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娘抱过木羽，特别喜爱的亲了两口：

“木羽，你咋把这个毛驴子给哄跑了？”

铁蛋娘领着木羽从外面走进屋，见铁蛋趴在炕上哭，愣了下问：

“哎，挺大个老爷们哭啥呢？男子汉，咋还学会放什么泼呀。从古到今，这男人啊，有两样东西不能舍。眼泪为金子，膝盖是尊严。你呀，真没出息。”

铁蛋懊丧地趴在炕上哭了起来。

铁蛋说着起身朝屋外跑去，跑到门口又返回身，在木羽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跑了。

铁蛋抬头看眼木羽，把脸扭过去。

木羽蹲在炕上，用小手拽着铁蛋耳边说：

木羽趴在铁蛋娘耳朵边小声说：

铁蛋“扑楞”下坐起身：

“对呀，我干嘛要哭，我为什么哭，王大牛凭什么污蔑我故意伤人？漏勺还得天了。洪水进村那不是我们造成的，对呀，这事跟我们一毛关系都没有。他王大牛说就是啥呀，我就不信了。洪水进村压根就不关我们的事，那是王大牛的事……”

“我要他去找哭的理由去了。别看他是大人，也得哄。”

铁蛋娘搂着木羽：

“哎呀，木羽这姑娘多聪明呀，我要是有这么个孙女就好了。”

“铁蛋叔，有这哭的时间，为啥不去找找哭的理由啊？找对了，就不用哭了。”

“你妈当什么呢？你妈当什么呢！”

木羽小声说：

“铁蛋叔上我家好几次了，让我妈嫁给他。我妈没同意……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妈心中还有个人。奶奶，我不能告诉你，怕你告诉铁蛋叔……”

滃云山村村头。

林岩增了一付眼镜，徒步来到滃云山村。

滃云山村，是林岩永远也忘不了既恨又爱的地方。三十二年过去了，村子变了模样，树长高了，沟变宽了。可村头这棵老槐树，仍然屹立在那里，仿佛刻意在迎接他这个不速之客。村中这条街心路，好象没变。林岩一边走一边寻找当年的影子，一切又都感到很新鲜。

林岩在村中路上走着，欣赏着，回忆着。

滃云山村村中路，一胡洞。

铁蛋从里边跑过来，嘴里不停地叫骂：

“王大牛，你个牛魔王，老子今天非找你算帐不可。根就在你那里。鸟鸟的。”

铁蛋一拐墙角撞在林岩身上。

林岩被撞了个趔趄，稳住身子微微一笑：

“年轻人，火气不小啊？”

铁蛋回头打量下林岩：

“你个牛魔王，鸟鸟的……”

林岩接了一句：

“小伙子，一见面你就骂我是牛魔王，没道理呀，有话不能好好说呀。”

铁蛋停住脚，朝林岩火上了：

“你是谁呀，这村里，我咋不认识你呀？老鼠逗猫别没事找事啊！心烦着呢。鸟鸟的。”

林岩跟两步：

“噢，过几天不是七月七吗？是祈福许愿的日子，我是远路来到天鹤寺进香的。听你这话音不是骂我，肯定另有其人吧？你这么骂不是找打架吗！我还是好心劝你消消火，气大伤肝不值。”

铁蛋倒笑了：

“好心劝我，你省省吧，在这村里打架我怕谁呀，你呀快进香去吧，晚了就没有好神保佑你了啊，我正火着呢，挨着骂你就揭不下来了，搂不住火别再揍着你，那可就晚了。鸟鸟的。”

铁蛋说着绕开林岩又骂上了：

“牛魔王，当你妈个村长，没给村民办一件好事，克扣救济款，行贿受贿，欺压村民无恶不作……”

“我当你孙女，那我妈当你什么呢？”

铁蛋娘被问愣了：

木羽笑了：

“奶奶，从现在起，我就当你孙女行不行呀？”

铁蛋家。

铁蛋娘高兴地答应：

“哎，行，行啊！”

木羽睁着两眼又问：

木羽蹦上炕，拥着铁蛋说：

“铁蛋叔，你也有哭地时候呀，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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