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初出洞穴的幼崽，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一点一点地试探他的底线。

如果爹爹去看四哥哥，以后那些坏蛋就不敢再欺负四哥哥啦。

墨渊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很显然他没明白她叽里咕噜说的到底是谁。

万公公早就熟知墨渊每个表情的含义，马上顶着压力主动解释：

小奶包呜咽一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爹爹可以再去看看四哥哥吗？”皎皎眨巴眨巴大眼睛，不由开始得寸进尺。

原以为这小东西会求他别杀她，没想到竟是提出这种要求……

真是愚蠢！

“蠢货！”暴君不悦地沉下脸色，目光晦暗地盯着她。

不知为何，墨渊心中忽然感到几分不悦。

“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了？”

这小东西这么蠢，到底是怎么在这宫中活下来的。

“爹爹。”小团子怯生生地喊了一句，眼巴巴地看着他。

墨渊微一垂眸，看到皎皎眼里的希冀之色。

自己都小命不保了，竟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可是——

“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小丫头顿时欢呼雀跃，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皎洁的大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墨渊紧蹙的眉心不知不觉舒缓下来。

罢了，只此一次。

“皎皎最喜欢爹爹啦，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白嫩的小手揪住了墨渊的衣襟，撒娇似的晃了晃，马屁拍得十分顺溜。

“爹爹？”墨渊默念着这个称呼，挑起眉梢，眼中浮现兴味之色。

“为何叫孤爹爹。”

这称呼，倒是新鲜。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帝王之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手足相残乃是常事，弑父杀子也不是没有。

墨渊那么多子嗣，那些皇子公主们哪一个见到他不是战战兢兢，如同老鼠见了猫，从来没有一个敢像皎皎这般。

别人都叫父皇，只有她喊爹爹。

就像平常百姓人家那样。

“因为，爹爹就是爹爹呀。”皎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天真懵懂地看着他。

“不叫爹爹，那还能叫什么哇？”

万公公好心地提醒：“七公主，您应该叫陛下……”父皇才对。

“废话什么？”

墨渊神色不耐，沉声开口：“万德全，前面带路。”

“…是，陛下。”

万公公摸了摸鼻尖，心里头暗自嘀咕。

奇怪，他怎么觉得陛下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呢？

而眼下，他却是为皎皎破了例。

这种不受掌控的情绪让他尤其不悦。

不愿看到那双眼睛露出失望之色，墨渊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可以。”

“呜呜…爹爹…你救救四哥哥叭，四哥哥快死了，皎皎不想让他死……”

应承下来后，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从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顶多叫太医过去看看，何必自己纡尊降贵亲自到场。

墨渊那么多个皇子公主，他从来不过问一句，冷心冷情到极致，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陛下，若是奴才没有猜错的话，公主口中的哥哥应当是四皇子。”

墨渊轻挑眉梢，倒是感到了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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