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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梦里人(上)

  • 作者:柳无楹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2 03:01:01
  • 字数:13628字

这位老者虽是普通百姓,但楚材从他的谈吐之中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您是怎么想的?”

老翁的语气像方才一样平缓而虚弱,只有细微的起伏:“总有一些所谓的忠臣良将,会不顾君主和朝廷的好坏一昧愚忠,但我们老百姓从来都不会这样想,凭它是个什么朝廷,只要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让天下繁荣太平,我们就拥护它。”想到离去的两个儿子,他心如刀绞:“但现在没有这样的朝廷了,在这战乱不休的地方,人人都自身难保,也不知我那可怜的小孙子长大之后又会被哪支军队抓走,生在乱世之中,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多谢。”楚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他发现这绿茶的口感还不错,杯子的做工也很精细,虽然无论是茶还是杯都远远谈不上最好,但这种品质在普通人家之中已经算是优等了。

得了病的老翁正盖着被子坐在炕上,他的气色不是很好,分明一脸的憔悴,却还是挂着和善的微笑:“哥儿,你们待会儿留下来吃个午饭吧?虽然都是些粗茶淡饭,但我还是怕你们饿着了。”

窝阔台接过药方,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还不等楚材收拾桌面,小男孩就给他捧了一杯温温热热的绿茶过来:“大哥哥,给您喝茶。”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老翁的脸上满是失望:“今非昔比了,而且就算他们真的回来,也只会让这里变得更乱,一切都不会好起来的。”他打量了一下楚材:“哥儿,我看得出你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真金白银养出来的月下美人花,又怎能懂得我们的想法呢?”

别看这祖孙俩住在山脚下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其实他们家的条件并不差,陈设齐全、窗明几净,孩子认字会念书,笔墨纸砚也都有,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户人家的年轻人去了何处,这也是楚材接下来将会问到的问题:“老伯,恕晚辈冒昧,不知家里的年轻人都去哪儿了?”

这似乎戳中了老翁的痛处,他深沉地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光静静落在他皱纹横生的脸上,映出了眼里的泪光:“我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勤奋好学,一心只为求取功名,却不想在十七岁那年被强征入伍,不到半年就抛下妻儿死在了军中。后来,我的大儿媳因思郁成疾而离世,小儿子十五岁时也被强征入伍,至今下落不明,到最后,这屋子里便只剩下我们祖孙二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窝阔台终于带着药回来了,楚材和小男孩一起出去煎了药,照看着老翁服下之后,又给他们留下了药方和几两偷偷放在桌上的银子,就双双辞别了。出门牵马的时候,楚材见窝阔台早早地就把带来的披风披上了,不觉问道:“现在就披上,不嫌热吗?”

“回来?不可能了。”老翁摇了摇头,像是认命了一般:“只要金军打不回来,我的孩子就不可能回来,永远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与家人团聚,和死也没区别了。”

楚材问道:“您为何如此笃定金军打不回来?”

窝阔台摇摇头,额角流下的汗水出卖了他:“不热。”

楚材顿觉蹊跷,就撩起了窝阔台的披风,一眼便发现了他身上的新鲜血迹,溅在水蓝色的衣衫上,犹如梅花盛放,分外刺目:“怎么搞的?”

“刚才在路上出了点儿小事情。”窝阔台推开楚材的手,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便翻身上马了:“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府去吧。”

宋国、夏国、蒙古,这几年金国对外战争格外频繁,抓壮丁也是难免的事儿,如今他们丢掉了北方的国土,使这里变成了多方势力相互掺杂的是非之地,这对祖孙虽说住在山里,但家中无人可以依靠,也再没有别的去处,他日若真的遭遇不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一时间,楚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老翁,就说了句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您的小儿子,他兴许不久后就能回来了。”

夏日的天气一向喜怒无常,方才还是热浪翻涌,一转眼却又乌云密布,冷不丁刮起寒风来,楚材遂从包裹里拿出了披风披上,是一件黑色的披风,领口还绣着简单的花纹,让窝阔台觉得很眼熟:“这不是我的披风吗?”

楚材没有否认:“就是你之前给我披的那件,还挺暖和的,我就带上了。”

窝阔台薄唇微扬:“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楚材向他道了谢,垂眸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三殿下,你会不会觉得你我之间的相处方式异于常人?”

“怎么说?”

“你我之间虽然以友相称,但细想我与景贤、与其他朋友相处的时候,那种感觉和与你相处时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窝阔台早就发现这个不同了,从前也为此疑虑过,但自打他确定自己喜欢楚材以后,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比如说……”他顿了一下,觉得这话不该说,奈何它已经从腹腔蹦到了嘴边,来不及咽下去了:“……我们从前不是有旧情吗?”

楚材懂他的意思:“你是指喜欢吗?”

“嗯。”

“不会。”楚材斩钉截铁地否认了:“因为我喜欢过你,所以我很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显然我对你不是这种感情。”

窝阔台顺水推舟:“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问我?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你会不知道?”楚材为他的这个问题感到讶异。

因为窝阔台可以感受到自己现在对楚材的喜欢和以前的那种喜欢不一样,所以他这么问也是想给自己的内心一个交代:“我就是好奇你的想法。”

“这个…其实也不太好形容。”楚材组织了一下语言:“应该就是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吧,想着你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因为是家里出了事情我还不好拦着你,然后就很难受这样子。”

窝阔台想起自己当年也有类似的想法,也就是把楚材偷偷地带回漠北,这样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虽然他现在因为吃醋,偶尔也会后悔自己当年为啥没这么做,但如果较真的话,他不会希望当年的自己带走楚材,毕竟这么做不过是在满足他的私欲罢了,要是他当年胆子大点儿真的把人带走了,万一楚材因为思乡过度而伤了身体,他一定会崩溃的。

‘这应该就是与从前的区别所在了。’听了楚材的回答,窝阔台在心里这样想着:‘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他的感受,才会连表白都如此困难。’

楚材问道:“你呢?你觉得咱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什么样的?”

窝阔台糊弄过去了:“可能比朋友更亲密。”

楚材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但从他的眉眼间还是能看出他有心事的,窝阔台索性直言了:“你还有要问的吗?”

路上的风越来越大了,就像楚材的疑惑一样越来越深:“你身上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终究还是把话题绕回来了,窝阔台在心里默叹一声,幽幽道:“城内药物紧缺,几乎找不到药材齐全的医馆,你那张方子虽然要的东西不多,但也是我杀了三个人之后才凑齐的。”

窝阔台为争夺药材杀了人,他担心楚材会因此责怪他,所以才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他,却不想楚材听后,冒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三个人?!你没有受伤吧?”

受宠若惊的窝阔台顿时瞪大了双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杀三个人很简单的。”

楚材十分愧疚,心想即便是为了治病救人,也不该把小酒窝推去危机四伏的地方啊:“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不会再让你去冒险。”

窝阔台心花怒放,但没有把喜悦之情表现到脸上,如果他现在是一个人的话,估计都要兴奋到原地转圈圈了:“我杀的那三个人虽说身手不凡,但到底是普通百姓……你不会怪我吗?”

“为了寥寥无几的物资而争得头破血流,这就是中都城的现状,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你的。”言至此处,楚材想起了方才老翁告诉他的那番话,眉宇间不觉添了一抹怅然:“至于百姓的事情,我会时刻观察民生百态,但我不会再考虑去干预他们了,因为我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窝阔台浅浅一笑:“楚材,你变了。”

楚材却否认了:“我没有变,我仍旧坚持我的理想,但凡事总要讲究循序渐进,我的眼界也应该更开阔一点儿。”

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显然是要下暴雨的迹象,两人遂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耶律府,虽说到达的时候雨还没有下大,但也已经落了不少豆大的雨点儿下来,把他们的衣裳都打湿了,好在进了角门就有下人帮忙撑伞,倒不至于淋着雨回房去。楚材自下了马就觉得身上略有不适,便抚了抚闷闷的胸口,朝与他并排走着的窝阔台说道:“待会儿你过来找我吧?”

“总在你那儿待着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就是想见你嘛。”

“那你干嘛不过来找我?”

“也行啊,等我换了衣服就去找你。”

意顺早就候在屋檐下了,等楚材踏进院子里,他就撑开伞迎了上来,带着自家主子进屋去了:“主子,您脸色不大好。”

楚材前脚才踏进门槛,就浑身一酥,棉花似的扒到了门框上:“我有点儿不舒服,你去帮我倒杯茶来,再拿件干净衣裳。”

意顺立刻为他倒了杯茶来,伺候着他喝了,又扶着他来到桌前坐下,就转身去给他拿衣服了。楚材撑着脑袋斜倚在桌上,合眼歇了一会儿,不久意顺拿着衣服过来叫他,却不想睁眼后的楚材在看到衣裳的时候,居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件也太朴素了吧?”

闻言,意顺一脸的疑惑:“主子,您尚在守制期,自夫人下葬之后您换掉了丧服,就一直穿的是这种冷色的无纹衣裳啊?”

“我不要这个,太丑了。”楚材倏地站起来,态度有些恶劣:“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我自己会挑衣服穿。”

不过是去拿个衣裳的功夫,意顺就觉得楚材好像变奇怪了,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就把手里的衣服放回了衣架上,听命离开了。

未几,另一边的窝阔台早就换好了衣服,他止不住地拿指头叩着桌子,完全是等不及的样子:“查干夫,他怎么还不来啊?”

查干夫正坐在旁边喝奶茶:“主子,这才过了半刻钟,同样的问题您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

“度刻如年。”窝阔台端起桌上的奶茶两口灌完,起身道:“不管了,我找他去。”

从他的院子到楚材的院子也就两步路,但他就是想跑着去,跟赶着投胎似的,就差跳起来了,等他飞快地窜进楚材房里,环视四周却不见心上人的踪影,就试探性地往卧室走去,不承想还没走到门口,一个身着黑色烫金银杏纹圆领、腰带上挂着乱七八糟配饰的青年男子就从里头走了出来,他披发结辫、耳挂金环,俊秀的面容上衔着邪气而又傲慢的笑意,在看到面前的窝阔台时,他怪异的笑容愈发深了,就双手抱胸靠到了门框上,用那把清澈且明亮的声音说道:“下午好,美人,你是专程过来找我的吗?”

一股子浓郁的违和感顿时扑面而来,令窝阔台蹙眉不解,他的楚材会这样轻浮地同他讲话吗:“你换了有花纹的衣服?还戴了耳环?”

“楚材”轻抚他肩膀上精美的金色银杏叶花纹,漂亮的凤眸里莫名透着一□□人的气息:“怎么?这身难道不好看吗?”

“你不是在守制吗?”窝阔台更迷惑了,而且最诡异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楚材居然在用契丹语和他交流——素日里楚材只会用蒙古语和汉语跟窝阔台说话,虽然契丹语窝阔台也能听懂,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他的口音和楚材说契丹语时的口音完全不同,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守制?”楚材这才恍然大悟,不觉冷嗤一声:“这种蠢事连我那个傻子大哥都不会做,怎么小绵羊却做起来?”话音刚落,他又突然改口了:“噢,差点儿忘了小绵羊是我大哥的后代,他们那一支总喜欢把自己搞得像个汉人,那他干这种蠢事儿也可以理解。”

窝阔台问道:“‘小绵羊’是指楚材吗?”

楚材颔首:“小绵羊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他既愚蠢又可爱,我很喜欢他。”言罢,他的眼神霎时变得犀利起来,像利刃一样:“你也喜欢他,对吗?”

见窝阔台的眸子里乍然有了敌意,楚材竟噗地笑出了声:“放心,我不会和你抢他的,我甚至…”他慢慢地向窝阔台凑近,抬眼欣赏着这副令人艳羡的容颜:“…还会帮你得到他。”

他扬手捏住窝阔台的下颔,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你长得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但你终究不是他……”

窝阔台现在可以确定了,他就是楚材说起的那个存在于他体内的“另一个人”,不得不说他力气可真够大的,窝阔台都被他捏疼了:“你到底是谁?”他扼住楚材的手腕,一把将他的手扯开了:“还有你口中的那个人,他又是谁?”

“我?”楚材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窝阔台光滑的脖颈,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了:“我是被小绵羊禁锢在他心底的欲望,至于那个人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他凑到窝阔台耳畔,檀唇轻启,绵绵的像一缕烟:“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要占有这副身体吗?”

虽然面前的人并非真正的楚材,但无论是他主动靠近的模样,还是充满诱惑力的眼神,都让窝阔台非常心动,他嗅着此人身上淡淡的梨花香,索性将计就计了:“当然想。”

“爽快。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是矜持的人,我喜欢。”楚材笑了,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胭脂红,像是被咬下一口的脆生生的苹果,红得如若云霞瑰丽:“虽然我暂时不能帮你得到他的心,但你可以先得到他的身子,机会难得,趁小绵羊现在还没有主导这副身体,尽管做你想做的吧。”

要说窝阔台对楚材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否则他也不会在那天晚上偷偷亲楚材,说白了,其实就是为着“尊重”二字,他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几乎不对楚材动什么歪心思。但现在不同了,因为这个人不是楚材,却又用着楚材的身体,所以窝阔台立刻就暴露了本性——只要不是楚材,那就没必要尊重:“你确定楚材他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确定。”

“那好,我先去关个门。”

“关什么门,直接进卧房不就好了。”

“是吗?”窝阔台勾起一抹挑逗的笑意,这是他从未在楚材面前展现过的、符合他本性的表情:“你要是不介意被人看见,那就不关了。反正我不介意。”

楚材不禁吞了吞口水,这个漂亮的男人好像有点不要脸,即便被人看见的确很刺激:“罢了,你关吧,你不要面子,小绵羊还要呢。”

窝阔台嘭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也没有带着楚材到卧房里去,而是直接把他摁到了墙上,掐着他的脖子便俯首吻了下去。是很深的吻,鲜红的舌头沾着甜丝丝的味道,在温热的口腔里黏腻湿滑地搅动着,缠绵、热情而饱满,霎时间,楚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山涧密林中的一汪碧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很快他便伸臂将窝阔台紧紧搂住,并用自己的腿在对方的某个部位上轻轻蹭了一下,果然,由于窝阔台很喜欢主动的人,所以他的反应很强烈。

诚然不是同一个人,但窝阔台无论是长相还是气息都与那个人很相似,随着他从自己的嘴唇一路向下吻到下颔和脖颈,楚材居然慢慢地沉浸其中了,他逐渐忘记了自己这样做的真正目的,也连带着放松了警惕,所以在窝阔台揽住他的腰意图把他带进卧房时,他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然后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记手刀击晕,轻飘飘地倒进了窝阔台的怀里。

‘我这么做是保险起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帮我。’其实窝阔台在最开始就留了一手,虽然这样主动又带着一点子骚气的楚材的确很吸引他,但不该占的便宜还是最好不要占:‘万一咱们干到一半,真正的楚材突然回来了,那岂不就全完了?我才不会冒着风险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儿。’

窝阔台一边想着,一边抱起楚材走进卧房,把他放到了床上。因为怕他硌着,窝阔台帮他摘掉了耳环和满是配饰的腰带,还给他脱了圆领和中衣,只留下了最里面的亵衣裤。最后,窝阔台又仔仔细细地在楚材的脖子上检查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吻痕之后,就放心地坐到了床边,静静地等待着楚材醒来了。

因为窝阔台亲口承认过楚材是重要的人,所以在想到这些的时候,楚材突然就觉得自己会不会没有那么重要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的自己在窝阔台心里又是怎样的地位呢?

他想问,却又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情,但是在听到窝阔台的那句“没必要把什么都告诉你”的时候,他就像嗓子眼儿里卡了团棉絮似的难受得紧,实打实地有了低落感。

他攥紧缰绳,正要调转马头,就被站在底下的楚材一把抓住了手腕,后者仰首盯着他,眼里有不满:“你又瞒着我。”

不是窝阔台想瞒着他,而是有些话的确不好说:“你先上马吧。”

“酒窝儿,你拿着这个回去找家医馆,让他们按照上头写的抓药。”楚材把写好的方子折起来放进窝阔台手里:“速去速回。”

楚材的语气突然冲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在我面前坦诚一点儿?!”

“我有必要把什么都告诉你吗?”窝阔台的语气和缓如春,吐出的每个字却又冰冷刺骨:“废话少说,赶紧上马。”

楚材遂放开了窝阔台的手腕,一边想着他说的也没错,一边飞快地跃上了自己的马,跟着窝阔台往耶律府的方向去了。这期间,楚材的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他偷偷瞟了一眼骑马走在自己身侧的窝阔台,怪不自在地扯了把衣领,暗暗想道:‘他说的对,即便是在父母兄弟面前都有不少事情需得瞒着,于他而言我又算得了什么,不告诉我也很正常。’

为着楚材二人给他看病抓药又救了他孙子的事儿,老翁刚才已经连连道谢好几回了,眼下又说要吃饭,楚材哪里好意思呢:“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晚辈与朋友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您待会儿服了药,我们就得离开了。”

闻言,老翁面露惋惜之色:“噢…那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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