强者征服，用以争夺世界本源，成为主宰一界的真神。

周恒又是一惊，忙问道。‘怎么听你说的这么邪乎？世界本源还能控制人？’

‘是那个和种子相同气息的灵魂法则？’

让世界之音念念不忘，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只有神秘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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