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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6 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星羽

  • 作者:都广建木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11-22 07:02:40
  • 字数:19472字

且即便灵犀的婚姻未来不幸福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婚姻不幸福那就离,便如阿布换男友,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不喜欢的时候也是真的不喜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手,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阿布有自己的工作与收入,男人于她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而非必需品,不论怎么换男人都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损失。

虽然阿布的男友已经换到第十六任,而她俩在阿布换到第五任时便不再关心阿布的男友姓甚名谁,连之前五任的名字也逐渐淡忘,但松与其父是例外。

灵犀与松在父母分手后仍有往来,十年前松父染疾而亡灵犀还去帮松料理过松父的身后事。

满脑子都是自己还能用燃命回春丸捞多少钱的星羽闻言不由愣了下,旋即与无忧一同看向阿布。

事情就此通过,爽利得令无忧与星羽面面相觑须臾后又觉得这很合理,阿布从来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灵犀当年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去帮忙,避免刚参加完松父的葬礼又要赶松的葬礼。

但是吧,崽崽因为少时的机缘与前情人的幼崽感情好,在自己分手后也有往来是一回事,结婚就是另一回事,正常人应该都会觉得尴尬。

灵犀亦然,服徭役时吃足了苦头,回来养了半年才养好身体,这期间松经常给她带船模,身体养好后便迷上了出海,准确说是迷上冒险,不同于松跑海贸为了赚钱,灵犀的目的是到处旅行看不同的风景。

灵犀点头。“我认真的。”

阿布淡定道:“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支持你,师姐,你挑个吉日。”

但殊途同归,不管是本土旅行还是去其它大陆旅行都需要钱,因此俩人合伙造船从海贸中分了一杯羹。

一家四口中如今就属灵犀最有钱,星羽与无忧赚得虽然更多,奈何官序是个无底洞,根本攒不下钱。

赚得多又攒下钱的灵犀即便未来婚姻不幸福,离婚也不会对灵犀的生活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既如此,灵犀想结婚,想与谁结婚重要吗?

事实证明阿布不是寻常人,仍旧从容用膳。“你是认真的想与他结婚?”

“赌,我赢了你一个月内不准在官序摸骰子。”

“我赢了你帮我卖回春丸。”陆运与水运哪比得上空运,趁着月照之战还在打,王晞腾不出手打击禁药,能多捞一枚金铢是一枚。

“行。”

星羽道:“我赌两个月。”

“那我赌三个月。”

不用两个月,只一个月赌局便分出胜负,蜜里调油的腻了一个月小夫妻终于腻了,松去忙生意,灵犀则闲着也是闲着跑去官序帮忙。

无忧无奈的背着星羽制作的多达百斤的回春丸出发,目标是帝都、玉都与祝融城,这三座城是帝国权贵富户扎堆之地。

无忧再回来时月照之战正好结束,星羽准备收手回春丸的买卖,看到她带回来的整整一艘船的玉钱与一块二十两黄金的金饼,眼睛都直了,这怎么卖的?

无忧解释道:“帝都、玉都、祝融城肥羊多,我想着月照之战结束,你这生意便得收手,既然是一锤子买卖,干脆将你的定的价格提了十倍。虽然多花了些时间,但还是卖空。”

星羽讶异的看着无忧。“你不是觉得我这买卖缺德吗?”

“我现在仍旧觉得你的买卖缺德,要人钱还要人命。”

“那你还?”

无忧淡定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觉得这些钱让那些权贵大户用来挥霍享乐,不干人/事,不如我们拿来做点好事。”

星羽不由瞅了瞅无忧的气色,发现无忧的脸色竟然透着红润。

邪灵是亡者,不是生者,不应该有活人的起色,除非无忧短时间内食了大量活人,严重消化不良才会出现这种假象。

星羽露出了然的眼神。“赤帝或许也是你这般心态。”

那么多财富让人挥霍享受掉太暴殄天物,不如我用燃命水换到手里干点有意义的事。

无忧莞尔,自家老娘自己了解,辛筝大概率缺钱,而手头上有可以从有钱人手里搜刮财富的东西,不用就是傻子,至于药水吃多了会死人。脱离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别人服下致死的量是人自己的选择,与她何干?

“钱你看着处理,我要去休息,这一路上的盗匪就没消停过。”无忧道。

星羽不由问:“帝国如今盗匪很创猖獗?”

“你这不是废话吗?看看大街上有增无减的流民都能想到盗匪是否猖獗。”无忧打了个哈欠。“更别提这一船的钱即便是对权贵也不是小钱。”

祂这一路上,流民盗匪找祂麻烦,权贵也找祂麻烦,为将这一船钱带回来,祂都没怎么合过眼。虽然邪灵不睡觉也不会猝死,但身体扛得住,精神上也扛不住。

无忧一口气睡了足足两日,爬起来找食物看到灵犀也在厨房找吃的,肚子高高隆起,这才知道灵犀怀上了。

俩同样饥肠辘辘的家伙蹲在厨房,一个啃星羽准备好的两脚羊,一个啃羊肉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干嘛这么早就揣崽?我还以为你会享受三五载夫妻生活再要崽。”无忧好奇的问,感受着灵犀腹中的生命气息,很强壮,是一个健康的胎儿。

“我就是这么想的,等崽生下来我便出远门,崽托付给你们。”

“你当我们保姆呢?”

“怎么会,保姆养崽,崽不需要给保姆养老送终,你们养她,来日她给你们养老送终。”

“好像也是,但我们也养了你,你不给我们养老送终?”

“世界这么大,我哪都想去看看,不一定能活得比你们久,但我若活得比你们久,一定给你们养老送终。”

你结婚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们留个崽吧?无语一脸无语。“罢了,你开心就好。”

吃饱喝足,俩人一同去看自无忧回来后就一直在数钱的星羽。

数了两天钱的星羽终于将无忧带回的钱数完。

玉钱四万六千九百一十五枚,玉璧两百对,金饼九百枚,人族金铢五万一千零五十枚,元洲诸族通用金币八万九千零七枚,本来还有一部分是纸钱,但纸钱最近二十年贬值得厉害,无忧回来时便都换成了金铢玉钱这些硬通货。

金铢玉钱虽是硬通货,却都是大面额的钱,市面上流通的钱都是铜锱、大钱,偶尔用银毫,金铢银毫是大宗商贸中用的钱。

星羽数完后又计算起这些钱相当多少铜锱。

尽管文宣王发现钱币时规定了不同钱币的兑换比例,历代玉主与人王也尽量保持钱币的兑换比例稳定,但随着时间流逝,不同钱币之间的兑换比例仍不免起伏。

按照林精邑当下的兑换比例,一枚通用金币值钱三千一百,一枚人族金铢值钱九千七百,一枚玉钱值钱十万零八百,一块二十两一镒的标准金饼值钱一百万,一块玉璧值钱一千零三十万钱。

算出来的总和是一万零五百二十兆钱,折成人族金铢约一百零八万,扣除制药成本后约一百零七万。

星羽也并非没接触过更多的钱,做巫子时每日批阅公文,翻账,进出的钱都是数以万计的金铢,有时还会看到数百万金铢乃至千万金铢,一百零七万金铢微不足道。但巫子接触的钱都是公库的钱,这一百零七万金铢却都是私财。

林精城的物价因战争之故涨了很多,但买一头肥羊也才两百六十钱,换算成羊便是四千万头,但人族与羽国开战前,羽国每年流入人族的羊都没达到四千万。

星羽做巫子时攒的零花钱都没这么多,而巫子的衣食住行都由巫宗提供,星羽的零花钱根本没有花销的地方,攒了十数年的零花钱居然比不上卖药的钱。星羽突然很怀疑,若当年不是死得人太多,赤帝真的能舍得将燃命水列为禁药?

这么多钱官序根本花不完。

星羽整个人哭笑不得,钱太少不够花,自己发愁得头秃,钱太多花不完,自己还是发愁得头秃,这什么人间荒诞?

无忧与灵犀便在此时到来,听完星羽的计算,灵犀提议道:“要不你埋起来,每岁取一部分填补官序的缺口。”

无忧不赞同。“钱埋着只能发霉生锈,钱得花出去才值钱。”

星羽讶异。“你还懂这个?”

无忧道:“是我阿母说的,我刚好记得。”

赤帝在位时国库的钱从不过夜,有一分钱赤帝会花掉一分半。

啥?

一分钱怎么做到花掉一分半?多出来的半分哪来的?

答曰,赤帝经常发行债条,债条便是那多出的半分钱,而赤帝借贷很少会走正常的消债路线。理论上这种做法若碰上大规模天灾,国库钱又被花光,无钱赈灾,亡国就在眼前,但赤帝也从来都不虚,她手上有帝国所有肥羊,啊不,是大户的名单。

做为法律的制定者,赤帝很清楚一件事,遵纪守法的发家致富绝对聚不起达到肥羊标准的财富。换言之,能达到标准的肥羊,赤帝虽然不知道对方干过什么,却可以拿头颅担保对方一定犯过自己制定的法。

帝王没有需求时还好,有需求时,都不需要帝王亲自下场,她只需要看一眼肥羊,自有无数人扒出肥羊所有罪行,将肥羊绳之以法。

某种意义上,到武襄王时便不再发行债条赤帝功不可没,赤帝时代人死债消的受害者数量过于惊人,以至于武襄王发行债条时完全没人买账,当然,这也没难道武襄王,既然借贷没人肯借,那自己发行纸钱。

说来也神奇,赤帝在位时国库从来存不住钱,税赋收入却是年年增长。

也因为这神奇的现像,赤帝之后的很长时间人王与玉主的攒钱意识都不强,比起攒钱更习惯于花钱,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发现国库收益越来越少,钱越来越不够,甚至救灾时都无法及时筹出钱,迅速冷静下来,恢复节俭精神。当然,不是不花钱的节俭,而是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的节俭。

星羽对钱囤着只会发霉生锈这一道理深有体会,流苏与朱颜治炎洲时对于收的税赋都只留下预防万一的部分,余者全部想办法花出去。

“可官序再怎么花钱,上限也在那,总不能吃饱撑了的将官序的屋舍都换成宫室。”灵犀道。

星羽想了想,道:“要不我修建道路水利?”她记得朱颜对于不知道往哪花的钱都会填进道路水利中。

灵犀蹙眉问:“以什么名义?道路水利是官方的责任,而责任与权力相对应。”

把官方的活给抢了,官方一半概率觉得自己无事一身轻,一半概率觉得自己的权力被架空了?

星羽语塞。

无忧提议道:“要不你效仿一下财神息妧?”

如何不引起官方的猜忌又收买人心,息妧这位满脑子花钱进祖庙的神人为后人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其中便有道路水利方面的部分。

星羽眼睛一亮。“好主意。”

三人一番头脑风暴,很快敲定出一份行之有效的方案。

方案敲定,灵犀问:“谁去务色需要修建道路水利的里聚?”

星羽想也不想的看向无忧,在场三人唯一一个身体健康又没揣崽的人。

无忧看向星羽。

星羽大奇。“你看我作甚?你看我的腿像是能奔波乡里的人?”

“你的腿不适合,但你的脸适合。”无忧道。

星羽与灵犀一脸茫然。

无忧解释道:“底层氓庶平时没少被权贵强取豪夺,天上掉馅饼,他们第一反应比起惊喜自己遇到了好事,更可能是警惕有陷阱。”

穷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穷人,因而穷人很难留下后代,在穷人难以留下后代的情况下穷人的数量有增无减只是因为不断有不是穷人的人坠入穷人这个阶层。

那么不是穷人的人是如何变成穷人的,虽然世俗主流观念是子孙不肖败了家产,但无忧活得久又在地方干了一辈子,可以肯定的说:子孙不肖败了家产是极少数,大部分人的败落与肖不肖无关。

豪强权贵内部并非一团和气,同样残酷厮杀,大的豪强权贵会击败小的豪强权贵,继承家产大头的嫡长会压制分到家产少的余子,后者会逐渐沦为寻常人家,填充中间层。但生态位下降后来自豪强权贵的强取豪夺并不会收手,吃相会变得更贪,而无权无势的中间层不论怎么挣扎结果都是注定的,在中间层停留一两代人后落入最底层,填充原本的穷人绝种后腾出的空间,最终绝种。

可以说,每个穷人往上数三五代就是一部被教育史,有如此血泪经验,底层穷人会本能的警惕精明能干的上位者——只要身份地位比他们高就是上位者——上位者主动借钱给底层氓庶,后者绝对不会感激涕零,只会跑得比兔子更快。

星羽听懂了无忧的意思,生在赌场她又不是没见过本来好好生活的人被设圈套引诱到赌场,自此泥足深陷,能说人不学好吗?能。但有心人故意设计一个人不学好以获利时,除非此人天赋异禀,不然有心算无心,坠入地狱是必然结局。“可这与我的脸适合有什么关系?”

无忧答:“你生得一张没有被人间疾苦教育过的清纯脸孔。”

灵犀噗嗤笑出声。

“懂了,人傻钱多好骗。”星羽点头表示明白,笑问无忧。“你觉得我傻?”

“你不傻,但你的脸很有欺骗性。”

“我不信豪强权贵中没有人生得具有欺骗性。”

“自然是有的,但再脸有欺骗性,眼神气质也还是会露陷,可你不一样。”无忧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你的眼神清澈纯粹,清澈纯粹得仿佛不属于这人间,你的气质从骨子里透着洒脱肆意,再配上你的脸,很容易让人相信你是一个不在乎钱,可以将身上最后的金珠扔水里听个响只图开心的人。”

灵犀瞅了瞅星羽,发现无忧的描述极其到位。

星羽思考须臾,忽问:“我看史书记载赤帝能与寻常氓庶无障碍交流,她莫不是也生得我这般清纯的脸孔?”

无忧摇头。“不,阿母她生得一张很矜贵的脸,虽然她笑起来时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明亮柔和,但欺骗性并不强。阿母她主要是,只要她愿意,她能坐在田埂草丛上与农人唠农事唠各种生活琐事,也能坐在华堂中与人唠阳春白雪,唠着唠着,别人就会忘了她的危险。”意识到危险时大概率人头将落地。

星羽哦了声。

有了方案,也敲定人选,星羽去洗了个澡,再去厨房找了一摞肉饼,一边吃一边拉着强拉无忧出门务色合适的里聚。就算无忧不如自己适合,星羽也拒绝让祂在家闲着,自己不能偷懒,无忧也不能。

本来就是良田的地方不需要修更多水利,因此修水利的地点无忧与星羽挑的是土地贫瘠或灌溉不方便,土地都是下田草田,少量中田,没有上田的地方。

修建道路的筛选标准同理,挑的都是闭塞的地方。

当然,不白给人修路修水利。

修道路的里聚,路修好以后,星羽会采购产卵很出色的鸡鸭,每家分二十只鸡雏或十只鸭或三只狗崽,到期后每户人家每个月都要给星羽二十枚鸡子或十枚鸭卵或两枚鹅卵,或半年一只狗,期限为七到十五年。

修水利的里聚,水利修好后星羽会采购羊羔豚崽给他们养,每家四十只羊羔或二十头豚,里聚中每户人家以后每年要还五头肥羊或两头肥豚,期限为五到十二年。

若水利的里聚不想养羊豚,也可以养鸡鸭鹅狗,道路的里聚亦然。

星羽本来还想提供牛犊,让农人养牛犊,实现耕牛自由,但耕牛是大族们的盘中餐,自己若掺和,搞不好什么事都别想成,只得放弃。

考虑家畜养殖容易染病,若鸡豚狗彘鸭鹅死了可以找星羽补充,但原本要还的东西也得相应增加。

为了防止里聚拿了好处,来日却不还钱,虽然即便所有人都老实还东西,星羽与无忧也赚不到多少钱,但不能让人不劳而获,因此俩人对给哪些地方修建道路水利筛得很严。

一人一魔物跑前跑后一个月才选好五个里聚,也同里聚中的居民们谈妥条件,签了契书。

一起用宵食时无忧与星羽汇报了自己的进度,阿布听后不由提出疑惑:“用鸡鸭鹅卵,狗豚羊偿还,比让他们还钱省事,但他们来日还的东西要如何处理?财神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商人,收的鸡鸭鹅卵与禽畜可以通过掌控的商业网卖出去,但你俩要如何处理??”

“自然是吃掉。”星羽理所当然道。“官序那么多张嘴,那么点东西很容易吃掉,正好官序也可以省了采购食材的钱。”

阿布闻言继续问。“那你们是只准备帮这四个里聚还是多多益善?”

星羽想了想,回道:“能帮多少是多少。”

“那随着你们帮的里聚增加,偿还的禽畜肉蛋终会多到官序也吃不完,你们得提前做准备。”

星羽愣了下。“怎么准备?”

阿布提议道:“开个杂货铺或食肆,或者同杂货铺、食肆合作,以后官署要修什么工程时,我也可以买你们提供的食材。”

星羽高兴道:“还是阿布聪明,就这么办。”

翌日星羽与无忧又去寻了城中帮闲,雇佣他们开凿水渠、修建道路,每月工钱两千钱,管一日三餐。当地里聚中的人口也在雇佣范围,只要能干完规定的工作进度,不拘男女老幼,都给同样的酬劳。

水渠与道路开工后没两日灵犀便生了,不想每天呆在工地上的星羽雇佣官序中休假的学生轮流到工地上监工,自己在家逗崽。

“她与你幼时真像。”星羽握着小崽的爪子啃了一口,对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崽笑道:“你的爪子真香。”

在无忧怀里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的小崽不作任何回应。

“对了,她的名字可起好?”星羽问床上坐月子的灵犀。

“还没想好,阿母与松想了二十几个名字,每个都不满意,一直定不下来,要不小姨母你起一个?”

“好啊,叫六博如何?”

灵犀:“....换一个。”

“骰子。”

“你去与阿母说小崽叫骰子。”

星羽忙不迭摇头,阿布会杀了她的。

无忧摸了摸小崽的脸。“要不叫扶风惠?”

灵犀道:“扶风惠?惠?这个名字不错,等阿母回来我与她说说。”

纠结症晚期的阿布回来后听了扶风惠这个名字,又有星羽唯恐天下不乱的各种赌具名字在侧,果断选择扶风惠。

小阿惠长得很快,跟发酵的面团似的,没两个月便横向纵向膨胀两圈有余,又白又胖,见谁都乐呵呵的傻笑。

强身健体从娃娃抓起,阿布、星羽与无忧将曾经在灵犀身上做过的教育照搬到惠的身上,惠还不会翻身时用玩具逗惠伸胳膊,惠会翻身后用玩具引诱惠每天翻身。

每天锻炼,顿顿饱食,如此半载,将惠与同龄崽崽放在一起,前者体型一个顶俩后者,更难得的是后者还只会坐,坐也坐得不稳,惠不仅能坐得稳,还会满地爬。

松拿着盛羊乳的小罐子,将罐嘴递到惠嘴边,惠欢快的抱着罐子咕嘟咕嘟痛饮,松忍不住对灵犀道。“她饿得真快,这才多久又饿了,要不给她添点辅食?羊乳根本不顶饿。”

灵犀伸手戳了戳惠鼓起的腮帮子,惹来惠不满的白眼。“饿得是有点快,但她才半岁,好像没有哪个崽这么早就添辅食。”

“那我去问问医者?”

灵犀道:“我问阿母和姨母们,她们养过我,更有经验。”

一起用晡食时松与灵犀向三个长辈请教,三人汇总了下自己的经验发现不太确定,她们是养到灵犀七八个月时才正式添加辅食,朱颜当年养阿布也同样是养到七八个月才开始添加辅食,无忧养辛寿与辛无病时也是七八个月时添辅食,但不论哪个崽都没惠这么活泼。

惠只要醒着就会到处爬,要不是不会爬树,众人一点都不怀疑她能上树掏鸟蛋,如此活泼,羊乳吃得再饱也禁不住这般消耗。

无忧回忆道:“虽然正式添辅食是七八个月时,但在那之前我吃水果时会用勺子刮一些给寿和无病尝尝,没见她俩出什么问题,说明幼崽这个时候也是可以用辅食的。”

“这么说的话,我吃肉糜时若阿布在旁,我有分阿布两勺。”星羽看向阿布。

“我也给灵犀分享过鱼虾。”阿布看向星羽与无忧。“你俩好像也喂过一些。”

松佩服。“合着你们仨养崽都没老实的照书养。”

无忧面不改色道:“不可无书,亦不可尽信书。”

灵犀总结道:“所以六个月也是可以吃辅食的,那就辅食与羊乳混着喂惠。”

松道:“行,我来准备惠每日吃的果泥肉泥菜泥。”

松说是自己准备,但实际只准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灵犀终于不想在家继续呆着,要出海,松也一同出发,将惠留给三位长辈。

星羽有残疾,阿布忙于公务,每日剁果泥肉泥菜泥的任务最后落到无忧身上。

砰!

“呜...”

“我又没凶你,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

无忧端着肉糜一进门便将帘子放下挡住冬日的寒风。

“怎么了?是不是小大母欺负你?我打她给你报仇。”无忧说着在星羽身上拍了几下,拍完后将肉糜放到惠面前。“行了,我给你报仇了,来,吃点你最爱的肉糜。”

闻着肉糜的香味惠果然停下哭泣,期待的看着无忧,无忧拿起勺子投喂惠,一整晚肉糜投喂完,惠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无忧又陪着玩了一会,惠很快打起哈欠,开始往星羽怀里钻。

虽然最喜欢与无忧一起玩,但无忧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惠要睡觉时更喜欢往星羽与阿布怀里钻。

星羽哄惠睡觉时无忧拿起案上的邸报,很快找到星羽之前不小心吓哭惠的原因。完整内容

秋季时貊国十五万大军越过姬水,连夺人族五城。

无忧不由愣了下,貊国凑什么热闹?

思考须臾后觉得貊国凑热闹很正常。

十二征羽国毁掉了羽国未来的希望,但损失并不小,王晞同经桓一战是惨胜,损失惨重。两次月照之战虽然都赢了,但损失同样不会小。

经过十二征羽国,人族国库即便没有空虚也必所剩无几,确实是咬一口的好机会。

貊国在文宣武襄时安安分分只是因为打不过,不是放弃对南方温暖肥沃土地的野心,文宣武襄之后人族的邻居们便不复文宣武襄时的安分,但只是相对没那么安分,而非直接掀案。

文宣武襄创造的盛世结束后人族是一路走下坡路,但这个过程是缓慢坠落,不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周围邻居们敢掀案,人族也能揍翻他们,因此邻居们只是小动作与边境小摩擦不断,没到战争的程度。然这次人族同羽国打得太久,不免让人好奇人族还剩多少实力,另一方面人族吞并月照之地等与改变冀州东北与沃州西北地区三足鼎立的格局,貊国自然坐不住。

无忧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星羽不由问:“什么预感?”

“貊国南下是觉得人族与羽国打了这么久,损失必定不小,故而出兵试探。”无忧问星羽。“焦饶,雪国,象国,海国,疍人,长人,乃至人族诸侯方国们,若轮流试探....”人族底子再厚也会禁不住这种车轮战。

星羽愣了下。“看王晞的应对,若将貊国打得够疼够惨,杀鸡儆猴,怎么也能换得一段时间的安宁。”

无忧皱眉道:“我就怕王晞打完貊国,后方已遍地流民造反。”流民是弱小,但弱小的蝼蚁汇聚起来也很凶残,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流民轮死的第四境武者末代高辛侯用生命诠释了这一道理。

星羽安慰道:“只要能速战速决,就还来得及收拾内部,对王晞多点信心。”

无忧回忆了下王晞这些年的事,点头,旋即奇怪的看着星羽。“你心态不错。”

星羽淡然道:“成王败寇,我输了,愿赌服输。”

“洛去劫刚死时,你为何不与她握手言和停止内战?”

星羽反问:“你莫不是以为内乱是我一人意气就能打起来?”

无忧噎住。

“我与她的战争,表面原因我是因师尊之死,意气而为,事实上我的确是因此而选择开战,但只我一人想开战可打不起来。最后打起来,本质却是人族已持续四千载的王权与神权之争,早期迫于羽人王朝的压力,后期迫于诸侯们的压力,王权与神权被迫文斗四千载,双方都腻。如今羽人王朝再不是威胁,废分封,诸侯们也没了威胁,文斗自然也该结束。”说到这,星羽笑问。“要不要打个赌?将神权压得死死的王晞一死,神权与王权还得打一场,也可能更多场,直至一方死亡。”

无忧不假思索摇头。

“蹋鞠与赌博不一样,蹋鞠就算沉迷也出不了事,反倒强身健体,而赌博却会令人家破人亡。我知道你与正常赌徒不一样,赌博于寻常赌徒是如水中月般的捷径,于你却只是游戏,但你是官序祭酒,应当做个表率。”

“诶,你让学生在官序中接触不到赌博,难道他们以后就不会沾赌?不,该沾的还是会沾上,还不如在官序中先接触,输得体无完肤,输出心理阴影,保证出了官序终生不沾赌。”星羽不以为然。“言归正传,赌不赌?”

从阿布的角度来看,显然不重要,灵犀便是闲得无聊当天结婚当天离婚,一年结婚离婚三百七十二次,阿布也大概率予以支持。

婚礼在三个月后举行,新婚燕尔,蜜里调油,小夫妻俩几乎成天腻在一起。

“我决定与松结婚。”

星羽忍不住同无忧打赌这俩能坚持多久才腻。

正在准备教材的无忧无语的看着星羽。“你这辈子就不能有一天不沾赌吗?”

“我赌钱了吗?”星羽反问。“我大部分时候都没赌钱,偶尔赌钱也点到即止,赢光对手的钱或输光自己身上的钱就会停下。我的赌博便如大街上那些玩蹋鞠的人一般,人每天都蹋鞠,也没见如何。”

松父当年出远门宁愿将独子托付给情人照顾也不留在家族让亲人照顾,足可见松父的家族内部是怎么个情况。

松父有不小的家业,却只松一子,若松死了,按照继承法,松父的亲戚将吃上一碗非常香的绝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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