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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作者:红河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4 21:03:18
  • 字数:7918字

他没听清,脸凑近过来:「你说什么?」

我真想狠狠一口下去。

虽然本人不好坐船,不过当我看到那几只候在江边的船只,想到我上了船就能呈『大』字型爱怎么躺就怎么躺,还真是有些感动涕零。

告别了飞沙尘土,觉得江上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我上去就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皇甫令雪刚刚和四长老等人谈事完毕。

从尘阳到辽安,数天的马不停蹄,当我终于能下马的时候,屁股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嘀咕。

我按住额头,心里开始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让他们把我当作扈唯,而不是教主的谁谁谁。他们非要这样提醒我,我的身份有多么特别吗?

虽说有特殊待遇是好事,但特殊到这种份上就有些过了。

脸蛋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给他一个牙印,看他顶着那样的脸以后还怎么见人。

都二十七八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真磨人。这个不要脸的老不休……

皇甫令雪装作看不见我的一脸忿懑,笑问:「睡得好么?」

不过最终我只是把他衣领一抓:「走,去甲板上透透气。」

从船舱里出来,江风颇大,用来吹走满肚子怨气倒是最有效不过。

我眺望着远方的水平面,想到来时是这条路,回去也是这条路,我的处境、心情,却已经与当时截然不同,难免有些感慨。

其实都怪皇甫令雪,他在人后怎样倒无所谓,可他在人前也一样张扬,不知收敛,明摆了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交情甚好』。

想想还真是可惜。那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的,真真正正的皇帝啊,我却连他的容貌都没看清楚,唉。

摇头惋惜了一番,我接着问:「他当时干嘛要阻止你?」

皇甫令雪小忖片刻,才说:「他要亲自动手,取岑淳的性命。」

「这是为什么?」

「当年先帝在狩猎时被毒蛇咬伤,后不治身亡,这件事被作为了意外事故。不过后来有查,冬季的树林中出现本不该出现的毒蛇,极有可能是岑淳所策划。」

就是说,为了手刃杀父仇人吗?

这样看来,洛昭帝和皇甫令雪的经历倒有一点点相似。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判岑淳死罪?」

我不解地皱起眉,「何必还大费周章地弄那么多名堂出来,连累一大堆人跟着拼命。」

「只有线索不够。」皇甫令雪摇头,「可能了解内情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我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就算是这样吧,皇帝也没有立场非要你把岑淳的命交给他。他的父仇是仇,难道你的就不是吗?这也太霸道了。话说回来,当时你何必要同意他?直接一剑下去得了。」

皇甫令雪无谓地一笑,用手指梳起我额边的留海,靠上前来,鼻尖碰一下我的鼻尖,轻声说:「扈唯,岑淳了结在谁手上,并不重要。我已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该做的事,这就够了。」

我再也无话可说。

既然皇甫令雪有着这样的觉悟,这样的胸襟,我还在这里多此一举地不平什么呢?

我应该为我自己感到骄傲。因为,我得到了一个如此出色的人;这个无与伦比的男人,是属于我的。

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又怕被看出来,我赶在脸红起来之前,拿前额朝皇甫令雪额上**。

他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捂住额头,表情不晓得是算好笑还是好气,或是两者兼有。

我跟他做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我被疼得龇牙咧嘴,在心里大叫后悔。

失策啊。刚才忘了控制力度,撞得太猛,但愿不会鼓起小包包才好。

看着我的表现,皇甫令雪这才忍俊不禁,扯下我的手,取而代之将他的手覆上来,在我额头上按揉着。

「很疼么?」他问,语气关切。

不过,也许是我自个儿的心理作用吧,总觉得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嗯。」我老实承认,下撇着嘴角。

皇甫令雪脸上的笑容舒展得更开,调侃道:「你毫不犹豫地撞过来,我还以为你练过铁头功呢,原来不是么。」

「去你的。」我狠狠剜他一眼,突然叫疼,「哎哟哎哟!」

他立即停住动作:「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重?」

看他露出满脸掩不住的疼惜和自责,我心里才平衡了些。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啦,我大度地饶了他这一回:「还好啦,已经不疼了。你别瞎忙。」

我把他的手抓下来握住,总之,玩闹先到此为止,我还有事情要问。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走这么急了吗?」

上次皇甫令雪给我的说法,与我所要的答案,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次他别想再拿那种不能成立的理由来蒙混我。

被我这样一问,皇甫令雪的脸色稍稍沈下来,答道:「这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是铲除岑淳。如今大会结束,目的也已达到,但事情并未就此了结。我想你还没有忘记,大会上的胜者将可得到怎样的封赏。」

「唔……」我想了想,「记得,主要就是晋北数省还有军队什么的吧。」

「不错。无论这场大会是以何种目的开始,它的结局只有一种:有人赢,有人输。

君无戏言,皇帝事前既已做出承诺,那么就势必要履行。如果有人不予接受,便是抗旨,是大逆不道之罪。」

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我迷茫了一会儿,才渐渐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在这次大会上,你,是胜者,所以,你,该接受朝廷的封赏,否则就是有罪?」

「既然这样,那你接受不就行了吗?是给你封赏唉,又不是给你一刀子。」

皇甫令雪自嘲般地笑笑:「我若是想接受,就不会急于离开,乖乖留在尘阳等候圣旨下来便是。」

……

崩溃,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我懊恼地挠着头:「不想接受,为什么?」

皇甫令雪忽然沉默下来,我好奇地直直盯着他,好一阵子之后才等来他的回话。

「封赐领地,是为王;配备军队,是为将。我如果得到这王将之衔,便真的是朝廷中人了。若是我做得不称职,是为愧对朝廷,无能无义;若是我功劳太过,以岑淳为血例,我将受到上方紧盯,随时可能遭压制。对于诸如此类的事,我早已经看得倦,听得厌了。」

这样说着,他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仿佛在眺望着遥不可及的天际尽头。

「总而言之,无论我做得好不好,都必定会被太多事物所牵制。王将又如何?归根结底,不过是朝廷的傀儡罢了。」

我愣愣地听完这一席话,虽然觉悟没有那么深层,但也基本明白了话里表达出的意思。

要说不为之可惜,那是骗人的。然而皇甫令雪的想法,我能理解。

所以我不加以置喙,只要他觉得这样就好,那么,就按照他认为好的方式去做吧。

我要的,也只是他好而已。

思绪一转,我问:「既然你已经下定主意,为什么不当面向皇帝讲清楚呢?」

「就是不想与他面对面。」

皇甫令雪眼中浮上几丝无奈,悠悠地说,「其实他与我自小就相识,在父王出事以前,我们原本常常在一起作伴,嬉闹、读书、习武……。后来分开了十几年时间,又因为岑淳的事而有了联系。

如今他自毁了一名大将,正是急需用人之时,必然不肯轻易放我。我不担心他用强硬手段施以逼迫,只是不愿听他谈及从前,对我动之以情。这当中纠葛太多,要与他当面谈,实在麻烦。」

我呆然地张着嘴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讲来讲去,原来皇甫令雪就是要躲开皇帝,因为怕麻烦。

唉呀呀,两个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大男人,这小别扭闹得……

我算是没有语言了。

……

我和皇甫令雪,就这样相顾两无言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我体贴人意,转移了话题。

「对了,那天看你在下擂台之前,割了一个死人的头发,那人是谁?你那样做是干什么?」

「那个人是我终场比武的对手,岑阙。我割下他的头发,是为了带给吟儿。当日陆公被抄家,虽是受了岑淳之命,而代为执行的人就是岑阙。」

「喔——」经这一解释,我总算茅塞顿开。

无缘无故地割人头发,害我险些以为皇甫令雪和那家伙关系密切,特意拿来收藏呢。

啧,还好我没把我的主观臆测问出口,不然这糗就出大了……

正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忽然听见皇甫令雪轻轻『嗯?』一声。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只是他并不看我,目光定结在我身后三点锺方向。

我回过头一瞧,顿时惊诧地瞪大眼睛。

远处的江面上,有不下六只大型船舫,正向这边缓缓围拢而来。再这样靠近下去,它们就要堵在我们前面了。

看样子是有意的,难道是遇上了水上劫匪?

我很快推翻这个设想。

能乘坐这种豪华代步的人,别人不去抢他就奇怪了,还用得着抢别人吗?

猜猜疑疑中,对方已经越靠越近。其中一艘最大的船只,甲板上成列站着一群人,个个身板挺直,目不斜视,颇有股开道似的庄严架势。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越众而出,走到甲板最前方,扬声喊道:「封天教诸位侠士,我家主子有请,还望皇甫教主与四长老赏面,移步到这边船上一叙。」

主子?这又是哪家的妖怪啊?

我困扰地望回皇甫令雪,他也正向我看过来,目光对上,他挑起眉梢,笑得嘲弄却也无奈,只对我送出一个名字。

「喔噢,是皇帝唷……」其实这几天我有猜到一点点,只不过亲耳得到验证,仍是有些不可思议。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那样子跑到战场里晃悠,实在太乱来了。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一个不该来的时代,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未来又会怎样?未来……我拥有那种东西吗?

第十八章

唉,怎么想着想着就伤怀起来?我摇摇头,决定暂不考虑那么多,先把眼下的困惑弄清楚了再说。

「那天的男人……」我向皇甫令雪打打手势,「就是阻止了你解决岑淳的那个男人,他是什么人?」

「他?」皇甫令雪淡然答道,「他是洛昭帝,宁昭云。」

岑淳的事已告了结,他们现在还能谈什么,我想不外乎就是类似于总结会那样。

看到我,皇甫令雪以外的人极有默契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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